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走嗎?如果…是薪資問題的話,你說我加就是了。」喬沐一臉肉疼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人。
听到喬沐的話對面的人也只是搖了搖頭用從未有過的嚴謹神色看著喬沐開口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再留下來幫你了,我家里的事情我必須得回去處理好,若是…還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再回來當個小小的店長的,到時候還希望老板不要嫌棄我才是。」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好再攔著你,小安子,只要你想回來我隨時都歡迎你,突然間少了個得力干將還真是有點憂傷呢!你也不厚道,總得給我個心理準備才是!就這麼說走就走……」喬沐越說越是情緒低落,沒錯,坐在對面的人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凌成安,此刻他看到喬沐失落的樣子眉頭緊蹙神色復雜,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走,留在這里當個小小的店長也很好。
「對不起…」千言萬語只消不過一句道歉的話,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事情還是瞞著她的比較好,想起那個人在自己面前的苦苦哀求,凌成安疲憊的閉上眼,這一次他必須得回去了。
喬沐深吸一口氣抬頭微笑著看著凌成安「好了好了,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了你就不轉了,雖然你工作能力很強又很負責而且恪守本分,但是!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一個頂替你的人的!你就放心的走吧,安心的去吧~以後我會時不時的給你燒點紙錢的,當然前提是我記得的話。」
「喲呵,想找到像我這種不禁顏值爆表智商爆表連身材都一級棒的店長那可是不容易,除了我根本就沒有!我看你是找不到咯!」凌成安挑眉調笑說道。
「你說什麼?我耳朵不太好沒听清你再說一遍!你什麼爆表?」喬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凌成安毫無感情的開口回道。
「我什麼都沒說,嗯,你什麼都沒听到,你剛剛是幻听了!出現幻覺了!」
喬沐白了凌成安一眼便低頭喝著自己的飲料,凌成安扯著嘴角笑了下嚴肅的開口說道「沐沐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管理店面吧,不要再請別人了。」
「你這是怕我請了別人後就嫌棄你了,然後你就失寵了?」喬沐連頭都沒抬咬著吸管慢悠悠的回答凌成安的話。
「你要是想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吧,我也沒什麼意見,其實我只是想說吧,按照你的性子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店員都快忘記有你這麼一個老板了,我那是有職業操守所以才幫你將店面打理的井井有條,可你現在要是隨便招聘一個來頂替我的位置,我想按你以往的做事風格和出現程度,對方要是想做點手腳很容易,用你的榆木腦袋是很難看出來的,到時候人去店空我看你怎麼辦,你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凌成安的話毫不留情面的深深打擊到了喬沐,說就說吧!還非要說的這麼清楚!話里話外無非就是說愚蠢而且還不管事,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人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動物,比如喬沐,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還非要不知死活的大聲嚷嚷宣講出來,那她就不能接受了,廢話!你能接受一個人當著你的面一直不停的數落你嗎?
凌成安只覺得桌子下的腳受到了襲擊,一瞬間一張俊臉扭曲的看著對面依舊淡定喝著飲料的女人,此刻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痛徹心扉,好不容易腳上的大山才移開,他的腳還在隱隱作痛,憤怒的瞪著淡然自若的女人,示意她給個解釋。
而喬沐只是無所謂的聳肩紅唇輕啟「哦,看你太瑟了給你點教訓不用太過感謝我,你似乎早上起床忘記了刷牙,我這是最有效讓你閉上狗嘴的途徑,我真是太聰明了,為我的機智點個贊。」
凌成安的嘴角可疑的抽搐了下,真是的,明明他都要走了,這個女人還這麼得理不饒人,而且還全是歪理,這一腳踩得也太狠了,萬一對面坐著的是個弱不禁風的,還不得被她這泰山壓頂弄成個粉碎性骨折,從此就訛上了她要她負責一生啊!
