她拿過看了眼接通,「歡兒?」
「瓷、瓷瓷,出、出事了!」尚明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歡兒,你冷靜點,說仔細,出什麼事了?」溫雨瓷身體緊繃,心里一下涌起非常不好的預感。
尚明歡不是怕事的脾氣,尋常小事,不會讓她失態成這樣。
她哭的那麼厲害,肯定是出了大事。
「瓷、瓷瓷,謝雲璟他、他殺人了!」尚明歡似乎用光所有勇氣才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嚎啕大哭。
「殺人了?」溫雨瓷心里一涼,「人死了嗎?」。
「死了,」尚明歡大哭著說︰「這次人真的死了!有人證、物證,還有很多很多人看見,謝雲璟已經被警察抓走了!瓷瓷,他會死嗎?瓷瓷,你說他會不會死?」
「不會,沒事,歡兒,你先冷靜一下,你現在在哪兒?」溫雨瓷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冷靜問她。
「我在外公家,」尚明歡哭著說︰「外公和舅舅他們出去替我打听消息了,外公派人看著我,不許我出門,怕我出去惹事。」
「不是怕你出去惹事,是怕你情緒不好,出什麼意外,」溫雨瓷安慰她,「歡兒,你別急,我和顧少修馬上回京城,你我,謝雲璟不會有事,听話。」
「嗯,瓷瓷,你快來啊,我好怕,」尚明歡嗚嗚咽咽的哭,「我要嚇死了,你快來啊。」
「馬上去,立刻去,你在家等著。」
溫雨瓷掛斷,轉身看到顧少修已經下地站在窗前,俊顏沉靜,目光中卻閃著比寒冰還要刺骨的東西,很顯然心情不佳。
溫雨瓷起身下地換衣服,換好之後,找出顧少修外出的衣服放在床邊,靜靜等他。
他的終于打完,她拿過衣服,幫他換衣服,「也是謝雲璟的事?」
「嗯。」顧少修薄唇輕抿,渾身都泛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人真的死了?」溫雨瓷幫他月兌下睡衣。
「死了!」顧少修再次拿起,「顧曉,備車,京城,馬上出發。」
換好衣服,兩人急匆匆下樓。
車上,溫雨瓷問︰「詳細情況怎樣?問清楚了嗎?」。
「被人算計了,」顧少修簡明扼要說︰「阿璟在酒吧請在他婚禮上給他幫忙的們喝酒,酒喝到一半,忽然發狂,殺了一個女人。」
「人真的死了?」雖然已經確定人真的死了,溫雨瓷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如果人真的死了,人命關天,就算最後他們能把謝雲璟救出來,也過不去自己良心那道坎兒。
「死了,」顧少修握住她的手,歪頭看她,「放心,我阿璟不會無緣無故殺人,只可惜,當時雲澤和炎晟都不在,只有代旭一個人在,而且他還去了衛生間,沒有親眼看到,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事實肯定不是我們現在所知道的這些這麼簡單,阿璟最近性子沉穩了許多,何況他已經結婚,身上還背負著他愛的女人的幸福,他不會亂來!」
「但願如此!」溫雨瓷輕輕吁了口氣,心亂如麻。
路上,顧少修一直在打。
快要抵達京城時,事情已經查問的差不多。
謝雲璟已經被警察拘留,顧少修決定先去拘留所見謝雲璟,哪知道快要接近拘留所時,顧少修又接到一個,掛斷後,臉色冷沉的厲害,「顧曉,去公安醫院。」
「怎麼了?」溫雨瓷頓時緊張的抓住他的胳膊。
「阿璟被送進醫院了,」顧少修聲音很冷,每個字都像從齒縫中冷冷逼出來,「毒品和致幻劑!」
「什麼?」溫雨瓷死死抓著顧少修的胳膊,睜大眼楮,「這麼說,他肯定是被人算計了,對嗎?」。
顧少修沒,只是唇角冷冽的彎起,讓人看了,心驚膽戰。
溫雨瓷看得出,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算計謝雲璟的人,狠狠觸動了他的逆鱗,接下去,京城怕是要天翻地覆了。
天邊泛出點魚肚白時,汽車駛進醫院,在醫院大樓前停下。
顧少修和溫雨瓷一左一右下車,快步走進病房樓。
高干病房外,代旭、薛炎晟、元雲澤三人都在。
薛炎晟和元雲澤在小聲,面色沉重,代旭在走廊里走來走去,一臉焦急煩躁還有擔心混雜的神色。
听到腳步聲,三人轉頭看,見是顧少修和溫雨瓷,立刻迎上前,「修哥,嫂子。」
顧少修看了眼病房,「怎麼樣?」
「還在治療,」代旭一臉慚愧的說︰「對不起修哥,我沒把阿璟看好!」
昨晚謝雲璟請客,薛炎晟和元雲澤有事,都沒能到場,只有他去了,結果出了這種事,現在最懊惱最後悔的就是他。
顧少修拍了他肩膀一下,「我進去看看!」
