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言微微抿唇黑眸平靜如水,喬沐能從他的瞳孔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自己那一副賣蠢的模樣,喬沐挫敗的抬手拍向自己光潔的腦門,OMG!那個愚蠢的人類絕對不是她,擺出一副邀寵的模樣搖尾乞憐的真是太丟臉了,丟臉丟到外婆家了!
無奈的盯了她半晌才側身而過,打開水龍頭洗手,那嘩嘩的水聲令正深陷在懊惱之中的喬沐回過神,回頭看見肖言正在認真的洗手,說實話,肖言有一雙十分好看的手,手型完美的可以去當手模,想起之前,她不可否認的是她會喜歡上肖言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的手。
出于職業原因,也可以理解為職業病,肖言總是喜歡不停的洗手,且每一次洗的時間都特別長洗的無比仔細,只是…或許說顏值高的人做什麼都格外賞心悅目吧!每一次看到肖大神頻繁的洗手她也不覺得厭煩更不覺得他這個潔癖令人<難以忍受,每一次看著自家肖大神洗手都是一種視覺享受。
那從水龍頭里緩緩流出來的水流滲透過他修長的手指,看著他不斷**揉搓分離,就像是在演繹一場感情劇一般令人如痴如醉,很多相愛的人就如同此刻的手,相識然後相戀糾纏最後分離再見面便猶如陌生人,那一場場深愛最後都黯然收場,或許…等到白發蒼蒼,回想起那往事幕幕仍然會覺得惋惜不舍吧。
看的太過入神,一時之間悲從心來,也不知是在為誰難過,只是想到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最後陌路不相識便覺得很傷心,看著男人清冷的側顏,喬沐緊抿著唇,大眼隱隱含著水光,這個人是真實的吧?原來不知不覺自己已經這麼依賴他了,習慣真是種太可怕的東西,如果現在要她戒除掉擁有肖言的生活,恐怕…她已經無法再正常生活了吧!
這個人就這樣莫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那麼措不及防的闖進她單調枯燥的生活,就那樣毫無原則的包容體貼著她,她是只蝸牛,拖著自己重重的殼在這條名為人生的道路慢慢悠悠的爬著,一旦察覺到危險便會將自己縮在殼里不願意出來,她可以真心相信別人卻是無法依賴別人,她可以跟別人肆無忌憚的抱怨著自己的不幸,卻從來不會讓人伸手拉自己一把,她害怕別人會松手,然後,她便跌入到深淵萬劫不復。
可是眼前的男人那麼突兀的闖進來她的保護圈,讓自己慢慢染上一種名為肖言的毒藥,且甘之如飴不可自拔,這種毒癮太深刻戒除起來只會讓人痛苦不堪,她突然間明白鄭穎的感受了,她明白她為什麼放不下肖言,明白為什麼到現在她還依然想著挽回,因為肖言總是能在不知不覺一點一滴的滲透你的生活,直到…你的生活里只有他,全部都是他,她可以斬釘截鐵的指責鄭穎的愛太自私。
仔細想想,她又何嘗不自私,她希望肖言的愛全部都是自己的,她希望肖言能夠永遠都陪伴在自己身邊,她想囚禁肖言一輩子,這個男人無論是眼里腦里還是心里都只可以存在她一個人,她會拼命的改變自己,會一直對著他好,也是希望他會跟自己一樣對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上癮,最後….越來越離不開、戒不掉。
灶台上「咕嚕咕嚕」沸騰著的聲音喚醒了她,慌忙跑關火揭蓋,卻是忘記了帶隔熱手套燙傷了自己的手,連忙縮回手舉至嘴邊輕輕呼氣吹著被燙到的地方,倏忽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燙傷的手將她拉到水池邊,打開了水龍頭後將她的手拉到水流下面,任由冰冷的水沖刷著她燒燙的手。
她沒有感覺到疼痛,一雙眼楮失神的看著肖言的側顏,她看著他似是不悅的微微蹙起了眉頭,她听到他指責的話「怎麼這麼大了還總能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不知道戴手套或者拿毛巾再去揭蓋子嗎?長這麼大了還不如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有常識。」
貝齒輕輕咬著下唇,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肖言的平靜的側臉,睫毛輕顫,白皙滑女敕的精致臉龐有水珠在沿著臉頰滑落,似是察覺到身邊人的沉默,肖言略帶疑惑的直起身子側身看著喬沐,她的眼淚已經潤濕了臉頰,雙眸也變得紅紅的像只兔子,被水光浸染後便得更加朦朧迷惑。
原本蹙起的眉頭蹙的更深,抬手輕輕擦拭掉她臉上的淚花,無奈開口「你哭什麼?我說的話太重了嗎?我不是在罵你,我是氣你總是不會照顧自己,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的,萬一哪一天,真的把自己弄傷了我又不在你身邊,怎麼辦?」
肖言的話無疑是顆深水炸彈,喬沐如同打開了水閘眼淚流的更多更歡暢,已經從最初的壓抑變成了抽泣,肖言側身關上水龍頭後找了塊干淨的毛巾幫她擦拭干淨手上的水漬,看到喬沐哭的那麼傷心,只能無奈的嘆息,看到她手上紅通通的一片後,黑眸微斂,拉著喬沐到了客廳,將她拉到沙發上後便轉身去拿醫藥箱。
手上拿著藥箱放在茶幾上後蹲下打開在里面翻找著燙傷藥,將喬沐的手拉起輕輕幫她涂藥平時清潤的聲音此刻有些嘶啞「托你的福,家里的外傷藥倒是越來越齊全,你說說,就這短短一個星期內我都是第幾次蹲在這里幫你涂藥了?嗯?」
