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嫉妒溫雨瓷嫉妒的要死,而被許盈嫉妒的溫雨瓷,已經回到了家中,舒舒服服的窩在了沙發里。
顧少修洗淨手,給她削了一盤水果,足足五六樣,擺在盤里,用牙簽插了,遞到她嘴邊。
溫雨瓷吞下去,歪歪身子,靠在他身上,「還是你兒子面子大,我沒懷孕時,你從沒這麼伺候過我。」
「沒良心!」顧少修敲她額頭一下,不滿挑眉,「你敢說,你沒懷孕時,我沒喂過你水果?」
溫雨瓷想了想,吃吃笑,「好像喂過,但沒一下弄這麼多樣,只有一兩樣。」
「這不是你孕吐,盡量讓你營養均衡嗎?」。顧少修憐惜的模模她的臉,「不只為了寶寶,也是怕你身體吃不消。」
「我知道,」溫雨瓷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我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用理會我的。」
顧少修捏捏她的臉,「知道就好!」
「哎,」溫雨瓷晃晃他的胳膊,「那個許盈,喜歡你對吧?」
「大概吧,」顧少修弄著水果,漫不經心說︰「喜歡我的女人多了,可我只喜歡你一個。」
「那個女人啊!」溫雨瓷淺淺哼了聲,「她以為她多聰明,藏的多好,我們全都看不出來呢,其實啊,就她身上那醋味,頂風都能冒十里,酸死了,誰看不出啊?尤其是看你給我穿鞋的時候,她五官都要氣的變形了。」
「我疼自己的,關別人什麼事?」顧少修又往她嘴里塞了口水果,「還有你,眼楮不看著我,往哪里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咱們兒子心情怎麼辦?」
溫雨瓷不滿,「你怎麼知道是兒子?也許是女兒呢?」
兩人對生男生女沒什麼要求,所以始終沒有問彩超師,月復中胎兒是男是女。
對他們兩個來說,只要是他們的骨肉,男孩兒女孩兒他們都喜歡。
只是平時習慣了,溫雨瓷總是兒子兒子的說,顧少修也就隨著她說兒子。
可現在他說兒子了,她又和他較真。
書上說的對,懷孕的女人果然特別不講理,特別喜歡胡攪蠻纏。
「女兒也好,女兒是爸媽的貼心小棉襖,我更喜歡,」顧少修哄她,「只要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兒子女兒我都喜歡。」
「這還差不多!」溫雨瓷滿意了,偎進他懷里蹭了蹭,忽然笑起來,「我現在是不是特別矯情,特別能作,特別不討人喜歡?」
「怎麼會?」顧少修含笑親她,「我家,人見人愛,怎樣都討人喜歡。」
「顧少修……」溫雨瓷抱住他的腰,臉頰埋進他懷里,「我知道,我最近脾氣是有點怪,身體不舒服,脾氣就差了些,有時有些不講理,你別生我氣,等我不懷孕了,我也好好照顧你。」
「不會,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顧少修憐惜吻她。
她聲音甜甜軟軟的,他的心都蘇麻了。
這個傻丫頭啊!
這幾個月,她有多辛苦,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以前胃不好,醉酒後曾吐過,那種滋味,絕不好受。
而她這幾個月,每天不知道要吐多少次。
每次看到腳步虛浮,臉色蒼白的從衛生間里出來,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沖他微笑,他就心疼的不行。
她只是心煩的厲害時,偶爾和他撒撒嬌,耍耍性子,他怎麼可能和她計較?
孕吐的日子,是除去溫雄昏倒的那段日子外,最讓溫雨瓷覺得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
就是吃東西時就已經有了抵觸心理,生怕一會兒吃完了到衛生間去吐,可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卻又不得不去吃。
這樣的日子,又熬了一個多月。
六個半月左右的時候,孕吐總算輕了些。
而懷孕已經快七個月的溫雨瓷,臉上身上,比沒懷孕時還瘦,渾身上下,只胖了個肚子。
不管是顧少修還是溫雄,都心疼的不行,想法兒的讓廚房做好吃的給她補。
還有那兄弟幾個,知道心愛的懷孕了,也是隔段時間就要來景城看望她,各種各樣的營養品、衣服首飾、甚至是嬰兒用品,不花錢似的,往她這里運。
可她就是個不爭氣的,不管怎麼補,還是瘦的像吃不飽的難民,臉上蒼白的沒有點血色,人也不如以前嬌艷了,倒是多了幾分柔弱可憐的林的樣子。
溫雨瓷對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嫌棄極了。
除了大的圓鼓鼓的肚子,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白的像鬼似的,哪個男人會喜歡啊?
