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親愛的。」喬瑾陽穿著睡衣從房內走出來,看起來精神抖擻。
「喲,你這是怎麼了,昨晚上去做賊了?」
「 」那是塑料勺子被捏斷的聲音,此時的喬沐披頭散發,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她早上照鏡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了,她應該跟熊貓家族相親相愛才對!
昨晚上睡在沙發上,怎麼睡都不舒服,真不知道那天肖言在她家是怎麼睡著的。
喬沐大眼瞪著對面那個笑的一臉風輕雲淡,神情慵懶正往面包片上模醬的人,平日里喬沐的眼楮看起來神采熠熠,犯模糊的時候那雙眼楮倒是給她添了一股子呆萌氣息;此刻喬沐的大眼里布滿紅血絲,看起來就像死不瞑目的厲鬼,來找喬瑾陽索命一般可怖。
喬瑾陽對此只挑了挑眉,壓低聲音「你這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我會認為你對我有邪惡的念頭」
確實是有邪惡的念頭,想殺了他算不算?喬沐翻了翻白眼,然後痛苦的連忙閉著眼,昨晚一晚沒睡眼楮太酸澀了,好疼!
閉了好一會,感覺眼楮好些了才睜開眼楮「喬瑾陽,你回來做什麼?」
「怎麼,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喬沐如實回答「的確是不怎麼想看見你」
喬瑾陽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女乃,上嘴唇還留了些女乃白色的沫,加上他穿的睡衣松松垮垮,能看到精致的鎖骨,一頭栗色的短發此刻也略顯蓬松和凌亂,額前還耷拉著一些長長了的劉海。
這幅模樣,在腐女面前那就是絕對的美少年弱受,在普通女生眼里那就是一副萌萌噠需要疼愛的正太模樣,然而喬沐就是前者,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媽蛋,好一副慘遭蹂躪的弱受氣質。
喬沐感覺好像有什麼熱熱的液體又要從鼻子里噴涌而出了,不經意的聳聳鼻子,又用手捏了下,次奧,好疼,昨天撞到門上肯定是撞傷了。
喬瑾陽看自家一會呆愣花痴,一會又齜牙咧嘴的蠢樣,不禁搖搖頭,這真的不是跟他一個娘胎出來的,如果他媽沒抱錯孩子,那喬沐也肯定是基因變異了。
等喬沐回神,發現自己對面已經沒有人了,好半晌,喬瑾陽穿戴整齊的從她臥室出來。
而喬沐口里還叼著面包片「你要去哪?」
「這是不舍得我走?」
「你想多了」
喬瑾陽走過來揉了揉喬沐那一團雜毛,直到揉的更亂了喬瑾陽才滿意的勾勾嘴角收回手,不錯,很像只獅子狗。
「乖,晚上回來給你帶骨頭」
「怒摔(╯‵□′)╯ ┴–┴」我看起來像只寵物狗嗎!那一臉我施舍你,還不快對我感恩戴德笑的跟朵菊花一樣的欠揍模樣是怎麼回事!!!
「滾」喬沐咬牙切齒,喬瑾陽嘴角的微笑卻越來越深。
剛下樓的喬瑾陽在單元樓下正好遇見了正在等電梯的肖言,喬瑾陽打量了他幾眼,恩,不錯,一本正經人模狗樣的,也是翩翩佳一枚,只不過他看不慣。
對于喬瑾陽的打量,肖言只是微頷首,神情清冷;喬瑾陽微挑眉,無所謂的抬步走開,這人看著溫潤如玉,實則冷若冰霜。
剛出門的喬瑾陽就撥了個「在哪?」然後就只見他四處張望了下,視線像是被定住在某一點,抬步走去,坐上一輛奧迪車絕塵而去。
肖言乘上電梯,駕輕就熟的來到喬沐家門口按門鈴,雖然自己家的鑰匙已經給了她,但喬沐並沒有把她的鑰匙給自己,這也證明喬沐並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也沒有完全信賴自己,肖言有些無奈的嘆口氣。
按了許久都沒人來開門,肖言皺眉,從口袋里掏出,在屏幕上劃了幾下,屋內傳來鈴聲,許久都沒人接,肖言蹙眉更深,神色復雜的在喬沐家門口站著,又撥了幾次,依然沒人接,肖言呆了會,提腳離開去了。
而屋內的喬沐正埋在被子里睡的不亦樂乎,被她丟在客廳里,已經進入深入睡眠的她完全沒有听到響。
夢里周公老爺爺帶她玩遍大江南北,吃遍各色小吃,她覺得好幸福,肚子也撐的圓滾滾的,突然間仙風道骨的周公爺爺變成了凶神惡煞的惡狼,而自己變成了一只臃腫的小豬,惡狼一只爪子按著自己跑也跑不了,咧著嘴,張著血盆大口慢慢靠近自己「我費盡心思把你喂了這麼肥,現在你該報答報答我了」
喬沐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然後她就醒了。
靜靜地躺在地毯上,眼楮空洞的望著天花板發呆,良久,眸子才慢慢恢復神采光亮。
果然喬瑾陽一回來,就害得自己連睡覺都睡不安生,真是最討厭哥哥了!哼╭(╯^╰)╮!