喬沐低低的抽泣著,鼻頭紅通通的,眼楮也紅紅潤潤的,肖言抬頭看著喬沐嘴角彎起微笑,她這副模樣倒是像個挨訓的學生,看起來委屈又可憐,他現在是相信是水做的這句話了,哭起來就跟打開了洪水閘門一樣哭個沒完,看著她在那一聳一聳的抽泣著,肖言也說不出心內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亂成了一團亂麻。
直起身來坐到沙發上她的旁邊,沉靜的黑眸大手在茶幾上的紙盒子里抽出紙巾後在喬沐的臉上輕輕擦著,柔聲開口道「怎麼還在哭?別哭了,是我的錯好不好?是我不該對你那麼凶,說話那麼重,不哭了好嗎?」。
喬沐眨著雙兔子眼看著柔聲細語的肖言,其實她挺想說根本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的…她就是一時間情緒上來了剎不住車然後就崩盤了,但她現在似乎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嗓子也干的厲害,跟被烈火灼燒了一樣,抽噎也跟吃了炫邁一樣停不下來,只能看著肖言在誤會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看到喬沐的表情,肖言委實是忍不住內心的笑意輕笑出聲「我是娶了個妻子還是帶了個女兒?肖太太怎麼這麼愛哭鼻子,做事也莽莽撞撞的,甚至于…連個孩子都不如,我是很好奇肖太太是怎麼安然無恙的在這個世界上活到現在的,或許是傻人有傻福?」
听到肖言戲謔的話,喬沐瞪了他一眼,鑒于眼楮還紅通通的這一眼毫無殺傷力,倒是平添了幾分嗔怒的嬌俏,抬手扯了扯喬沐的臉頰「不哭了?再哭下去你就不能見人了,這雙眼楮要腫成核桃不能要了。」
喬沐抬手捂住自己的臉,質疑的看著肖言聲音干啞的開口道「已經很難看了嗎?啊!眼楮好疼!」
「哦,現在知道疼了,哭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後果?」肖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沐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
「你見過有人能夠控制的自己傾瀉而出的眼淚和收不住的情緒嗎?要是能真的收發自如那就不叫真情流露了!」喬沐憤怒的低吼道。
肖言听到喬沐的話只是笑的愈加開懷「肖太太是真情流露還是覺得委屈愛哭鼻子?似乎肖太太心里比誰都清楚,好了,就當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說話那麼沖。」
喬沐尷尬的模了模鼻子悶悶的開口說道「不是因為這個,你不用道歉,我是因為…自己腦抽了,傷春悲秋了就哭一下排排身體里的毒素!不是因為你說的話才哭鼻子的,我才沒有這麼脆弱不堪,跟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一樣。」
聞言肖言認真的看了一眼喬沐開口道「嗯,的確不是個易碎的瓷女圭女圭,你要是易碎的話,就按照你這受傷的頻率和程度來看,你恐怕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碎成了渣沫無法再進行重合拼湊了。」
「你夠了…不要再我平復了情緒之後又來刺激我!你是想讓我現在又立刻轉化到暴怒情緒是嗎!太過分了!一點都不為我著想!果然娶到了手之後就都不會珍惜了嗎?你們男人真是太令人惡心了!你個渣男!」喬沐憤憤不平的瞪著肖言口不擇言的說道。
這一次肖言倒是沒有跟喬沐計較她月兌口而出說的話,他很清楚自家太太就是個沒腦子的,說話從來不經過大腦的思考,沒有任何的惡意也不是真實的想法,平時也只是逗著她好玩才會跟她斤斤計較,現在看她也哭的夠了哭累了,也不想再逗她了,只淡然開口回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我是太渣了竟然沒有了解到肖太太的真實需求,還請肖太太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
听著自家肖大神明顯的敷衍話語,喬沐並沒有好到哪去,肉疼的看著肖言,我就這麼靜靜看著你,用我真實的眼眸誠摯的眼神殺死你,讓你感到羞愧不如,讓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麼的鄙夷和不堪,讓你分分秒秒時時刻刻想刨個坑將自己活埋了。
映入肖言黑眸的便是自家太太犯傻的模樣,眯著雙眼迷離的看著自己,忍不住開口打擊道「你…眼楮已經疼的睜不開了?」
瞬間喬沐便恢復如常面無表情的看著挑眉戲謔說著話看著自己的男人,呵呵了兩聲後沉默不語,心內郁卒,奇怪?這招怎麼不靈了呢?明明之前對小安子還很好用來著的!怎麼到肖大神這就不管用了?思來想去,只得出肖言是大神級的人物,Boss級別的存在,小安子只是只小蝦米當然很容易被她的眼神被秒殺掉,而肖大神則不同,她得多加血提高技能的攻擊力才能夠成功攻略這只大boss!
思及此,喬沐神色頗為認真的點點頭,對于自己思前想後得出來的最終結論很是滿意,並且對此結論的真實性深信不疑,緊咬著下唇,暗暗思索要怎麼樣提高自己的攻擊能力以及…防御能力,她還得自備加血技能,要學會再快沒血之時快速的給自己加血,不然的話她還沒攻下boss就被boss放大招直接秒在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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