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他並不討厭她……雖然她作弄了他許多次,但他能感受的出來,她對他並沒有惡意。
而且,她還是清芽口中,最疼愛她的冠爵舅舅的女兒。
就如楚沁所說,愛屋及烏,他對她是有好感的。
更何況,她也的確漂亮。
請原諒他,他就是這麼一個俗人,不然的話,當初他也不會聘請那麼多貌美的女秘書。
最初對清芽有好感,也是因為清芽長的漂亮。
而她,此刻坐在星光下,肌膚雪白,眼珠晶瑩,美的像個夜之精靈。
當一個女孩子美成這樣,是很難讓人心生厭惡的。
更何況,她還直白的對他說,她喜歡他……雖然他不知道她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知道?」楚沁眨眨眼楮,忽然湊近他,緩緩吻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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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摟緊他的脖子,拉低他的身體,輕輕柔柔的吻他,察覺到他想回應,才猛地放開他,偏著腦袋笑眯眯看他,「現在呢?知道了嗎?」。
「……」秦風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是他的初吻!
他雖然有過無數個美艷女秘書,但他從來沒真槍實彈的上陣過。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滋味。
女孩兒的唇,馨香似果凍,軟軟的,甜甜的,讓人忍不住想更進一步,探入她的口中,索取她的甜蜜。
楚沁見他像是傻了,戳了他胸口一下,「問你呢?現在知道了嗎?喜歡我嗎?」。
秦風傻傻的點頭,「……喜歡。」
腦袋是懵的,身體是麻的,想把剛剛的滋味,再仔仔細細的品嘗一遍。
秦風不知道什麼叫喜歡。
可他想,此刻這種感覺,一定就是喜歡了。
和當初喜歡清芽,有些不一樣。
喜歡清芽,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覺得和清芽在一起很舒服,就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那種感情,像愛情,也像親情。
可對眼前這女孩兒的喜歡,來的很突然。
就像春雷驚醒大地,一瞬之間,身體某個地方就開竅了。
想擁抱她,親吻她,將她據為己有。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
但他知道,這個女孩兒此刻已經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成功的進駐他的心里。
「很好,」楚沁笑眯眯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我!」
她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秦風也站起身。
她低頭拍拍身上,忽然「呀」了一聲。
秦風連忙低頭看,「怎麼了?」
她把指尖舉到他眼前,「手指又劃破了。」
看到她白女敕指尖上的那顆血珠,秦風毫不猶豫將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吐出幾口血水,又小心翼翼按了按,「回去消消毒,仔細包扎一下,疼嗎?」。
借著星光,楚沁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心疼。
楚沁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笑開,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秦風,你知道嗎?你是上天恩賜給我的禮物。」
秦風︰「……什麼?」
听起來像是好話,但他怎麼覺得,這像是男人對女人說的?
楚沁歪頭看著他,俏皮的笑,「我現在相信了,你是真的喜歡我。」
秦風愣了下,「……為什麼?」
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她怎麼就能確定了?
「你還記得白天嗎?」。楚沁笑眯眯的沖他眨眨眼楮,「我手指破了,讓你幫我吸一吸,你一臉嫌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髒死了,可剛剛我的手指破了,你毫不猶豫就把我的手指放到你嘴里了,你說,你不是喜歡上我了,是什麼?」
秦風︰「……你該不是故意把手指弄破的吧?」
楚沁笑眯眯的看著他,「你猜?」
「我不猜,」秦風生氣了,「以後不許這麼做!你這麼活著,舒坦嗎?」。
成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累不累啊?
「我還想問你呢,」楚沁笑眯眯說︰「你把什麼事情都寫在臉上,怎麼秦政國際還沒被人給騙垮啊?」
秦風︰「……」
哪壺不開提哪壺,真的好嗎?