「醫生不讓……進……」代旭話沒說完,顧少修已經推門進去。
溫雨瓷跟在他身後走進去,朝病床上的人看了一眼,先是驚愕的睜大眼楮,鼻子一酸,立刻捂住嘴巴退了出去。
「怎麼會這樣?」她猛的將門關上,抬眼看代旭。
「嫂子……昨晚摻在阿璟紅酒中的毒品,是濃度極高的最新型毒品,一次就能上癮,而且還夾雜了致幻劑,所以……」代旭雙拳攥的緊緊的,狠狠砸在牆上。
在京城、在他們的地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兄弟居然被人這樣算計暗算,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溫雨瓷閉上眼,無力的倚靠在牆上。
幸好尚明歡被她外公關在家里,什麼都不知道,不然的話,看到謝雲璟被人綁在床上,痛苦掙扎,強行戒毒的樣子,不知道會心疼成這樣。
「代旭,」她忽然想到什麼,睜開眼楮,「你剛剛說,一次就能成癮,那……難戒嗎?要很久才能戒掉嗎?」。
「那倒不至于,」代旭說︰「醫生說,只是一次而已,身體並沒對毒品產生依賴,只要不再次接觸,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徹底戒掉。」
「一個月?這麼久?」溫雨瓷看了病房一眼,「難道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他都要被綁在床上嗎?」。
「不是,」代旭解釋說︰「只是開頭幾天比較難熬,過段日子,只要毒癮發作的不這麼頻繁,找人看著他,配合藥物治療,熬過毒癮發作的那段時間就行了。」
溫雨瓷咬了咬唇,心里竟有了種恨意。
不知道對方是誰,手段好殘忍,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
等把那人揪出來,必定百倍千倍的奉還!
溫雨瓷倚著牆發呆,想著心事。
過了許久,顧少修推門出來,神情冷肅有些疲憊。
「少修……」溫雨瓷迎,剛想問什麼,目光落在他手背上,忍不住驚呼︰「你受傷了?」
他的後背上,一道深深的口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血。
「沒事,」顧少修漫不經心看了眼,漠然無視掉,抬眼看代旭,「在附近找個僻靜地方,我們談談。」
他拍拍溫雨瓷的手,示意他沒事,邁步往電梯的方向走。
溫雨瓷隨他和代旭幾人一起到了附近的酒店,趁他們談事的時間,出去買了消毒液、雲南白藥和創可貼,又回到酒店。
她在顧少修身邊坐下,把顧少修的手放在自己膝上,給他消毒上藥。
顧少修一直在和代旭三人交談,恍若未覺。
他的,不斷響起,外面不停地有消息傳過來。
幫顧少修處理完傷口之後,溫雨瓷給三人倒了水,然後坐在顧少修身邊,靜靜听著。
雖然她沒從頭听起,但也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次算計了謝雲璟的人,是謝雲璟的後媽,曾如雲。
現在,顧少修手中掌握的一切證據,都指向了曾如雲。
幾人又聊了會兒,代旭三人,起身告辭,溫雨瓷問顧少修︰「我們回家嗎?」。
「不,我們就在這邊休息下,一會兒再去醫院看阿璟。」顧少修月兌掉外套,和衣躺在床上。
溫雨瓷在他身邊躺下,「外公那邊……」
「我已經讓阿辰了,」顧少修沉聲說︰「能瞞多久是多久,盡量瞞到這件事徹底解決為止。」
「那媒體報道……」
「薛家擁有京城最大的傳媒公司,各個渠道都有門路,媒體方面,炎晟會緊盯,這件事,不會有任何媒體報道只言片字。」
「嗯,」溫雨瓷吁了口氣,仰臉看他,「少修……這一次……謝雲璟會坐牢嗎?」。
她很擔憂。
謝雲璟和尚明歡剛剛新婚,如果謝雲璟去坐牢,尚明歡怎麼辦?
「不會,」顧少修垂眸看她,撫她的頭發,「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去坐牢。」
「可是……他畢竟殺人了,如果事情壓不下,被外公知道,以外公的性格,肯定會堅持原則,殺人償命……」溫雨瓷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沒那麼嚴重,」顧少修安慰的拍撫她,「這里面有很多隱情,先別嚇自己,會沒事的,如果阿璟真是酒後無緣無故殺人,我也不會饒他,可他現在是被暗害、被算計,如果連他被陷害我都保不了他,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