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柯寧琬扯扯嘴唇,沖她笑笑,「我沒事,我們回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柯寧琬又走了幾步,腳腕上和腿上的疼痛緩解了些,走路的姿勢不再瘸的那麼厲害,額頭上的青腫卻是越來越厲害了,青紫的大包,浮在她玉白的額頭,十分刺眼。
兩人一前一後走回位置,夙玨一眼看到她額頭上的青紫,站起身,皺眉問道︰「寧琬,額頭怎麼了?」
柯寧琬小心翼翼的看了清芽一眼,受了什麼委屈似的,眼里浮起淚花,低下頭去,小聲說︰「沒……沒什麼……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夙玨見她這樣子,懷疑的看了清芽一眼。
清芽十分反感夙玨懷疑的目光,沒好氣的說︰「你看我干什麼?她是自己摔倒的,難道我還會推她?」
「沒、沒有!」柯寧琬抓住夙玨的胳膊,目光驚慌,語氣也有些慌亂,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看著夙玨,連連搖頭,「芽芽沒有推我,她真的沒有推我,你千萬別冤枉芽芽!」
她嘴里說沒有,可她的語氣、神情、動作,卻分明就是在說,她是被清芽推倒,撞傷了額頭,卻不想和清芽撕破臉面,只想忍氣吞聲,不想讓夙玨怪罪清芽,夾在她們中間為難。
夙玨原本就因為柯寧琪的事,對清芽有些怪罪,此刻看柯寧琬摔成這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皺眉看向清芽,「芽芽,上次柯寧琪是在石宇身上佔了便宜沒錯,可石宇下跪,是我讓他跪的,石宇挨打,也是因為我在,他不敢反抗,我知道你護短,可護短也要有個限度,差不多就行了,你現在是怎樣?收拾了寧琪,又來收拾寧琬,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你什麼意思?」已經坐在位置上的清芽,唰的一下站起身來,氣的小臉通紅,看著夙玨,「我再說一遍,她是自己摔倒的,我一根手指都沒踫過她!」
夙玨眉心蹙的死緊,「我和她一起這麼久她都沒摔倒過,怎麼和你出去一次就摔成這樣回來了?」
「你……你個豬頭!」清芽氣的肺都要炸了,揚手端起面前的果汁朝他潑過去,「顧夙玨!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拿起自己的手包,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蒼月涼颼颼瞥了夙玨一眼,「顧夙玨!你個豬頭,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白了兩人一眼,追著清芽走了。
夙玨抹抹臉上的果汁,一臉無語加無奈。
柯寧琬連忙抽了紙巾,心疼的給他擦臉上的果汁,「玨,沒事吧?」
「沒事,」夙玨抓住她的手,「我妹妹從小嬌生慣養的,被我們寵壞了,讓你受委屈了。」
「不會,」柯寧琬搖頭,「芽芽很漂亮,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乖!我的琬兒真懂事!」夙玨將柯寧琬摟進懷里,輕輕親了親,怎麼也愛不夠的樣子。
柯寧琬乖順的偎在夙玨懷里,唇角浮起與她乖順嬌柔的動作不相稱的冷笑,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得意。
和她斗?
