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回來的時候負責抬東西的就是一些粗使的僕婦,放好東西後一直就在門口待命,如今老這一吩咐,下人也沒有辦法,只能猶猶豫豫的朝七月了。
七月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見一眾人拿著繩子圍了,不由得一笑道「你們這是要干嘛?」
呃眾人本就是害怕,再見到七月的笑後不由得心中抖了抖,臉上都帶著遲疑,走在前面是稍微有點臉面的賴嬤嬤雖然心慌,但她是領頭的,不由得擠出一個笑容道「少,您也別難為我們,老吩咐的,您看,您要不要稍微委屈一下。」
「噢?委屈一下,讓你們把我給捆上嗎?要是有那個本事,那就來吧!」七月一邊說著一邊在椅子的扶手上一捏,頓時那紫檀木的扶手上面就被七月捏出一個指印來。
賴嬤嬤只感覺後背一陣發麻,頓時好像被手里的繩.+du.子咬到了一般,趕忙一扔,嘿嘿笑道「少別開玩笑,我們哪里敢捆您啊!我們就是我們就是!」
老被氣的半死,桌子拍的啪啪響罵道「你和她說那麼多干嘛?你要是不捆她,我一會就把你們全家給發賣了。養了你們有什麼用?這顧府現在還不是她的天下呢,你們現在就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嗎。」
僕婦們倒是很想听老的話,但是對方可是少,徒手能在木頭上捏一個指印。這是多大的手勁啊,就是上去了她們也只是被打的份,對比被趕出顧府的威脅。如今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吧!
眾人神色變幻,就是不敢上前。
「唉!」七月嘆了口氣,雖說自己是利用顧七完成任務,但自己也算幫了他,大家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的。但就算是把真相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圖惹麻煩。如今這場面顯然是沒必要相處下去了,自己也犯不著賴在別人家不走的,只不過是以後費些周折罷了。
「算了。既然如此,也犯不著勞你們麻煩了,我自己走好了。」七月站起身來,撢了撢衣裙。然後邁步朝外走去。
顧老萬萬沒想到七月會這麼簡單的就要離開。在她看來,七月能嫁進來不過是因為長的出色,迷住了自家的,所以才死皮賴臉的進了府。又因為長在市井,所以才成了一副潑婦的性格。卻沒想到,七月會簡簡單單的就要離開,立時也愣住了。
周圍一片安靜,但就在七月快到門口的時候顧七幾步上前擋住了七月的去路。
七月皺眉。見顧七一臉執拗的攔著自己,于是道「你不用擔心。我以後也不會找你麻煩的。而且與你拜堂這種事情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其實你我並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算不得正經夫妻,你或是對外說已經把我休了,或者是說我暴斃,我都無所謂的,從此以後,你我老死不相往來。」
顧七緊咬著牙,當七月說不是正經夫妻,而且再無瓜葛的時候,顧七眼楮陡然間紅了,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第一次對著七月恨聲道「我在意。」
「什麼?」七月有點沒明白。
「我在意,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娘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娘子。」顧七臉上鐵青,直直的盯著七月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知道我不如顧星闌,所以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我。但是你我已經成親,你不滿的地方,我可以改啊!你讓我學,我就好好學,你不讓我亂來,我就再不往府里接人了,但是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說和我沒關系呢?我就是千不好,萬不好,我都可以慢慢改的,只是我原本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且容我一段時間,我總會好的啊!」
七月初听一怔,略一沉吟,便笑了出來,臉上帶出絲嘲諷道「如果是因為我的容貌的話,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給你指條明路,在嶺南的南華縣有一鄉紳姓趙,他家的女兒也是個絕色,與我不相上下,今年年芳十四,還待字閨中,性情溫婉,擅得一手好針線,你去提親必然會成的。」
七月本以為自己這麼說顧七會喜出望外,但卻沒想到,七月的話一出口,顧七的臉上陡然漲的通紅,就好像七月侮辱了他一般,只是指著七月氣的說不出話來。倒是讓七月好生驚奇,這小子今天是怎麼了?
顧七對著七月不知該怎麼說,回身就給顧老咕咚一聲跪下了,連磕了三個頭道「娘,我與娘子乃是結發夫妻,此生我再不會另娶。若是娘再逼迫,便與娘子一同搬出府去。」
「我的兒,你這是干什麼,地上多涼啊,你快起來。」顧老見跪在地上就已經唬了一跳,如今再見顧七磕頭,就更是心疼的要命了,連忙站起來要拉顧七。
卻沒想到,顧七這回也是倔強,就是不起來,若是老不松口,顧七就使勁磕頭,只是片刻,腦門就被他磕起了一片青,只把老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說起來,在七月的眼里,顧七只是個大男孩,而因為原本的印象就不好,所以七月對顧七一向都是抵觸和看不起的,甚至很少正視過他。七月只以為他是迫于自己的壓力,所以才和自己虛與委蛇,卻沒想到,顧七居然如此的認真,這到讓七月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都說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學壞永遠都比學好要容易的多,七月對顧七頓時刮目相看了起來。
老被顧七弄的又是哭又是心疼,哪里還能跟顧七較勁,只能是連連答應顧七,他們小兩口的事情她再也不管了,這才把顧七拉了起來。
顧七拉著七月高高興興的離開不提,只說老在顧七走後,又是哭了一場,身邊的丫鬟連連哄勸著老才好了些。
而六姨娘也是沒離開,讓人包扎上了頭後,便到老進前猶猶豫豫的說道「老,婢妾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