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身體上沒有個大洞之外,這具尸體和七月上次見到花涼的尸體一般無二。她渾身上下皆被抽干,再加上尸體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如今已經僵硬,倒在地上的時候便仿佛如同一截枯樹。
七月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尸體,過了好一會,七月皺眉對雲中歌沒頭沒腦的問道「你怎麼想?」
「啊?什麼怎麼想?」雲中歌被七月問的一愣,一時之間沒反映過來。
七月抿了抿嘴,她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七月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管是前天還是大前天,雲中歌都一般無二的去了郊外,這就說明雲中歌也許是找到了某些線索,因此才會追查到那里的,而能找到線索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尸體身上。
「就是。你有什麼發現?」七月對雲中歌繼續問道。
「嗯……」雲中歌沉吟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
七月有些失望,莫非因為死的人不同所以結果也不同?
七月知道蝴蝶效應這件事,看來是因為自己這個蝴蝶的翅膀把劇情給扇歪了。七月微微有些失望,但隨即七月也就釋然了,不管因為什麼緣故,今天她必然是要和雲中歌一起去趟郊外的,希望今天能再找到一些線索,這樣即便是今天解決不了,也為明天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既然在尸體上沒發現什麼,七月和雲中歌就打算離開了。七月轉身要走,可是就在她要離開時候眼楮不小心一瞟。便見到不遠處的一出草叢之間仿佛有一小快深藍色的東西在迎風晃動著。
「咦,那是什麼?」七月被吸引的頓住了腳步,她自言自語的撥開了草叢走了過去。彎腰撿起了那東西。
一塊深藍色的布,這好像是被樹枝刮下來的吧!
這塊布的質地很常見,但是在邊緣的地方卻隱約繡著一個貌似是竹葉的花紋。花紋仿佛有些年頭了,被磨損的有些破舊,而這花紋的樣式讓七月覺得很熟悉,仿佛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哪里見到的了。
「這是什麼?」雲中歌從七月的手中接過了布條看了看。然後對七月說道。
「不知道,但這地方如此的偏僻平時肯定很少有人來,而這布條顯然是新刮下來的。我覺得。應該是凶手留下的!」七月回答。
「嗯!有道理」雲中歌同意的點頭,然後繼續道「我覺得咱們可以去學院里的書閣去看看,我方才想起你說的那句話,既然「我」告訴你這個東西和上古的那個大妖魔有關。這應該說明後來我發現了什麼。但是對于上古的傳說我也是所知甚少,又怎麼會那麼確定這個東西和那個妖魔有關系呢?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得知的途徑就是到書閣去查看一下古籍了,也許昨天的我也是通過這個途徑找到了一些什麼線索,所以咱們應該去那里看看。」
雲中歌把那布條又交給了七月,七月把它小心的放入了懷里的荷包之內。
對于雲中歌的提議七月是完全贊同的,于是二人也不猶豫,直接就朝書閣而去。
太學院的書閣是整個慶國最大的藏書樓了,書閣分上下五層。里面堆滿了世世代代所留下來的古本書籍,其中應有盡有。許多還是孤本,因此整個書閣的價值是根本就不能用金錢來形容的,這可是太學院鎮院的地方。
看書閣的人是一個瞎了一只眼的老頭,七月覺得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在見到這老頭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這人的長相極為的難看,他十分瘦弱,胳膊如同竹竿一樣細,臉上也沒有什麼肉,就連眼窩都是扣進去的。皮膚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無數的疤痕,其中最大的一個刀疤直接劃過了他的瞎了的右眼,一直劃到了下巴之上,仿佛整張臉被劈成了兩半一般。他嘴唇也因為這個疤痕而被刨開了,透過那劃開的口子,七月甚至能看到他有些發黑的牙齒還有干癟的牙齦。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用他昏黃的演技看著七月和雲中歌這兩個不速之客。雲中歌顯然是常客,于是他駕輕就熟的伸手在懷里一掏,然後就拿出了一塊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掌心大小的木牌來遞給老者。
這木牌是太學院每個學生都會有一塊的,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七月見雲中歌如此也就拿出了自己的那塊,一同放入了老人那如同雞爪一般的掌心之中。
見雲中歌和七月出示了太學院的木牌,老人點了點頭,然後拿出鑰匙來打開了書閣大門上那把沉重的大銅鎖,允許七月二人入內了。
「靈伯,關于上古的書籍是在哪層啊?」雲中歌大聲的對看門的獨眼老頭喊道。
雲中歌經常來書閣,所以和看門的老頭比較熟悉了,靈伯耳朵不太好,必須要喊的他才能听到。
「啊」靈伯開口只說了一個字,但是他沙啞的聲音卻讓七月覺得渾身都不舒服。那聲音就好像是用利器劃過玻璃一般,極為的刺耳。
靈伯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樓上然後吐出了兩個字「頂。層.」
雲中歌听後對靈伯點了點頭,然後叫上七月轉身要走,可是還沒走幾步,七月就覺得胳膊一緊,回身一看,見靈伯正拉著自己的胳膊。
七月覺得大驚,她自認為也是五感過人了,但這老者如此接近自己,自己卻根本沒有察覺,這讓七月覺得毛骨悚然,她沒想到,這干枯而瘦弱的老者居然是個高手,他若是想殺自己,簡直易如反掌。
「您……有什麼事嗎?」。七月問道,隨後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胳膊拉了回來。
靈伯並沒有繼續拉著七月的胳膊,他眼楮直直的盯著七月,確切的說是他是盯著七月頭上的簪子。
他用那僅剩一只的渾濁的眼楮盯視了良久,然後緩緩的張口對七月說道「你是。風家人。?」
「嗯」七月點頭。
七月很奇怪這老人是怎麼知道的!
「唉!」老者嘆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他沒有再說什麼,佝僂著背轉身便離開了。
「果然啊,果然!」老人沙啞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到了七月的耳朵之中。
果然什麼?七月覺得這個老者很奇怪,但是那老者方才的身手讓七月有些忌憚,因此也沒有立刻上前去追問。
「那老人是什麼來歷啊?」七月對雲中歌問道。
雲中歌對于七月的問題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叫靈伯,以前曾經偶然听我祖父說起過他,據說他曾經伺候過先帝,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他進入了黃海,黃海向來有來無回,但他居然命大出來了,卻也因此毀了容貌,只落得如今的這副模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