不過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件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咦~奇怪,究竟忘了件什麼事?算了,想不起來不想了。
醫院的醫護人員們,有個強大的共鳴,那就是今天肖主任的情緒很不好,非常不好,最好少在他面前出現,如果不可避免的與肖主任正面交鋒,那也一定要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和空間感,免得被怒火波及。
其實肖言面色如常,一如既往的清冷如許,但跟他共事許久的同僚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肖言今天心情絕對不算太美麗;然而他們有眼力勁不代表所有人都有這個覺悟。
就好比現在一位女病人鬧著說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死活要他們的肖主任幫忙檢查,他們同跟著查房的醫生,全體肅立為這位女病人默默點根蠟。
肖言面無表情的接過病人的病歷本,「你感覺哪不舒服」聲音清冽淳厚,如山澗的泉水撫過清新怡人,雖然是問病人,但肖言卻連正眼都沒瞧過一眼。
正躺在床上的女病人看著站在窗前穿著白大褂,連扣子都扣的一絲不苟一表人才的醫生犯花痴;一旁的醫生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重重的咳嗽了聲,那一臉痴慕模樣的女病人才回過神「那個肖醫生,我哪都不舒服,感覺全身都不舒暢」尤其是見不到你,我就每天都寢食難安,女病人在心里默默補充。
肖言原本在病歷本上寫著的手停頓了下,抬眼掃了一下正坐在床上一臉期待望著自己的人,臉色紅潤,不像是被病痛折磨的。
肖言抿嘴,「如果真的感覺全身不舒服,那麼就做個全身檢查吧」說完,看都沒看女病人一眼,就去別的病房查房了。
他能接受喬沐對他一臉花痴樣,不代表也能接受別的人一臉痴迷的看著自己,肖言厭惡的緊蹙眉頭。
而特意放在大衣口袋的卻始終沒震動過,肖言查完房便直接回了辦公室,手腕上的手表直指向十點,他今天有兩台手術,現在時間差不多要去做第一台手術了,肖言拿出看了下,最後拉開抽屜將丟了進去。
「瑾陽,恭喜你成功回歸T市」包廂里男男女女,酒色混雜。
「呵,少來」
「別這樣嘛,我知道你其實一直就很想回T市,你看,這幾年來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最終的贏家還是我們。」
與喬沐看到的喬瑾陽不同,現在的喬瑾陽看起來邪魅浪蕩,但一靠近又讓人覺得穩重冷漠,兩種極端的氣質托使的他愈加神秘莫測,令人有種想一探到底的沖動。
「瑾陽,用不用幫你找些人來助助興」的人皮相也是上好的,只是喬瑾陽略勝一籌,倒顯得他並不出眾,看起來就像是愛玩愛鬧的二世祖。
「你想玩自己玩,我沒興趣觀看你的現場表演」喬瑾陽手中端著紅酒,輕輕地晃動。
「听說瑾陽有個,看瑾陽你就知道你的肯定也是個大美人」的人流里流氣。
喬瑾陽想起喬沐張牙舞爪的模樣,啞然失笑「不,她很丑,不過」喬瑾陽眼神犀利的掃了男人一眼「就算她丑,你也配不上。」
「你!!」的男人青筋暴起,但又無可奈何,泄憤似的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喬瑾陽微彎唇角,抿了口手中的紅酒,入口芳香醇厚,好酒;神色淡然的好像他剛剛沒有一樣。
人群中,有人開口勸和,打破尷尬「好了好了,我們是來慶祝瑾陽回到T市的,別吵架,來,我們敬瑾陽一杯,恭喜他得償所願。」
喬瑾陽無所謂的聳聳肩,揚起手中的紅酒然後一飲而盡。
很快包廂內又恢復了糜爛的場景,仿佛剛剛那一幕劍拔弩張的場景並不存在;男女身體交織在一起,浪蕩的喊叫和下流的調笑聲,喬瑾陽閉眼遮住眼底濃濃的厭惡,推門走出了那個令人惡心的包廂。
他回到T市是必然的結果,努力了許久他終于站到這座城市的頂端,現在有些事情還沒查清,也許等查清了現在平靜的一切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喬瑾陽坐在來時的奧迪車上閉目養神,「先生,直接回去嗎?」。
「恩」從鼻子里哼出來這一個字。
司機發車開回原來的路準備回去,喬瑾陽一直在閉著眼楮,突然想起自己臨出門前喬沐那一臉的憤怒不滿,嘴角揚起微笑,好像自己回來把某只兔子逗得太狠了,是該買點東西慰補慰補他親愛的那顆受傷的心靈。
司機從後視鏡里看到自己老板露出真心的微笑,也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自己的家人,這些年來跟著這個年輕的小伙子,他每天都能看到他掛著微笑,只是這微笑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也看到他殺伐果決,狠辣無情的一面,現下看到他露出溫暖真心的微笑,不禁也松了口氣。
愣神之際,听到喬瑾陽開口「去百貨商城」
「好的,老板」車子在前面允許掉頭的路段掉轉車頭駛向T市最大的百貨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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