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方茹就像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坐在客廳沙發里低著頭沉思,又是這樣,她愛的男人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也從來不曾在意過自己,她跟著趙逸這麼多年,看著趙逸從青春蓬勃的少年漸漸成長為心機深沉的成功人士。
年少時的愛戀是單純又美好的,他們一開始也是跟所有熱戀中的情侶一樣如膠似漆蜜里調油,趙逸對自己也是呵護有加,可…自從他參與工作之後,呵,或者說是他開始為了前途謀劃奔波之後,他們兩個自然而然的聯系就少了,趙逸陪自己的時間也少了,她連見他一面都要提前預約了,多麼諷刺,見自己男人還要公事公辦。
一開始她也跟趙逸鬧過,她歇斯底里的跟個潑婦瘋婆子一樣,可趙逸只是冷漠的看了發瘋的她就轉身離開,連著幾天都沒有回來過,她到他們公司去等他。可她看到的只是另一個女人挽著他的手臂出來。
那一刻她覺得胸腔內跳動著的心髒碎掉了,強忍著眼眶里的淚水死死的盯著他們,可趙逸沒有看見她,她就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他們一起上車,看著那輛車子載著她愛的男人消逝,就像他們那副脆弱的愛情,年少的趙逸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仰頭看著天空,那個溫柔體貼的男人已經死了,現在的人只是有著跟趙逸一樣的皮相而已。
那天晚上,趙逸破天荒的回到了她這里,她卑微的討好道歉,可那個冷漠的男人只說了「我要的是一個能助我成功的女人而不是只會拖我後腿的潑婦」
她牽強的扯著笑容點點頭,或許是見自己溫順懂事了,趙逸只掃了自己一眼後就悶聲吃飯,可只有自己知道趙逸的話一字一句都化為了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捅在自己心上,她麻木的吃著飯心髒正一滴一滴的流著血,她又怎麼會不知道愛一人不要太卑微不要放棄自己的自尊,但是要怎麼辦呢?她愛這個男人啊!她就是放不下啊!
空蕩的客廳回蕩著淒苦的笑聲,听上去那麼悲涼,方茹苦笑,笑著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頰滑落,雙手捂著臉,這是報應嗎?是懲罰她年少時肆意去中傷別人的報應嗎?
不知道哭了多久,方茹蜷縮在沙發里雙手環抱著膝蓋睡著了,而緊蹙的眉毛和臉上未干的淚痕卻昭示了她睡的並不安穩,正陷入什麼夢魘中無可自拔。
痛苦的睜開眼,一室冷清,自嘲一聲,方茹從沙發上爬起來往廁所走去,鏡子里的人雙眼紅腫,臉色憔悴再沒有以往的神采飛揚,打開水龍頭用手掬了把清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水刺激了臉上的毛孔,還有什麼能比心寒更冷的呢?
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剛出廁所門便听見玄關處傳來關門的聲音,神思微愣腳步頓了頓後再次提腳往客廳走去,她看見趙逸正將風衣丟在沙發上,也許是听到了她的腳步聲趙逸轉過身來神色冷凝的看著她,方茹努了努嘴,試了幾次都無法開口,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又還能再說些什麼?
「怎麼弄成這副德行?」趙逸蹙眉不悅的看著方茹。
嘴角扯出諷刺的微笑沉默不語,見方茹神情譏諷不回答自己的話,趙逸濃眉蹙的更深看著方茹的眼楮也更加不耐煩,冷漠開口「你最好把自己收拾的能見人,否則我還真是不想對外承認你居然是我的女。」
方茹抬起眼眸看著神色寡淡的男人,眼眸里盛滿了受傷低啞開口「原來如此,我會好好打扮自己的,不給您丟臉。」
趙逸只微眯著眼看著方茹不吭聲,方茹閉上眼楮再次睜開神情孤傲的開口「怎麼?你今天突然間看見昔日暗戀你的丑小鴨變天鵝了,你心癢癢了不甘心了?」
方茹嘲諷的話令趙逸黑眸里閃過一絲狠厲「不過是老同學見面敘舊,以往的同窗情分還在,她要是有什麼事情作為老能幫當然可以拉她一把。」
听見趙逸的話,方茹笑出聲「趙逸,別人不知道你是個怎麼樣的人我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唯利是圖怎麼可能會真心想幫人?喬沐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還是說你現在是看上了單純的喬沐想佔為己有?呵,我看你好像行動的太晚了,這只丑小鴨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盤中餐。」
趙逸大步跨,毫無感情的雙眸映射著方茹鄙夷的臉,一字一句的冷漠開口「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至于我跟喬沐怎麼樣,我對她要怎麼樣都與你無關,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方茹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形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一樣無精打采神色悲戚的開口問道「你想跟她怎麼樣?聰明的女人?呵呵呵,我要是真的聰明怎麼還會死死的抓住你不放,趙逸….我對于現在的你來說到底算什麼?」
