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犬轉過頭,再去攻擊清芽時,藏身暗處的保鏢反應過來,將大犬打暈。
躲在暗處的她,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清芽毫發無傷,她氣的臉都扭曲了。
清芽沒有受傷,所以她絲毫心理負擔都沒有,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事。
所以,她十分坦然的找了間酒吧,約她那些狐朋狗友出來玩兒。
然後,她就被人綁架了,帶來了這里。
綁架她的人,一開口詢問,她就知道,是她算計清芽的事情暴露了。
她有些慶幸,幸好清芽沒受傷。
反正清芽沒受傷,就算顧家人抓了她又能怎樣?
她可是西陵城的女兒,西陵城可是顧家家主夫人的大哥,顧家人敢把她怎麼樣?
她有恃無恐。
但,即便她有恃無恐,大半夜被綁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的滋味,依舊是不好受的。
身上的繩子勒的死緊,地上又冷又濕,她渾身難受的厲害。
她沒想到,更難受的事情還在後面,謝清翌的保鏢,竟然把從她身上搜出來的噴劑,噴到了她身上。
然後,她看到了那條大犬。
它被另一個保鏢牽在手里,不住的亂跳,張著血盆大口,目露凶光,沖她狂躁的叫。
這個時候,西陵羽才真正害怕了。
她嚇的渾身顫抖,眼淚拼命往下流,拼命搖頭,「不、不,謝清翌,你不能這樣對我,顧清芽根本沒有受傷不是嗎?你不能這麼對我,讓我爸爸知道,他不會放過你的,顧家和西陵家那麼多年的交情,你是想讓兩家決裂嗎?」。
「就憑你?」謝清翌睥睨她的目光,輕蔑的就像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要,不要……」西陵羽嚇破了膽,拼命往後退,「五哥,我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你饒了我這次吧!芽芽根本沒有受傷不是嗎?我願意給她去道歉,我願意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翔子說,噴劑噴灑在人身上的越多,氣味就越濃。
氣味越濃,大犬的戾氣就越重,當氣味濃到一定程度,大犬就會失去理智,咬開人的喉嚨,人就會死。
她不知道噴多少下,大犬會咬死人,她只知道,她只朝清芽噴了一下,大犬就凶狠的朝清芽撲了過去。
而剛剛,那名保鏢,在她身上噴了好幾下!
她听過有關謝清翌的許多傳言。
傳言,這個人是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
看著他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表情和目光,她忽然覺得,也許他真的會完全不顧顧家和西陵家多年的交情,讓大犬咬死她。
她嚇的幾乎暈過去,又哭又叫的拼命哀求。
謝清翌冷冷看了會兒她狼狽的樣子,看了保鏢一眼。
保鏢會意,牽著大犬往前走。
大犬的舌頭和前爪,幾乎落在西陵羽的臉上。
西陵羽拼命尖叫,眼皮往上翻了翻,竟然嚇暈過去了。
保鏢回頭看謝清翌,「少爺?」
謝清翌冷冷吩咐︰「潑醒她,沒有我的吩咐,不要給她吃喝。」
他沒讓大犬攻擊西陵羽。
被狗咬了的人,外表會格外淒慘。
她到底是大舅舅的女兒,雖然他從沒當她是表妹,但看在大舅舅的面子上,他不能趕盡殺絕。
他不會讓她死,但也絕不會讓她好過。
在西陵家來人之前,她會一直又冷又餓的被關在這陰冷的地下室里,喝不到一口水,吃不到一口東西。
西陵家來人之後,他會親手以故意傷人罪,將她送進監獄。
還是用顧家的老規矩,新仇舊恨一起算……不管是誰的仇,誰的恨,他都幫著一起算了!
