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里面光線太暗了,不小心摔了一跤。」清芽沖他扯出一個笑,沒提在酒吧內遇到的事。
她出門就出事,簡直就是招災體質,說出來丟死人了,她寧可瞞著。
石宇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她幾遍,見只是膝蓋上有傷,其他地方都沒事,這才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照顧她上車。
回到別墅,清芽先洗了個澡,換上睡衣,翻出醫藥箱,消毒上藥,然後就躺到床上去裝病號。
謝清翌回來後,听石宇說她摔傷了膝蓋,謝清翌衣服都沒換,徑直到她房間看她。
見她躺著,謝清翌單手撐床,掀開她腿上的毯子,俯身去看她的膝蓋,「怎麼又把自己弄傷了?」
「摔了一跤,倒霉死了!」清芽拖過他,委屈的將頭埋進他懷里,蹭來蹭去的撒嬌。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謝清翌又拍又哄,親親她的發頂,「好好的,怎麼會摔了?」
「都是那個冷長空!」清芽憤憤的告狀。
「冷長空?」謝清翌皺眉,「他怎麼了?」
清芽氣呼呼將今天的情形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謝清翌還沒說話,她自己泄了氣,「好吧,其實也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倒霉,怎麼那麼巧,那個女人被扔出來的時候,我剛好從那經過,把我撞了個正著,疼死我了!」
她埋頭在謝清翌懷里,嘟著嘴撒嬌。
謝清翌心疼不已,可是這是意外,任何人都沒有責任,他即使想發火兒都不知道找誰。
清芽在他懷里賴了會兒,覺得心里舒服些了,抬頭看他,「翌哥哥,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好,」謝清翌正心疼都不行,自然有求必應,「你說,幫什麼忙?」
清芽伸手臂,勾住謝清翌的脖子,水靈靈的眼眸眼巴巴看他,「你幫我想想辦法,讓意藍嫁給冷長空。」
謝清翌無語,揉揉她的腦袋,「傻丫頭,我不是神,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到,再說了,即便是神,也沒辦法左右別人的感情,你這個要求,我實在無能為力。」
「翌哥哥,你最厲害了,你還試過呢,怎麼知道不行?」清芽晃著他的脖子撒嬌,「翌哥哥,你最好了,你想想辦法,就想想辦法試一試嘛,事在人為,人定勝天,你說對不對?」
清芽的撒嬌在顧家是天下無敵的,顧家的男人都受不了清芽一句甜甜軟軟的求求你,這三個字一出,即使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也勇往直前了。
謝清翌也不例外,她甜甜軟軟的聲音幾乎要將他的整顆心都萌化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好,我去想想辦法,真拿你沒轍!」
「翌哥哥,你最好了!」清芽驚喜的一把抱住他,仰臉期待的看他,「翌哥哥,你有什麼辦法。」
「暫時還沒辦法,我先讓石宇去查查,看看冷長空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弱點,然後讓石宇好好安排一下。」這一次,清芽真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古往今來,別人最沒辦法左右的就是人心和愛情。
如果冷長空對冷意藍有感情還好,如果冷長空對冷意藍沒有感情,就算他設個局,逼冷長空娶了冷意藍,那他們兩個也不會幸福,這個傻丫頭啊!