難怪女人懷孕的時候,是男人出匭率最高的時候。
她現在這副鬼樣子,連她自己看了都要嫌棄。
顧少修推門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她正對著鏡子,捏著自己的臉,唉聲嘆氣。
「怎麼了?」顧少修走,從身後攬住她的腰,「怎麼又不開心了?」
「我變丑了,」溫雨瓷轉了個身,摟住顧少修的脖子,「你看看現在的我,丑的連我自己都不忍直視了,你快不喜歡我了!」
「胡說!」顧少修咬了她的唇一下,以示懲罰,「笨蛋!男人和女人的審美不一樣,在男人的眼中,懷孕的女人最美了!」
顧少修握著她的手,扳過她的身子,讓她看鏡中的自己,「你看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芒,多美啊!還有這小臉蛋兒,水女敕的像透明似的,眼楮黑的像葡萄,水靈靈的,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哪里丑了!」
「你在哄我!」溫雨瓷鑽進他懷里膩歪,「可是書上說了,女人懷孕的時候,是男人出匭率最高的時候,難道不是因為女人變丑了,所以男人才去找別的女人了嗎?」。
「我覺得不是,」顧少修額頭抵著她的發頂,輕輕摩挲,「我認為,那些男人在自己妻子孕中出匭,是因為不忍心在妻子孕中的時候,享用自己的妻子,就像我……」
他輕輕撥了下溫雨瓷頰邊的秀發,低聲笑,「我現在總覺得,你是易碎的瓷器,讓我一踫都不敢踫,我舍不得踫你,但我能忍,除了你,我不會踫任何女人,但那些不能忍的,就去找別的女人了,于是就有了妻子孕中出匭的男人!」
「呸!不許你這樣說!」溫雨瓷這次是真的惱了,狠啐了他一口,「你這是把那些人渣出匭的理由給美化了,我不許你這樣說!」
「好,是我說錯了!」見她真生氣了,顧少修立刻認錯,「我說的話,當然不會總是對的,也有錯誤的時候,我只是推己及人,我舍不得踫你,所以我覺得別的男人,也舍不得踫自己的妻子,不過,他們確實是人渣,不管是什麼理由,在妻子懷孕的時候出匭,都是人渣,不可原諒的人渣!」
見顧少修改口,溫雨瓷的火氣才消了點。
火氣消了,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
只是夫妻間說著玩兒事情,何必上綱上線,她現在好像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你推己及人,你是君子,所以你把那些人渣美化了,」溫雨瓷溫柔了語氣,抱住他,「不舍得踫自己妻子的男人,又怎麼舍得在妻子懷孕的時候,背叛自己的妻子,去和別的女人攪在一起,讓自己妻子傷心呢?對不對?」
顧少修忽然想到了自己父親和母親。
他的父親,就是在母親孕中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攪在一起,讓自己的母親郁郁寡歡,含恨而終。
心,驟然一痛。
他剛剛,那是說了什麼混話?
「是,我說錯了,該打!」他拿著溫雨瓷的手,作勢往自己臉上打,溫雨瓷使勁兒回掙,用力抱住他。
看到他臉上一掠而過的憂傷,溫雨瓷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心疼了一下,將他抱的更緊,「對不起,我不該提這些事情的,我知道,你只是想說服我,我依然很有魅力,你依然愛我,是我不好,成天無所事事,總胡思亂想,找你麻煩。」
「是,」他輕輕吻她,「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覺得自己舍不得踫你,其他男人也是這樣舍不得踫自己的妻子,可是你說的對,既然這樣愛,怎麼舍得在自己妻子最脆弱、最需要保護的時候,去找別的女人呢?我沒考慮周全,就說出口了,你別想多了。」
溫雨瓷笑了,「是我胡攪蠻纏而已,生活又不是法庭,哪用考慮那麼周全?要是你和我的時候,非要考慮周全了,才敢說出口,那我該是個多麼失敗的妻子?」
「瓷瓷,」顧少修凝眸注視著她伸出食指,摩挲著她的臉蛋兒,輕聲呢喃︰「你永遠不會知道,在我眼中,你有多特別!沒遇到你的時候,我從沒想過,我會愛上一個女人,組建一個家庭,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寶寶,是你締造了這個奇跡。在這世上,永遠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特別的你,讓我深愛,讓我著迷,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你永遠不用懷疑我,也不用懷疑你自己,因為,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