走出地下室,他冷冷吩咐井川︰「加派人手,徹查西陵羽以前所有的事情。」
西陵家很快就會來人,他要抓緊時間。
……
西陵家的人,比他想象中來的還快。
第二天,風塵僕僕的西陵翼,就在醫院外面截住了他,「翌,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謝清翌挑眉反問︰「有這個必要嗎?」。
西陵翼深吸了口氣,「翌,我們談談吧。」
謝清翌點頭,「好啊,你想和我談點什麼?」
「小羽和清芽之間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西陵翼說︰「我知道,這次是小羽不對,可到底清芽沒有受傷,小羽也受到教訓了,你看在我和我爸媽的面子上,放過她這一次,好不好?」
謝清翌冷笑,「我放過她這一次,你能保證她沒有下一次嗎?」。
「我能保證,」西陵翼立刻打包票,「等我把她帶回華城,我立刻把她關起來,讓她修身養性,在她變好之前,我決不讓她離開家中一步。」
「很抱歉,」謝清翌淡淡說︰「你的保證在我這里並不起作用,如果你能把她管教好,昨天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清芽就不會因為她的狠毒,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可我打听過了,芽芽並沒受傷不是嗎?」。西陵翼皺眉,「翌,咱們兩家是親戚,我是你表哥,小羽是你表妹,我們是一家人,你寬容些不行嗎?」。
「芽芽沒有受傷?」謝清翌猛的一把揪住了西陵翼的衣領,「我告訴你,芽芽懷孕了!她懷了我的孩子!就因為西陵羽,我們的孩子差點保不住!清芽從小體弱多病你知道吧?清芽身體直到現在也不怎麼好,你也知道吧?她健健康康的,我還要擔心她懷孕遭罪,西陵羽居然差點害她流產,你讓我對她寬容點?」
西陵翼愣住,「芽芽懷孕了?」
西陵羽經常到處惹事,所以西陵翼在她身邊派了保鏢。
西陵羽被人綁走時,西陵羽身邊的保鏢被人打暈了。
醒來後,發現天都亮了,而他們被扔在了一家酒店的地上。
他們立刻把西陵羽被綁架的消息,告訴了西陵翼。
兩名保鏢剛好認識綁架西陵羽的人,知道他們是顧家的人,連同這個消息,一起告訴了西陵翼。
西陵翼立刻問他們,西陵羽最近又闖什麼禍了。
兩個保鏢支支吾吾的把西陵羽針對清芽所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西陵翼被自己妹妹的愚蠢和歹毒,氣的摔了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
好在,保鏢告訴他,清芽被人救了,毫發無傷。
還好,清芽毫發無傷,不然的話,就算他爸媽出馬,也未必能保住西陵羽。
他立刻乘最快的班機,飛來了京城,找到謝清翌。
可現在,謝清翌告訴他,清芽懷孕了,西陵羽害的清芽,險些流產。
清芽在顧家是怎樣受寵,西陵翼是知道的。
不說別人,單是顧雲霄,如果讓顧雲霄知道自己妹妹差點被西陵羽害的流產,顧雲霄能毫不猶豫把西陵羽揍個半死,再想辦法,把西陵羽送進監獄,關她一輩子。
想到這里,西陵翼打了個寒顫,回過神,誠懇的看著謝清翌︰「翌,我知道,全都是小羽的錯,但是,畢竟芽芽沒流產不是嗎?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好好教訓她,保證讓你滿意,你有任何想要補償的要求,也只管告訴我,只要你開口,我什麼都答應。」
「呵,」謝清翌松開他的衣領,挑眉冷笑,「西陵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把我當成那些被你妹妹欺壓之後,因為沒錢沒勢,被迫拿了你的封口費,敢怒不敢言的人?你打算用什麼補償我?錢,還是房子?「
西陵翼一臉尷尬。
他的確做過謝清翌所說的事,拿錢給那些被西陵羽傷害過的人,讓他們不要追究西陵羽所犯過的過錯。
他也是沒辦法。
錯誤已經犯下,他只能盡力去補償那些受害者,給他們高額的賠償,甚至于幫助他們的親人找工作、安排住所。
總之為了心里好過些,通常他給的賠償額,都是天價,足以讓受害者衣食無憂,富足一生。
但是,很顯然,謝清翌既不缺錢,也不缺房子。
那麼,他要拿什麼補償謝清翌?
他愣了一瞬,艱難說︰「翌,你別這樣說,我們是親戚不是嗎?我爸爸是你舅舅,你伯母是我姑姑,我們兩家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小羽還是個孩子,你總不能因為一個孩子所犯下的錯,讓我們兩家因此決裂。」
謝清翌挑眉,「你的意思,如果我把西陵羽送進監獄,你西陵家就會與我顧家決裂?」
「我沒這麼說,」西陵翼臉色有些難看,「翌,我媽最近身體不好,這件事,你我私下解決,不要鬧大了,讓我媽知道,好嗎?」。
謝清翌面無表情說︰「芽芽身體不好很多年了,西陵羽有沒有因此放過她?」
西陵翼有些煩躁,「可芽芽不是沒受傷嗎?」。
「那又怎樣?」謝清翌冷冷說︰「西陵翼,你不用白費口舌了,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我不要利息,只讓她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買單,她過去做過什麼,都會被翻出來,詳詳細細的擺在法官的面前,她該判什麼罪,法院會告訴你,我不會讓步,一步都不會讓!」
西陵翼又是生氣,又是擔心,氣的指尖發顫︰「謝清翌,你要想清楚,那可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妹妹!你考慮過我爸媽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