自這天開始,清芽每天都追問謝清翌,想好辦法了沒有。
自從那天偶遇冷長空之後,冷意藍時常走神,郁郁寡歡,悶悶不樂,清芽擔心時間長了,她會悶出病來,一次又一次著急的催促謝清翌。
謝清翌被她催的沒脾氣,告訴她,他已經安排好了,周五晚上,在冷意藍打工的酒吧,先試試冷長空對冷意藍的感情。
如果冷長空是喜歡冷意藍的,那他們再幫忙撮合,如果冷長空對冷意藍一點感情都沒有,那謝清翌不贊成清芽撮合他們。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即使他們被迫在一起了,後半生也盡是痛苦與折磨,不會有半分喜悅和幸福。
清芽對謝清翌的說法表示同意,好奇的問謝清翌有什麼辦法能試出冷長空對冷意藍是不是有感情。
「石宇查到,冷長空和陸雲飛是大學同學兼好友,這件事,還要請陸雲飛和蒼月幫一下忙。」謝清翌笑笑,附在清芽耳邊輕聲說了一番話。
清芽听完之後,啊了一聲,眉頭皺的死緊,「不是吧?這樣意藍豈不是很可憐?」
謝清翌憐惜的揉揉她的腦袋,「每份不是兩情相悅的愛情中,總有一方要披荊斬棘,遍體鱗傷,才能去到那個他的身旁,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舍棄方能得到,付出才能擁有,無一例外。」
清芽有些不舍,還有些惆悵,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沉思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妥,抬眼看向謝清翌,「那我明天先和意藍商議一下,這畢竟是意藍的私事,我們不能替她做主。」
「好,」謝清翌將她摟進懷里,輕輕拍拍她,「都依你,你想怎樣都好,但你要記得,不要把內容說的太詳細,不然達不到效果。」
清芽點頭,「我明白。」
第二天,清芽把她和謝清翌的計劃說給冷意藍听,冷意藍想了一會兒,點頭,「好,我同意。」
清芽握住她的手,「意藍,你可要想好,其實我打從心里是舍不得的。」
「那有什麼?」冷意藍嫣然一笑,「我原本就是做的酒吧服務員,每天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我只出賣勞動力,並沒有出賣尊嚴,這沒什麼好丟人的。」
「好吧,」清芽輕輕抱抱她,「意藍你要記得,就算冷長空始終不肯接受你,你還有我,還有小暖,小暖很在意你,特意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就算沒男人,你還有朋友,不論什麼時候,你還有我們,所以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絕望,知道嗎?」。
「我知道!」冷意藍粲然一笑,也側身抱住她,「等我再回景城的時候,我要好好謝謝溫暖,幸好她幫我介紹了你,不然我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還不知道會無依無靠成什麼樣,幸好有你!」
周五晚上,謝清翌將清芽載到冷意藍打工的那間酒吧。
想到今晚的戲碼,清芽格外緊張。
她和謝清翌推門進去的時候,陸雲飛和蒼月已經到了,蒼月坐在角落里,陸雲飛身邊坐著冷長空,冷長空的另一側,坐著一個卷發美女。
那女人一頭栗色的卷發披散在肩頭,身材前、突、後、翹,笑意嫵媚,見謝清翌和清芽進來,嬌嬈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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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長空帶了女人過來?
是冷長空的女朋友還是未婚妻?
難道冷長空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她心中忐忑不已,在蒼月身邊坐下。
她剛坐下,蒼月的身體就偎了過來,腦袋枕在她肩上,半個身子賴在她懷里,舒舒服服的嘆口氣,「好舒服!」
正在和冷長空說話的陸雲飛忽然回眸看她,笑著說︰「芽芽這麼瘦,舒服什麼?你還是過來躺在我懷里,我的懷里才最舒服。」
「滾!」蒼月啐他,「芽芽身上香香軟軟的,哪兒像你一樣,又冷又硬,你離我遠點兒!」
陸雲飛笑著搖頭,轉回臉對冷長空說︰「我上輩子肯定欠那丫頭的,這輩子那麼多名門淑媛追求我,我都看不見,非要娶只河東獅回來,真不知我媽生我的時候到底把我哪根弦給搭錯了!」
他話是抱怨的話,神情語氣中卻盡是驕傲寵溺,總之明眼人一看這就是秀恩愛就對了。
「呸!你娶了我,那是幾輩子燒高香修來的,我會嫁你,才是眼瞎心盲了!」蒼月又啐了他一聲,唇角幸福的笑意卻掩都掩不住。
看著眼前這一幕,清芽想到八個字︰眉來眼去,打情罵俏。
看起來,蒼月這婚後生活過的著實不錯。
冷意藍穿著一身旗袍,端著托盤進來。
她知道這間包間里坐的是誰,神色間有些拘謹,幸好昨天清芽和她報備過了,今天清芽姐夫請客,將冷長空約在她服務的包廂,不然她非得奪門而逃了不可。
「意藍!」清芽站起來,幫她將托盤上的東西放在茶幾上。
冷意藍沖她笑笑,按照酒吧的規矩,有條不紊的為他們服務。
蒼月忽然探身,將清芽拽回身邊,對將東西擺好,退到房間一角,恭謹等候他們吩咐的冷意藍說︰「你!過來!」
冷意藍稍稍一愣,快步走過來,雙手放在小月復前,微微躬身詢問︰「女士,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懷孕了,一路走進來,小腿腫脹的厲害,你幫我按按,」蒼月縴縴玉指一動,從包里夾出幾張鈔票,塞進冷意藍的領口里,「小費!」
即便她是女生,這個動作也帶了幾分侮辱的性質,冷意藍一愣,下意識去看清芽,清芽眼里也都是驚訝。
見冷意藍驚訝的看向她,清芽連忙抓住蒼月的胳膊晃亂晃,「姐,你別鬧,她是我同學,你哪里不舒服和我說,我幫你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