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改口?」代允一頭霧水,「改什麼口?」
「笨!」元名航鄙視他,「改口管芽芽叫嫂子唄,還能改什麼口?」
「管芽芽叫嫂子,」代允十分無語的看了眼和三只狗狗玩兒的不亦樂乎的小丫頭,「管芽芽叫嫂子……」
他的語氣里盡是無語和無法接受。
謝清翌啜了一口酒,淡淡掃了他一眼,「我說的不對?」
「理論上是對的,」代允看著清芽模下巴,「但是……」
但是,清芽是他們的小妹妹,已經叫了他們那麼多年的哥哥,一下讓他們改口管她叫嫂子,畫風很怪有沒有?
「但是什麼?」謝清翌眼楮盯在他臉上。
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被謝清翌冷如清雪的眸子盯住,代允還是有種頭皮發緊,脊背發涼的感覺。
+.++他舉手投降,「我叫,我叫還不行嗎?麻煩你把眼楮挪開,你別看我,你看芽芽,芽芽比我好看多了!」
謝清翌眯眯眼楮,眉頭微微一挑。
代允立刻改口︰「對不起,口誤口誤,是嫂子,芽芽小嫂子!」
一直在和俘敵獵奇說話的清芽,驚悚的回頭,「允哥,你叫我什麼?」
代允轉頭看向她,一臉好笑,「芽芽,以後我們要管你叫嫂子了,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對不對?」
清芽︰「……」她的幾位哥哥們要管她叫嫂子了!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她使勁兒搖頭,「你們還是叫我芽芽好了,我不習慣。」
代允模鼻子,「我也不習慣,不過……」
他掃了謝清翌一眼,「有人迫不及待要宣誓主權,我打不過他,你自己和他商量。」
清芽看向謝清翌,「翌哥哥,我們各自叫各自的就好,允哥他們要是管我叫嫂子,我還是管他們叫允哥、杭哥,豈不是很奇怪?」
謝清翌將手中的酒杯放在藤桌上,「你可以隨我一起,叫他們阿允、阿航。」
「怎麼可以?」清芽把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我不習慣,你別開玩笑,我們各自叫各自的。」
謝清翌微微蹙眉,「我們是夫妻,夫妻原本就是一體的,怎麼能各自叫各自的?」
清芽很無語的看著他,「這些都是小事,你計較這麼多干什麼?我不管,反正我听到允哥管我叫嫂子,我渾身上下都別扭,你別瞎鬧,不然……」
她沖謝清翌皺皺鼻尖兒,哼了一聲,轉回頭繼續烤肉,不理他了。
謝清翌看著她的背影笑了一下,沒再做聲。
代允搖頭嘖嘖,「今天晚上真是大開眼界,我總算知道什麼叫百煉鋼化作繞指柔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對,」元名航附和︰「還有句話叫什麼來著?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謝清翌淡淡瞥他們一眼,也不生氣,請冷如夜的眼眸,悠悠然盯在清芽歡快忙碌的身上,依舊如往日般冷然清亮,卻沒了淡漠孤寂,而是含著若有似無的暖意,有顯而易見的幸福和滿足。
代允嘆息,「我以前就說過,單身汪千萬不要和有老婆的男人一起出來混,各種花式虐狗,各種傷不起。」
「那別和我混了,去和它們混,它們是你同類,一定歡迎你。」謝清翌悠然端起酒杯,瞥了一眼俘敵和獵奇。
代允咳嗽兩聲,模模鼻子,不再言聲了。
元名航想起件事,幾人聊起工作上的事情,聲音漸小,清芽在那邊,哄著俘敵獵奇和小雲雀,玩兒不亦樂乎。
聊了一會兒,謝清翌倒了杯溫水,走到清芽身邊,「喝水。」
清芽兩手都是油,看了謝清翌一眼,謝清翌將水杯端到她唇邊。
清芽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水,沖他甜甜的笑,「謝謝翌哥。」
謝清翌模模她後腦,「別玩兒太瘋,晚上海風太涼,出汗了會感冒。」
「知道了!」清芽掃了代允幾人幾眼,見他們正專注的看著彼此在聊天,沒注意這邊,她湊到謝清翌頰邊,飛快的親了他一下。
親完之後,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立刻坐下去,抱著俘敵的脖子,一陣偷笑。
謝清翌知道,今晚就算早早將清芽帶回去,她也睡不著,也不催她,由著她和三只大狗玩兒的不亦樂乎。
玩兒到十一點多,清芽忽然叫代允,「允哥,你過來看看。」
代允站起身,走過去,「怎麼了?」
