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石宇看了之後,一陣惡寒。
這林采潔有毛病吧?
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鉤引起謝清翌?
雖然她說的隱晦,可在場都是成年男女,哪個听不出她話中的意思?
林海原本就氣的漲紅的一張臉,一下變成豬肝色,在她身後狠狠踹了林采潔一腳,「畜生,你胡說什麼!」
「我沒胡說!」林采潔不服,跪直身子,「爸爸從小教導我,要潔身自好,我雖然性格有些乖張,但我至今是冰清玉潔的身子,我做錯了事情,不知道該怎樣向謝少謝罪,我願意……願意……」
說到這里,她嬌怯怯看著謝清翌,雙手在胸前絞來絞去,目光在謝清翌臉上流轉,臉頰緋紅,欲言又止。
此情此景,就算白痴也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清芽一下被氣到ˋ了,唰的站起,氣沖沖的看著林采潔,「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他是我的男人,你怎麼能當著的面就鉤引他?你、你、你太不要臉了!」
清芽從小不會罵人,「不要臉」三個字,已經是她最氣憤、最嚴重的指控。
謝清翌見清芽為了他生氣,唇角輕不可見的彎起淡淡的弧度,掃了眼石宇,「拖出去!」
石宇立刻會意,叫過兩名保鏢,將林采潔拖到了院子里。
林采潔不死心,大聲喊著︰「謝少,我是真心愛慕您,如果您肯把我留在您身邊,我一定會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謝少……」
林海一張老臉都被林采潔給丟光了,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看著謝清翌連連嘆氣,「謝少,我這女兒從小被我寵壞了,缺乏管教,您放心,我把她帶回家中,一定好好管教,求您大人大量,饒過她這一次。」
謝清翌看了石宇一眼,石宇會意,從手下手中取過一條鞭子,遞到林海眼前,「林總,您回家管教女兒,我們就看不到了,不如就請您在這邊好好管教一下,我們也好幫您長長眼,看看您女兒有沒有悔過自新的決心。」
林海看到石宇手中的鞭子,頓時明白,謝清翌這是幫清芽出氣。
自己女兒抓了人家的未婚妻當替身,又是腳踢,又是鞭打,人家現在是要替自己的未婚妻找補回來,也要看他甩自己女兒一通鞭子。
他知道林采潔這頓鞭打肯定躲不過,由別人動手,還不如由他動手。
他咬咬牙,拿過石宇手中的鞭子,「請謝少放心,這個畜生無法無天,胡亂傷人,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訓她,絕不會徇私!」
他拿著鞭子出去,林采潔正被石宇的兩名手下反扭著手臂,跪在地上,見林海拿著鞭子出來,驚恐的睜大眼楮,「爸,您要干什麼?」
林海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朝林采潔身上狠狠一鞭甩過去。
林采潔被打的啊的一聲慘叫,想掙扎,卻被兩名保鏢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林海唰唰又是幾鞭下去,林采潔不斷發出淒厲的慘叫。
石宇走出客廳,站在台階上,沖兩名保鏢使了個眼色,兩名保鏢會意,松開林采潔,往後退了幾步。
沒了壓制,林采潔站起來想跑,被林海一鞭子抽在後背上,腳下一個踉蹌,狠狠摔倒在地。
林海也心疼不已,但他知道,今日他為魚肉,謝家為砧板,如果他不好好教訓一下林采潔讓謝清翌消氣,那等待他們林家的,還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反正幾十鞭子也打不死人,頂多就是皮肉之苦,不如打的狠點,讓謝清翌消氣,只要林家沒事,以後林采潔還能繼續做錦衣玉食的千金大小姐,可若林家被謝家滅了,到時便不是這幾十鞭子的痛苦了。
他打定了注意,不再留情,一鞭又一鞭狠狠甩在林采潔身上。
起初他是被逼,不得不打,可幾鞭子下去,他心里有了怒氣。
全怪這不爭氣的畜生,給他闖下這彌天大禍,讓他這麼大年紀還得擔驚受怕,看人臉色。
這次如果不好好教訓她,以後她還不知道會給他闖什麼禍,這次一定要讓她長長記性,讓她知道,這世上不是誰她都能惹得起的!