凌成安沉吟了半晌後才開口說道「現在我覺得我辭職是最正確的選擇,我要是再跟著你這個無良老板干下去我可能就要藍顏薄命,年紀輕輕的就要去見閻王了。」
「小安子,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你有受虐癖?越是打你就越是舒坦?不然你嘴巴這麼賤做什麼?不就是在赤果果的挑戰我的權威想找打嗎!」喬沐瞪著凌成安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冷靜冷靜!沖動是魔鬼!你才剛結婚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鬼迷心竅就鑄成大錯,須知一步錯步步錯,你不能將小錯滾成了滔天大禍,到時候你會拋棄你的,而你也終日被困在那一間房里惶惶不見天日,何必呢?你說是吧?別為了我這種人弄得你家破人亡支離破碎,你可以擁有一個明媚的未來,現在就只看你的選擇了!」
「許久不見…小安子你的口才倒是越練越好了,不知閣下師承何方?可否透露點名諱讓我在江湖上打听打听,也好找到了住址後…」說著喬沐看了凌成安一眼挑眉接著說道「也好去滅了他,沒本事還要來誤人子弟!瞧把你一好好的積極向上的少年給禍害成什麼樣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著實可惜了一條好苗子!」說罷,喬沐還搖了搖頭,一副頗為惋惜的樣子。
「……彼此彼此,姑娘的功力委實不在我之下,假以時日,姑娘你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成為又一代人賤宗師的,到時候桃李將布滿天下,受益的群眾將永遠感恩你的大德,人人見到你都會說劍人宗師萬世千秋!」
「….」對于凌成安的調侃喬沐此刻無言以對,貧嘴耍的也夠多了,一向都知道凌成安沒個正行,只是這麼久不見這只孔雀的功力又增長了,一時之間倒是被他的話堵得愣了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最為合適。
愣神之際,凌成安放在桌子上的開始「嗡嗡」的震動,微不可見的凌成安的眉頭輕皺了一下後,黑眸也快速的閃過一絲厭惡,速度快的令人難以捕捉,抬起手將拿起來看了看,隨後又不悅的蹙眉,在抬頭看著喬沐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變臉速度之快令人驚詫。
「啊!沐沐,我有事要先走了,就不陪你了,以後,等到以後還有時間的話我們再來比劃比劃看看誰更勝一籌,如何?」凌成安微眯著眼唇角上揚,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看著愣神的喬沐說道。
喬沐緩緩回神,輕輕點頭柔聲開口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再坐會。」
凌成安深深的看了喬沐一眼後起身離開,轉身離開之際,他听到背後傳來喬沐的聲音,她說「小安子,無論你是誰要去做些什麼,只要只要你還願意回來,我都一直歡迎你,有時間的話,就多回來看看吧!相比較于我,你對那間店更有感情些,那里的人都是你親自挑選的,一事一物也都是你選擇的,有空…就多回家來看看吧。」
凌成安沒有開口亦沒有回頭,背著身對著喬沐,嘴角上揚眉目柔和,是啊,那里也是他的家了,還好,他還有個家,有一大家子溫暖的家人,帶著微笑大步往前走,此後他們便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了,只願…只願今後還有能如此輕松對話交流的時刻。
喬沐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影漸漸遠去,娥眉緊鎖著神色復雜,她從來沒有問過小安子的家庭情況,他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問,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便覺得很親切,她便覺得可以無條件的信任他,是的,他做到了,他用他的行動證明了她的直覺沒有錯,證明了她對他的信任是值得的。
現在小安子也走了,喬瑾陽也走了連栗子都有男友了,她身邊就只剩下肖言一個人了,突然間覺得這樣的人生未免太過孤寂,一年不如一年,越是長大便越是孤單,身邊的人都一個一個的漸漸遠去,到最後她的身邊不知道還剩下誰?
長長的嘆了口氣,好了,現在她的得力助手也走了,以後她就再也不能那麼輕松的過日子了,現在那家實體店就必須要靠她去打理了,再也沒有人能幫助她管理,她也只是開玩笑的,她不會再招聘新人了,她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再去熟悉一個人的秉性,這些事情遲早都得落到她的肩膀上來的,罷了罷了,她就自己管吧,孤獨的人生總還是要堅持著走下去,將這段枯燥的旅程繼續走完啊!
凌成安出了咖啡廳後嘴角的笑容便消失了,大步往前走直到離咖啡廳很遠了他才徑直走到一輛黑色賓利面前,車上的人再看到之後立馬下車,恭敬的幫他打開車門,凌成安面無表情的坐上車不發一言。
若是喬沐見到此時的凌成安,肯定會說酷斃了!小安子什麼時候這麼一本正經嚴肅裝逼過?
黑色賓利很快就駛離了現場,很快便有了新的車輛填補了空位,就好像那輛黑色賓利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凌成安自上車之後一直都閉目休憩,緘口不言。
「少爺,要去醫院看看老爺還是直接回家?」在前面開車的司機翼翼的開口問道,他們家這位少爺一直都是與眾不同的,身份是與眾不同連作風都異于常人,這些年都是獨自生活在外面,寧願窩在一家小店里當個小小的店長也不願意回家幫自己的父親一把,這一次要不是老爺病了,這位少爺恐怕還不會回家…
雖然他的做法令人費解,可他也算是了解這位少爺的性子了,總是陰沉沉的對待別人也總是冷冰冰的,他幾乎沒有看到這位少爺笑過,這其中的內情…說到底這也只是個可憐的孩子。
作為跟在他們身邊幾十年的司機,他對這一家人的事情了如指掌,都是年輕時造的孽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再看到老爺一個人病著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的時候,他竟也生出了幾分滄桑,熟知內情的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同情那個兩鬢泛白的病人還是該歡呼他受到了懲戒,只能無聲的嘆息一句「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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