「你看俘敵的眼楮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清芽捧住俘敵的臉,讓代允看俘敵的眼楮。
代允盯著俘敵的眼楮看了一會兒,「沒有啊,挺好的。」
俘敵的眼楮又黑又亮,精光四射,一看就是就是只好犬。
「真的,真的不對勁,」清芽有些著急,「你看,俘敵的左眼比右眼小一點,而且好像眼楮里面有眼淚的樣子。」
代允又盯著俘敵,仔細看了半晌,「好像是有點兒,可能狗狗都這樣吧,你看人的眼楮,左眼和右眼都不一樣大。」
「不對,」清芽心疼的將俘敵的腦袋摟在懷里,「我看俘敵一定是生病了,我們帶它去看看吧。」
謝清翌幾人湊過來,謝清翌在清芽身邊蹲下,「怎麼了?」
「翌哥哥,我覺得俘敵生病了,我們帶它去看看好不好?」清芽順著俘敵的毛說︰「我覺得俘敵今天晚上精神也不太好,吃的也不如平時多。」
雖然俘敵見到她很興奮,還是和以前一樣圍著她拱來拱去,不停的撒嬌,可她就是覺得俘敵有些精神不濟,不像以往那樣精神百倍,仿佛渾身有用不完的活力。
「我讓石宇找個寵物醫生過來。」謝清翌掏出手機,撥出石宇的電話。
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寵物醫院應該已經關門了。
給石宇打完電話,謝清翌收起手機,拍拍清芽的頭頂,「別擔心,可能是不小心踫了一下,不會有事。」
「嗯,謝謝翌哥。」這次,清芽大大方方在謝清翌臉上親了下。
元名航和薛東夜用拳頭堵住嘴巴,一陣偷笑,代允則盯著俘敵的眼楮看個不停,自言自語的嘟囔︰「我覺得真的沒事啊。」
「肯定有事!」清芽一手摟著俘敵的脖子,一手將他的腦袋從俘敵眼前推開,「你太馬虎了,俘敵跟著你真是遭罪,你下次再把它養病了,我就把俘敵帶回家,和小雲雀做伴。」
代允模模鼻子,不做聲了。
元名航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用大拇指指指藤桌藤椅的方向。
他們回到藤桌邊,繼續喝酒說話。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寵物醫生來了,給俘敵檢查後,得出的結論和謝清翌猜測的結論一樣,俘敵的眼楮應該是在無意中被人踫了一下,或者被人踹了一腳,有些發炎,但不嚴重,上幾天眼藥水就好。
醫生非常慶幸的說,幸虧發現的早,不然過幾天嚴重了,有失明的可能。
俘敵是代允從小看著長大的,每天早晨他都要帶著俘敵出去跑步健身,感情十分深厚,听醫生這樣一說,嚇的他出了一身冷汗,連聲說讓醫生一定要用最好的藥,一定要保證俘敵的眼楮沒事。
醫生點頭應著,讓清芽按住俘敵的腦袋,從醫藥箱里拿出一瓶眼藥,給俘敵滴上。
然後把眼藥水交給清芽,告訴清芽眼藥水的使用辦法,醫生離開後,清芽和代允商量︰「允哥,你平時那麼忙,肯定照顧不好俘敵,我先把俘敵帶回家好不好?等俘敵好了,我再給你送回去。」
「不行。」沒等代允表態,謝清翌立刻出聲反對。
「為什麼不行?」清芽委屈的看向他。
「乖,」謝清翌模模她的腦袋,「你把俘敵帶回家,一定就舍不得送回去了,你是不是要和阿允搶俘敵?」
「呃……」清芽想了想,有些沮喪,低下頭去。
確實是這樣。
如果她把俘敵帶回家養一陣子,她一定就舍不得把它還給代允了,如果非逼著她還,她一定會哭鼻子。
代允很疼她,一定不好意思和她搶俘敵,可代允和俘敵也有很深厚的感情,難道她要奪人所愛。
「乖了,」謝清翌拍拍她的後腦,「你讓俘敵和阿允回去,以後我讓石宇每天送你去看它,好不好?」
清芽點頭,「好。」
代允俯身拍拍清芽的腦袋,抬眸對清芽說︰「芽芽你放心,我疼俘敵不比你少,我一定會把他照顧好。」
「嗯,」清芽又應了一聲,蹲,將俘敵的大腦袋摟進懷里,「俘敵,你可要乖乖听話,乖乖上藥,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
俘敵嗚嗚幾聲,大腦袋鑽進她懷里,使勁蹭了幾蹭,說不出的親昵。
第二天,清芽的分數下來了,與以往的每次考試一樣,依舊是低空飛過,可不管怎麼低,終究是飛過去了,清芽激動不已,拿著錄取通知書,又笑又跳,樂的像個瘋子。
謝清翌沒去公司,特意在家陪她等通知,見她開心到不行的樣子,自然也為她高興,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到懷里,「今天準備怎麼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