林采潔被打的衣服破裂,雪白的肌膚上露出一道又一道紅痕,有的地方鞭痕交疊,傷的重些,滲出了血,疼的她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幾十鞭下去,始終沒人喊停,林海累的氣喘吁吁,覺得差不多了,偷眼朝石宇看去。
石宇正冷冷盯著他,眼中的鋒銳凌厲和輕蔑不屑,讓他膽戰心驚。
見他停手,石宇冷笑了聲,「林總,是不是累了?需要我幫忙嗎?」。
石宇自然能看出,林海是覺得差不多了,看他一眼,希望他能說住手。
只是,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清芽不但是謝清翌的未婚妻,還是整個顧家的寶貝,也是他們傾盡所有願意守護的人,他們整個顧家的寶貝,就被地上這個女人,無緣無故欺負了,區區幾十鞭就想算了,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林海看了石宇一眼,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石宇身材高大,常年練武,讓他脊背挺直,氣質極好,隔著衣服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肌膚的力道,如果是石宇動手,一鞭下去,林采潔就會皮開肉綻,幾鞭甩完,林采潔半條命就沒了。
他連忙搖頭,「不勞您動手,我親自教訓這個畜生!」
他甩起鞭子,又是一輪鞭打。
生怕石宇嫌他打的輕,這次他又加了幾分力道,林采潔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弱,最後沒了動靜,蜷縮在地上,昏了過去。
隔著寬大的落地窗,清芽將院子里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擔心的拽拽謝清翌的衣服,「她不會死掉吧?」
雖然林采潔很可惡,但罪不至死,她從沒想過要她的性命。
「放心,」謝清翌淡淡說︰「鞭打是最安全的辦法,尤其是她父親親自動手,頂多皮肉傷,不會傷人性命。」
顧家有家規,不許恃強凌弱,更不許草菅人命。
雖然他恨不得將林采潔千刀萬剮、五馬分尸,但也不得不遵從顧家的家規。
既然不能讓她死,那就讓她一點一點受活罪。
總之,他會將她加諸在芽芽身上的,加倍討回來!
這世上,沒人能欺負了他的芽芽,卻不付出任何代價,連他自己也不可以,遑論別人!
清芽一向相信謝清翌,听說林采潔只會皮肉傷,她就放心了。
在她心目中,林采潔和古代的強盜土匪差不多,直接將她推到屋子里,扒掉她的衣服,又將她推倒在院子里,拳打腳踢。
這是她親自遇到的,就如此惡劣,那她沒遇到的,誰知道林采潔干過多少惡事?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采潔能將壞事做的這麼順手,而且沒有一絲愧疚感,可見她平時仗著自己的家世,沒少欺負人。
大哥二哥經常說,懲惡就是揚善,所以教訓林采潔,清芽沒有一絲愧疚感。
事實上,清芽的猜測是對的。
林采潔生性蠻橫凶惡,仗著家里有錢,誰若是惹了她,輕者拳打腳踢,重者便要讓人家傷筋斷骨。
如果不是她家有錢有勢有人脈,憑她以前做下的那些惡事,早不知道被判了十幾年,哪兒還容得她在外面囂張?
可有句話說,踢人踢多了,總會踢到鐵板。
她行事乖張,目中無人,這次終于踢到了鐵板,得到了報應。
林海見林采潔昏過去了,心疼不已,急切的回頭看石宇,心道,這下總行了吧?
他充滿期待的看著石宇,等著石宇松口,他好快點將女兒送到醫院,好好救治。
哪知道,石宇冷冷掃了昏倒在地的林采潔一眼,吩咐手下,「打水過來。」
保鏢會意,打來一桶涼水,嘩的一聲潑在林采潔身上。
林采潔咳嗽幾聲,從昏迷中醒來。
林海嘴角抽搐幾下,難以置信的看著石宇。
看他們這架勢,該不是想讓他繼續吧?
他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石宇,而石宇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他看出石宇的意思,果然還是要他繼續。
他不禁有些憤怒,這是要他親手打死自己的女兒嗎?
可事已至此,翻臉等于林采潔剛剛的罪白受了,他咬了咬牙,只能拎著鞭子又朝林采潔走了過去。
林采潔嘴角已經流出血絲,看著林海,艱難求饒︰「爸爸,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吧,爸爸……爸爸……」
林海長嘆一聲,心里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怪只能怪他這些年被財勢迷了眼,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讓她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總以為天老大,她老二,就算她將天捅個窟窿,他這當爸爸的也能給她補上。
可是,惹上謝家,就算傾家蕩產,他也沒辦法保住她。
事已至此,他只能狠下心,豁出這個女兒,保整個林家平安無事。
想到這里,他狠下心,掄起鞭子,又是一輪狠命的抽打。
這一次,林采潔沒堅持多久,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