她會讓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清芽氣沖沖跑出酒店,蒼月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臂,「芽芽,站住!」
清芽站住腳步,委屈的回頭看蒼月,「月姐姐,你看三哥!他信那個女人的,不信我!太過分了!」
「你都知道他是豬腦袋,還和他生什麼氣?」蒼月白了清芽一眼,「眼盲心瞎,是姓夙的男人的傳統,當年二叔也是這樣蠢,被一個壞女人耍的團團轉,後來還是你媽媽聰明,戳破了那個壞女人的陰謀詭計,讓二叔回頭是岸,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慫包兒混蛋,二叔當年就是這樣蠢的,你能奢望他兒子精明到哪兒去?」
清芽被她逗的撲哧一聲笑了,「你這麼編排二叔,當心傳到二叔耳朵里,打你**。」
「他才不敢!」蒼月抱臂哼了聲,「敢打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我不信,」清芽吃吃笑,「陸大哥一定敢!」
「你個臭丫頭!」蒼月戳她腦袋,「閑著沒事提他干什麼?找揍是不是?」
清芽扁扁嘴巴,「唉!我真傷心,這當哥哥的就是靠不住,剛有了女人,這還沒娶進門呢就翻臉不認人,這要是娶進門了,還不得天天給我臉色看?」
「他敢!」蒼月哼了聲,「我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你怎樣!你听姐姐的,以後他再惹你生氣,你就大耳刮子削他,你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沖你吹胡子瞪眼的!」
清芽笑起來,「他到底是不是你親表哥?你真好意思說!」
蒼月摟住清芽的肩膀,「你也說了,男人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妹,要哥哥干什麼?要妹妹多好!我只疼妹妹,不疼哥哥!」
蒼月一張嘴像是抹了蜜,清芽剛剛差點被夙玨氣哭,現在被她哄的開開心心,一點脾氣都沒了。
她扭臉看向蒼月,「月姐姐,我真沒踫那個女人一根手指,那個女人就是自己摔倒的,可是玨哥哥他不信,你說怎麼辦?」
蒼月啐了聲,「那個柯寧琬真賤!我最恨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女人了!老三是被她哄的鬼迷心竅了,一門心思的對她好,不過你別擔心,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她就是有幾萬年的道行,她也只是只狐狸精,早晚會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那萬一玨哥哥被她迷的神魂顛倒,非她不娶怎麼辦?」清芽還是很擔心。
「不會,」蒼月安慰她,「你放心,咱家這麼多人呢,你搞不定他,還有大哥二哥,大哥二哥搞不定他,還有大伯和三叔,咱們家哪一個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兒,還能讓她一直小妖精鑽了空子,佔了咱們家便宜?你就放心吧,她再敢作,我保管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嗯,」清芽點頭嘆氣,「但願如此吧!」
好好的周末,被柯寧琬這顆老鼠屎給攪黃了。
吃過晚飯,清芽怏怏不樂的躺在床上,盯著屋頂發呆。
謝清翌走進來,在她身邊躺下,將她攬進懷里,「想什麼呢?一整晚都心事重重的。」
清芽抱住他,腦袋埋在他懷里,悶悶的將柯寧琬冤枉她的事,說了一遍。
「就這點事啊?」謝清翌揉揉她的腦袋,「放心,三哥只是一時被她迷住了,以後他會想明白的。」
「可是我還是不開心,」清芽悶悶不樂的說︰「我現在覺得當哥哥的特別不靠譜,娶了老婆就不疼妹妹了,我好怕以後大哥二哥和鳴哥哥也這樣。」
「不會,」謝清翌模著她的臉蛋兒,笑著安慰她,「大哥二哥可是拿你當眼珠疼的,要星星不給月亮,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從小到大,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一句,他們疼愛你,早就成了習慣,即使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也不會改變,還有……」
謝清翌低頭親親她,「以後他們會有老婆,你不是也會有老公嗎?以後你老公會比他們更疼自己的老婆!」
清芽仰臉看他,「真的?」
謝清翌捏捏她的臉,「我騙過你?」
清芽想了想,「好像沒有。」
以前,他雖然對她不好,但也從沒騙過她。
「以後也不會,」謝清翌親親她,「我永遠不會騙你,只會越來越愛你。」
「那你能幫我做件事嗎?」。清芽看著他問。
謝清翌笑,親親她女敕呼呼的小臉,「你應該這樣說,老公,你去幫我做件事!」
「去!」清芽嗔他一眼,「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到底幫不幫我?」
謝清翌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老婆大人只管吩咐,老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呸!」清芽啐了他一口,「翌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謝清翌模模她的臉,笑道︰「書上不是說,女人都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嗎?其實我並不擅長,但為了讓你更加喜歡我,我只能潛心修煉,盡量做的好一些!」
清芽無語。
修煉油嘴滑舌?
真新鮮!
「說吧,」謝清翌含笑問︰「想讓我做什麼?」
「嗯,」清芽仰臉,看著他問︰「翌哥哥,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夙玨哥哥認清柯寧琬的真實面目,柯寧琬他今天不但冤枉我,還蒙騙夙玨哥哥,一想起這個,我心里就特別不是滋味,她是個壞女人,她不配得到玨哥哥的愛護和疼愛,我想讓你幫我想想辦法,戳穿她的面具,讓夙玨哥哥認清她的真正面目,以後不再被她蒙蔽,也不再喜歡她!」
「好!沒問題!」謝清翌一口答應。
清芽問︰「有難度嗎?如果有難度就算了,反正古人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內心,我相信早晚有天夙玨哥哥會認清她的真正面目。」
「沒有難度,」謝清翌低頭,在她粉女敕的唇上輕輕一吻︰「老婆大人發話了,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更可況,戳穿柯寧琬面具的這種小事,不值一哂。」
清芽眨眼,「真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