「所以說……」楚沁繼續說︰「我們兩個,是天生一對!以後誰再敢算計你,我們讓他們該死的死,該坐牢的坐牢,該流放的流放,你說好不好?」
「……」秦風憋了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其實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這話他自己說的都有點底氣不足。
楚沁摟著他的脖子,笑的直不起腰。
秦風被她笑的臉都黑了,「你再笑我就生氣了!」
楚沁忍著笑,抬頭看他,「好,我不笑,不過,我們現在,還有個問題。」
秦風︰「……什麼問題?」
楚沁認真說︰「我爸爸和我大哥,視一切喜歡我的男人為仇敵,你要是以後和我在一起,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
「……」秦風想到上次在酒店時,楚涼看他的目光,整個人越發的不好了。
「不過呢……」楚沁笑眯眯說︰「我有個好辦法,你要不要听?」
秦風︰「……什麼好辦法?」
「我爸最听我姑姑的話,你可以認我姑姑當干媽,」楚沁笑盈盈說︰「只要你認我姑姑當了干媽,你就有了免死金牌,看在我姑姑的份上,我爸就不會把你怎樣了。」
「你姑姑?」秦風眼楮一亮,「芽芽媽媽?」
楚沁笑眯眯點頭,「對啊!」
「這個辦法好,我怎麼沒想到呢!」秦風像是驟然看到一個新世界,朝他打開了大門。
當初,他想和芽芽做兄妹,提出讓芽芽做他媽媽的干女兒。
可芽芽顧及她媽媽的感受,委婉的拒絕了。
秦風雖然嘴上說理解,但心里其實是有些失望的,因為他真的很想和芽芽,做一輩子的親人。
雖然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朋友這種東西,有時候畢竟是不靠譜的,說不準哪天就疏遠了呢。
可干親就不一樣了。
結了干親的兩家,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會一直來往下去的。
逢年過節,還能名正言順的一起吃飯聚會。
他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呢?
芽芽不肯做他媽媽的干女兒,他可以做芽芽媽媽的干兒子啊!
做了芽芽媽媽的干兒子,他就是芽芽的哥哥了,和芽芽也會是一輩子的親人!
「想什麼呢?」楚沁用腦袋頂他一下,「我在讓你想,認了我姑姑做干媽,就不會被我大哥砍了,不許想別的!」
秦風︰「……我沒想別的!」
才怪!
楚沁雖然看穿了他,卻並不和他計較。
他們才見了幾面而已,她並沒奢望秦風對她有多深厚的感情。
感情這種東西,除了看第一眼時的眼緣,還有日久天長的培養。
她會喜歡秦風,是因為她查了許多有關于秦風的資料,越是了解他,就越被這個人吸引。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楚沁對秦風的了解,不遜于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
她知道這個男人,有多簡單、多陽光、多開朗、心胸有多寬廣。
她爸和他大哥,都是心腸九曲十八彎的男人,多智近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她偏偏被簡簡單單的秦風所吸引。
她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讓她舒服、安心。
秦風對她卻不一樣。
今天上午的時候,對秦風來說,她還是個陌生人。
秦風需要時間,慢慢觀察她,一點一點接受她。
所以,她一點都不急。
她笑眯眯的沖秦風張開雙臂,「背我!」
上山容易下山難。
秦風背著她,比上山時走的還辛苦。
走到半路,雙腿直打顫,想找個地方放她下來,歇一歇。
「不許把我放下來哦,」楚沁摟著他的脖子說︰「我怕黑,怕蛇。」
她一提這幾個字,秦風心腸一下就軟了。
不知從哪里又涌出一股力量,他緊了緊托著楚沁雙腿的手掌,氣喘吁吁問︰「你沒騙我吧?你五歲的時候,你被你那些堂哥堂姐,和一群蛇關在櫃子里?」
原諒他要這麼問,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小騙子,哪句話是著,哪句話是假。
「沒有騙你,是真的。」楚沁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閉著眼楮,感受著自己的身體,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舒服極了。
「那時……你一定很害怕吧?」秦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被鎖在黑漆漆櫃子里的小姑娘,腳下一堆的蛇,她拼命哭、拼命尖叫,卻沒人能幫他。
他忽然覺得隱隱心疼。
好可惜,那時他不認識她。
如果那時他們認識就好了,他一定會幫她離開那里,不用在絕望的黑暗里哭泣。
「嗯,很怕,」楚沁趴在他背上,閉著眼楮說︰「怕了很多年,經常做惡夢,夢到無數條蛇纏著我。」
「別怕了,已經過去那麼久了,現在已經沒人能傷害你了,那些蛇再也不會出現了,」秦風更心疼了,「你那些堂哥堂姐,現在變好了嗎?他們要敢再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揍他們!」
「他們呀,」楚沁笑眯眯說︰「我不是說了嗎?該死的死,該坐牢的坐牢,該流放的被流放,你已經找不到他們了。」
「……!」秦風小心翼翼問︰「要是你爸和你大哥知道了我們倆的事,你看在他們眼里,我是屬于該死的,還是該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