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允看著清芽和俘敵獵奇,模著下巴,一臉不解,「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俘敵和獵奇明明不是天天和清芽在一起,怎麼見了清芽比見了誰都親近。」
元名航笑著說︰「動物有人所沒有的直覺,俘敵和獵奇更是犬中之王,我想,它們大概是能感受的到芽芽的干淨和善良,所以才喜歡與芽芽親近。」
兩人同時看向謝清翌,謝清翌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眸凝著清芽歡快的背影,仿佛此刻,那一抹身影,是他的整個世界。
跑到草坪中央,俘敵和獵奇撒歡兒一樣撲向清芽,清芽站立不穩,被它們撲倒在地上,俘敵和獵奇爭先恐後往她懷里鑽,一人兩犬,在草坪中笑鬧成一團。
忽然,一聲長長的馬嘶聲響起,一匹驚馬,瘋狂的朝清芽的方向奔馳而去。
馬上的人死死抓著韁繩,驚懼的嘶聲大喊︰「讓開讓<開,趕緊讓開……」
清芽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地上,俘敵和獵奇一左一右躺在她的肩頭,她閉著眼,和風暖旭,陽光暖暖的灑在她的臉上,她撫模著俘敵和獵奇軟乎乎的毛,心里也柔軟的一塌糊涂。
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清芽听到叫聲睜眼,瘋狂的驚馬已經近在眼前,她驚的猛的從地上站起,俘敵和獵奇比她的速度更快,已經站起身,擋在她的身前,沖驚馬狂吠不止。
驚馬已經失控,全然不顧俘敵和獵奇的狂吠,依舊朝俘敵和獵奇猛沖過去。
俘敵和獵奇狂叫一聲,脖子上的毛炸了起來,朝驚馬疾撲過去。
這一切,只不過發生在眨眼之間。
幾秒鐘的時間,只夠清芽從听到瘋狂的馬嘶,到她從草地上站起來。
而這時,俘敵和獵奇已經迎著驚馬沖過去。
「俘敵獵奇!」清芽失聲驚叫。
而林蔭下面,謝清翌幾人發現變故,齊齊朝這邊沖過來。
另一邊,馬場的工作人員也拿著絆馬索之類的工具,朝清芽這邊疾跑過來。
一時間,馬場內一片大亂。
一聲淒厲的犬吠,俘敵被馬蹄踹開,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獵奇嗷嗚一聲,狠狠一口咬在驚馬左前腿上。
驚馬吃痛,噗通一聲摔倒,馬背上的人滾落地上,捂住小腿痛叫。
「俘敵!」清芽驚叫,猛撲過去,將俘敵抱進懷里。
俘敵嗚嗚叫著,腦袋埋進她懷中,在她懷里蹭了幾蹭,緩緩閉上。
「俘敵、俘敵!」清芽眼淚一下落了下來,落在俘敵身上。
獵奇無助的嗚咽叫著,在俘敵身邊轉來轉去。
「去寵物醫院!」謝清翌奔到清芽面前,沉聲說道。
大丁從清芽懷中搶過俘敵,朝停車的地方跑去,獵奇在大丁身後,緊追不舍。
謝清翌將清芽從地上抱起,上下打量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清芽搖頭,眼里都是淚,「俘敵會死嗎?」。
「當然不會,」謝清翌安慰她,「俘敵是犬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掛掉?」
清芽將頭埋進他懷里,心里還是難過的厲害。
馬場的場主聞訊趕來,處理驚馬事件,謝清翌帶著清芽,與代允、元名航一起,趕往寵物醫院。
一系列檢查過後,寵物醫生摘下口罩,對幾人說︰「只是暫時昏迷,沒有傷到重要內髒,養一陣子就好了,不會有生命危險。」
「謝天謝地!」清芽喜極而泣,小心翼翼將俘敵攬進懷里,臉頰在俘敵的身上輕輕蹭了幾下。
獵奇在她腳下轉來轉去,嗚咽不停。
清芽蹲,將它攬進懷里,臉頰親親它的臉頰,「獵奇乖!俘敵沒事了,謝謝你,謝謝你們!」
她給它們的太少太少,不過是幾頓熱騰騰的肉包子,不過是它們喜歡的幾頓排骨,不過是閑暇時陪他們在草坪上玩兒過幾次游戲,不過是在它們撒嬌時,溫柔的抱了抱它們。
而它們給了她太多太多,已經兩次,不顧自己的性命危險,挺身救她。
有時候,狗狗真的比人可愛的多。
獵奇像是听懂了,乖乖靠在清芽懷里,一動不動,只是有時不安的小聲嗚咽。
清芽輕輕撫模它的腦袋,另一只手,一直搭在俘敵身上。
謝清翌怕她累,讓大丁過來,照顧獵奇,自己將清芽從檢查床邊帶開,「這里有獸醫和大丁照顧他們,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清芽受了驚嚇,臉色蒼白的厲害,謝清翌想讓她吃點東西,穩一下心神。
