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所以你愛的不是我。我不能嫁給你,你應該在你的國家找一個真正的天使般的姑娘。」七月看著眼前傷心的男孩,有些同情。其實他是個很好的人,英俊,有錢,專情,善良,他幾乎有著所有好的品質,不可否認,他在這個時代是白馬王子般的存在。可是七月有自己的使命,她不能忘記她的任務。
「凱洛,我請求你,只要你不再如此,我不會在意你以前做的事情的。請你嫁給我好不好?我有著漂亮的莊園,我會努力工作讓你幸福,我們還可以生一群可愛的孩子在庭院里玩。」詹姆斯語氣里有這哀求。
但七月還是搖了搖頭。
詹姆斯最後落寞的走了,外面的鄰居還在假裝乘涼,實際上嚴密的注意這七月這邊的動態。七月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把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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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七月走了以後,李家徹底知道什麼叫艱難了,李母從來沒干過這麼多的活,如今除了要干家務,還要糊紙盒賺錢。
起初她覺得對不起小女兒,所以李躍兒在家哭,她還安慰,可哭了也四五天了,李母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還沒死呢!你哭個屁,光知道吃不知道干活,養你有什麼用!反正也是賣了,還當自己原封不動的千金大小姐呢!你不賺錢,咱一家喝西北風啊!」李母在院子里給別人家洗衣服,听著李躍兒在屋里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以往她疼李躍兒,是因為反正也不是她操勞,她樂得和李躍兒母女和睦,這個小女兒學習好,長的漂亮,以後肯定有出息,而大女兒已經毀了,在她心里,只有李玉豐和李躍兒能指望的上。之前她對李敏兒還有安撫的時候,但對李躍兒她已經不想安撫了,得了髒病,離了家能去哪?李躍兒只能留下來和他們一起過。
「你賣了我得了一百塊,還有那個賤人給你的五十,怎麼就沒錢買菜了。」李躍兒聲音哽咽的在屋里不服氣的喊道。
「你弟弟不用交學費啊!還有書本費,又給他做衣裳,哪樣不是錢?你這樣了,肯定是嫁不出去,再不好好的供你弟弟,以後咱倆都喝西北風。」李母的衣服洗的嘩嘩響,一會摔門,一會指桑罵槐,李躍兒在屋里听了又狠狠的哭了一回,最後也無可奈何,只能想開了,從床上起來洗臉,打算出去找地方上班。
李母見李躍兒洗臉,頓時臉上變得好看一些道「這就對了,燈籠破了能糊,身子破了就補不了了,不然趁年輕,賺點錢回來,你弟弟學的好了,以後你人老珠黃也有個靠山。一會我去把敏兒的衣服水粉拿,你也不用再做了。」
「我不要她的東西,就是那個賤人害的我。我恨死她了,她不得好死!」李躍兒驚叫憤恨的喊了起來,手使勁的在水盆里拍打,好像那就是自己最憎恨的人一樣。
「反正你不要咱家也沒錢給你另作,你看著辦吧。」李母把七月留下的東西一股腦的抱了,扔在李躍兒的床上。
李躍兒本以為自己找個地方跳舞很容易,但沒想到,找了一天也沒有被錄用,原因是她得了病。李躍兒去的都是大的舞廳,這里管理都嚴格一些,舞女要接受健康檢查,而李躍兒得了髒病,自然舞廳不會要她。
李躍兒想到別人看她鄙視的眼神,眼圈就紅了。她哭著回到家,李母听到院門聲就出來了「怎麼樣,賺到錢了嗎?」。
李躍兒以前經常听到李母這樣和李敏兒說話,當時她沒覺得什麼,但現在听到就好像心里被拿刀扎了進去似的。
「媽,你就一點也不擔心我嗎?以前你對我那麼好,現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李躍兒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
「以前是有你姐賺錢,現在你不賺錢咱們怎麼辦啊?我倒是想對你好,但也要有對你好的錢啊!到底拿沒拿回來錢?小豐同學過生日,請他去大飯店吃飯,不能空著手去啊!」李母有些不耐的說道,看李躍兒這個時間回來,肯定是沒賺錢了,想到要丟面子,李母就心疼的要命。
「沒找到地方跳舞,大的舞廳不要我,小的我不想去,那跟窯子似的。」李躍兒低著頭,哽咽的道。
「窯子怎麼啦?你一會就去吧,這個時間還早,興許就把你弟弟要用的錢弄回來了。」李母看了下時間,大概才八九點,于是也不顧李躍兒的哀求把她推了出去,在里面把門反鎖了。
李玉豐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听著一切,他很心疼李躍兒,但想到只有他沒帶禮物,同學會怎樣嘲笑他,他就止住了去勸阻李母的腳步。
第二天,李躍兒披頭散發的回來了,包里放著五塊大洋,李母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這點錢夠干什麼的,但只能將就了。李母甚至連飯都沒給李躍兒做,就換身衣服,出去給李玉豐買禮物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李躍兒開始蛻變了。她學會畫著濃妝,穿著廉價的旗袍游走在各個客人之間,與他們調情,也知道怎麼能在他們身上騙錢。李母總是在壓榨她,起初她不敢反抗,但後來也破罐破摔了,于是為了錢,李家天天的吵嘴,弄的鄰居全都知道李躍兒現在干什麼了。
李玉豐剛開始還覺得李躍兒可憐,畢竟是為了自己成了這一步。但李躍兒可不是李敏兒,她為了李玉豐成了這樣,而李玉豐半點沒有感恩,于是對他也沒有好臉色。李玉豐本來就是被李母寵壞了,既然李躍兒對他沒好臉色,他也對李躍兒冷嘲熱諷。
七月又讓人把李躍兒賣身養李玉豐的事情傳到了學校,李玉豐本來就在學校過的不好,現在更是雪上加霜,同學明里暗里的嘲笑他,李玉豐忍無可忍,和同學扭打起來,最後被學校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