趙逸垂下眼瞼,畢竟是曾經相愛的戀人看到方茹這副模樣,趙逸心內閃過一絲愧疚,緩和了聲線「茹茹,如果你不想再呆在我身邊的話,就走吧,我放你自由。」
「放我走?你以為我不想走嗎?趙逸,我已經…越來越不認識你了,自從你開始為你的前途謀劃,你變的越來越陌生,每天只知道工作,變成了一個冷漠自私唯利是圖的機器,可就算是這樣,我這個蠢貨就偏偏逃不開你,我放不下啊!你要我怎麼辦」
趙逸抬眸看著方茹歇斯底里淚流滿面的樣子,冰冷的內心有些許細微的疼痛,抬手將情緒崩潰的方潤抱在懷里,可也只僅僅是這樣,他一句話都沒說,因為他無話可說,方茹的指責都是事實,可就算這是事實他也不會改變。
方茹埋頭在趙逸懷里悶聲痛哭,這少有的溫暖令她分外留戀,年少時愛著的少年郎此刻已經長成的參天大樹,他的抱負他的事業最終慢慢代替了她的陪伴,消磨了兩人原本的愛情。
趙逸坐在床邊看著方茹紅腫緊閉著的雙眼,緊蹙著的秀眉,抬手撫平了蹙起的眉頭,涼薄的眼眸盯著方茹的睡顏看了很久最終還是起身離開。
房門一關上臥室內便陷入一片黑暗,方茹睜開眼楮,剛剛趙逸熟悉的溫柔令她幾度再次崩潰,可最終他還是走了,就像一個過客一樣,或許自己就像他養的寵物想起來了就逗弄兩下想不起來就任由自己自生自滅。
呵,這算什麼?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想起白天遇到了喬沐,以往那樣糟糕的一個人現在卻過得那麼幸福,她看的出來喬沐和那個清冷的男人是真心相愛的,那個男人皮相並不比趙逸差或者說要更勝一籌,可她卻能察覺到那個男人也是個涼薄淡漠的主。
喬沐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光從男人寵溺的眼神和無奈的語氣她就能知道那個男人是把喬沐捧在手心里疼了,高中時期,自己和趙逸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令人艷羨的一對,可現在卻成了貌合神離相敬如賓的合作伙伴。
為什麼連喬沐都能得到幸福,而自己卻離幸福越來越遠了?憑什麼連喬沐都能得到的東西自己拼了命挽留都沒有用,方茹的思想越來越偏激,陰郁的想著要是喬沐的男知道喬沐以前是個什麼鬼東西,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愛她?
她不幸福,她也不想讓原本就不如她的喬沐幸福,要墮入深淵,要沉浸在痛苦之中,那麼好啊!那就一起下地獄吧!索性她已經什麼都沒了。
睡夢中的喬沐感覺後脊背發涼,下意識的窩進肖言懷里尋找熱源,在肖言胸膛上蹭了蹭後安然沉睡,肖言看著喬沐依賴的舉動內心柔成了水,哭笑不得的看著喬沐的小腦袋,手將喬沐往懷里帶了帶闔上雙眸一同進入夢鄉。
喬沐一邊刷著牙一邊站在客廳看著肖言含糊不清的說「阿言,你今天陪我回去一趟吧?」
肖言點點頭,看喬沐滿口的白沫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說「行了,先乖乖把牙給刷了。」
好不容易才收拾完畢坐上車子,喬沐突然間開口「阿言,你們醫院什麼時候啊?我怎麼感覺你們似乎放年假放了很久的樣子?」
「嗯,以往我的節假日放假都累計了所以這次只是支用了一點,正常情況下,醫院是早就開始了。」
喬沐彎著嘴唇壞笑的扭頭看著認真開車的男人開口「阿言,你是為了多陪陪我才休假的嗎?哎呦~倫家好感動啦~」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輕笑出聲「是嗎?這麼感動的話,那麼肖太太打算什麼時候跟我去民政局?嗯?」
「哎呀真是的,一大早就提這種令人羞憤的話題,阿言同志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哦」
「哦~我剛才似乎好像听見有人問我醫院的事情來著,唉,你說厚臉皮的人是誰啊?」
「啊?誰啊?是誰啊?肯定不是我,誰提的?你說出來,我揍死她!」
肖言嗤笑一聲,不理會喬沐裝糊涂的話,嘴角彎起的弧度昭示著他的心情很好,現如今正是早高峰,肖言雖然挑了條車比較少的路走,卻也堵了會才平穩將車開到喬沐主居住的公寓小區。
停好車後,喬沐牽著肖言的手往公寓走,卻被樓下保安叫住,喬沐疑惑的看著保安「陳叔,找我有什麼事嗎?」。
喬沐公寓樓下的保安是個年過五十還精神抖擻的男人,平日里他也是很喜歡喬沐這個乖巧的小女孩的,現如今看見她交了男,而且那男人還氣宇軒昂沉著穩重,陳康也是真心為這個可愛的女孩高興。
笑眯眯的看著雙手緊牽著的二人開口「沐沐啊,昨天有個人寄存了份東西在我這里,說是上去找你了,你不在所以讓我看到你回來就把東西交給你。」一邊說著陳康還轉身拿出一個禮盒交給喬沐。
喬沐狐疑的看著手里的東西開口問「誰讓你交給我的?男人女人?」
陳康凝眉想了會開口「啊!我記起來了,是個男人長得還不錯 ,沐沐啊,這陳叔就得說說你了,你們小女孩有男了就得心定下來不要老是想著朝三暮四。」
陳康的話讓喬沐的眼角抽了抽,她看上去像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想著還無辜的側頭看著神色不定的肖言,心內咯 一下,完了,她家肖大神該不會誤會她招惹了什麼野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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