「對對對,」代允附和,「既然醫生說俘敵沒事,肯定沒事了,我們待在這邊也沒什麼意義,反而影響醫生治療,我們先到旁邊吃點東西,等我們吃飽了,俘敵八成就醒了。」
終歸不是只有自己,清芽不忍讓這麼多人陪自己餓肚子,只能點頭同意,戀戀不舍的看著俘敵,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心里牽掛俘敵,清芽一點食欲都沒有,勉強喝了幾口粥,謝清翌喂了她幾口青菜,她就再也吃不下去。
好在寵物醫院很快打來電話,俘敵醒了,精神很好,可以隨時帶回去,不用住院治療。
清芽這才松了口氣,由著謝清翌又給她叫了碗鮮蛋羹,看著她全都吃了。
吃飽之後,給俘敵和獵奇帶了一大鍋肉骨頭回去,獵奇見了,立刻歡喜的圍著鍋子叫喚,俘敵精神不好,吃了幾口,趴在地上假寐。
清芽蹲在它身邊,撫模著它背上的毛,擔心的仰臉,看向為俘敵治療的獸醫,「醫生,它沒事吧?它怎麼不肯吃東西呢?平時它最喜歡吃肉骨頭了。」
「沒事,」醫生溫和的笑著說︰「雖然沒傷到重要的髒器,但它畢竟受了傷,回去修養幾天就會沒事了。」
「哦,」清芽應了聲,抱住俘敵的腦袋,「俘敵,你听到沒有,醫生說你沒事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不要那麼傻,你記得要跑快點,听到沒有?」
說到這里,清芽忍不住,眼眶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
它們真的好勇敢,明明可以飛快的跑開,卻勇敢地擋在她身前,面對比它們的身體龐大幾倍的龐然大物,毫不退縮的保護她。
原本閉著眼楮的俘敵,听到她的說話聲,將眼楮睜開一條縫,嗚咽幾聲,撒嬌一樣,將腦袋埋進她懷里。
清芽一顆心軟成了水,緊緊抱著它,怎麼也舍不得撒手。
獵奇在她身邊轉了幾圈,在俘敵身邊躺下,身子緊挨著清芽,蹭蹭俘敵的身子,再蹭蹭清芽的手臂,嗚嗚的小聲叫著。
看著眼前這一幕,幾個在商場縱橫廝殺,將敵人連根拔起時都不帶眨眼的幾個男人,眼中忽然有種濕熱的感覺。
此刻正抱著俘敵的女孩兒有世上最干淨最純潔的心靈,而保護女孩兒的俘敵和獵奇,是他們最忠實的朋友和守護者。
在這世上,有時候,狗比人,更忠實、更可靠。
又在寵物醫院待了一會兒,清芽把俘敵和獵奇分別送回代家和元家,然後和謝清翌一起,返回了謝清翌的別墅。
原本是興致勃勃的一場游玩,到最後怏怏不樂的收場,不但怏怏不樂,而且忐忑不安,對俘敵的傷勢,掛念不已。
回到別墅,清芽洗過澡,躺在床上想要小憩。
門敲了下推開,謝清翌穿著浴袍進來。
他的頭發還有些微濕,顯然也是剛洗過澡。
「翌哥哥。」清芽裹著毯子,懶洋洋叫了一聲。
謝清翌在她身邊躺下,攬她入懷,掌心撫上她的胸口,「嚇到了吧?」
「還好,」清芽將腦袋偎進他懷里,「如果俘敵沒事就好。」
「放心,」謝清翌低頭親了她一下,「我們找的是京城最好的獸醫專家,他說沒事,肯定沒事。」
「但願如此,」清芽偎在他懷中喃喃說︰「俘敵和獵奇已經救過我兩次,我都不知道我怎樣才能報答它們。」
「傻瓜!」謝清翌愛憐的模模她的腦袋,「是你的愛護和尊重換取了它們保護你的勇敢和力量,能保護你,它們會很開心。」
「它們才是傻瓜,」清芽喃喃說︰「用它們的生命保護我,太沉重了,我何德何能,總覺得承受不起。」
謝清翌撫著她的頭發笑,「士為知己者死,這世上,總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嗯,」清芽應了聲,「別的我也想不到了,我能想到的是,就是盯著代允哥和名航哥好好照顧它們,他們哪天要是不要它們了,我就自己養著,它們想吃什麼我就給它們吃什麼。」
「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謝清翌笑著敲了下她的腦袋,「俘敵和獵奇是阿允和阿航的眼珠子,怕是張口要他們也舍不得給,就算舍得給,也像割肉一樣疼,他們怎麼舍得不要它們?」
「嗯,我知道,」清芽點頭,「所以我才沒向代允哥和名航哥要他們,我知道,狗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代允哥和名航哥已經把它們當做他們家中的一員,我不會奪人所愛。」
「這樣好了,」謝清翌模模她的臉蛋兒,寵溺的說︰「你這麼喜歡狗狗,我們養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