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沐一臉莫名「栗子,你突然間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會發生什麼事情嗎?怎麼你說的話我都听不懂呢?」
林麗神色不自然的打著哈哈「沒事,你也知道我經常語出驚人~你就當我是腦抽了然後說出來了一番莫名其妙,連我自己都無法解釋的話好了!」
偷偷撇過頭長長的吐了口氣,暗自懊惱自己嘴快說出這番話來,這下好了,別人都想瞞著她,自己這個大嘴巴倒是差點將事情給說出來了,現在也不知道還能夠瞞著她多久,要不是提前就跟肖言通氣,估計她可能現在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喬沐了,也虧得她家肖大神的思慮周全,只是她似乎在拖他們後腿,差點就月兌口而出了,好險~
喬沐滿目狐疑,自家好友坐在那別扭的模樣引起了她深深的懷疑,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鐵定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當了這麼多年,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栗子的習性呢?微蹙眉輕啟唇「栗子,你是有事情瞞著我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趕緊向組織交代,爭取從輕處罰啊!」
心內咯 一下,滿臉苦相的林麗扭頭看著車窗外,保持沉默是她唯一的選擇,否則這事要是從她這捅出去了,那喬沐她男人還不得整死她啊!咦~這結局太慘烈,相比較衡量之下,她寧願得罪自己好友也不想得罪她,她怕小命不保啊…
喬沐剛張嘴,坐在自己前面的男人便開口打斷了她的話「直接回家還是想先去吃點東西?」被肖言的話打斷了思緒,她便忘記了要盤問自家好友,微微蹙眉斂眸,認真的思考究竟是要先回家還是先找個地方解決溫飽問題~
他通過後視鏡看著嘟著嘴凝神思考的人,黑眸內閃過一眸復雜,無聲嘆息,能瞞她一時不可能瞞著她一世,盡管她自己已經覺察到了事情,可這些事情被明面化,被人指指點點,他怕她無法承受,只是太害怕她受到傷害,所以他不願意冒險。
溫的車子開到了他們家所在的小區,他原也不是真的要帶著她去外面吃東西,現在她還是減少露面的次數比較好,他不管那些人要如何爭斗,只要不牽扯到她就好,只是這手段卑劣的人從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現在還只是有了風聲,現在的信息時代,要不了多久那些奪的事情就會被完完整整的挖出來,屆時他恐怕也瞞不住她了。
下了車喬沐站在車旁看著車上的人開口道「栗子,你們不上去坐會了嗎?送我們到了就走啊?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們太沒禮貌了?上去坐會再走吧,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的。」
「不用了,我們還要回公司就不上去坐了,你們也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趕緊上去休息吧,我們要是跟著上去你們就還要忙碌,這樣我們多于心不安啊!趕緊上去吧,我們走了。」林麗坐在車上微笑著開口回話,只是那眸底深處的慌亂卻是難以掩飾。
喬沐看著林麗今天的反常心內暗暗思忖,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們的車子已然開走,只看到那遠去的車影,砸吧了下嘴轉過身挽著自家肖大神的胳膊開口道「阿言,你有沒有覺得今天栗子行為很怪異反常啊?我總覺得她有事情想要瞞著我,也不知道是我想太多太敏感了,還是栗子真的有事情想跟我說又說不出口。」
半斂下眼眸,眸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陰郁,抬手重重敲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喬沐抬手捂著額頭,無辜的看著無緣無故賞了她一個爆栗的男人嗔怒道「你做什麼!干嘛突然間打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他勾唇輕淺一笑,但笑不語,抬腳離開,喬沐捂著額頭看著笑的跟迷一樣的男人就這麼拋下她飄然遠走,一臉莫名其妙,今天一個個的都是吃錯了藥不是?無語望青天,天上雲層很厚,原本刺目的陽光也被厚重的雲層掩蓋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散去烏雲,重見暖陽。
白色棉質裙擺在微風吹拂中劃出淺小優美的弧度,白皙的脖頸仰著宛如優雅的白天鵝,她重重嘆氣,低下頭抬腳往樓里走去,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這里,尋尋覓覓還是只有自己的家最溫暖,外界紛擾風雨都被隔絕在外,家是另一個世界唯一的溫暖。
關上房門,她踱步到客廳沒有看到自家肖大神,撇了撇嘴抬腳往臥室走去,推開門,果不其然自家肖大神正將行李箱的衣服收拾規整,她忍不住的搖頭,嘖嘖了兩聲「阿言,你真是越來越有良家婦女的風範了,這一進門就自發自動的開始整理,你讓我這婦女情何以堪?」
「莫不是等著肖太太來收拾?那這行李箱的衣物恐怕得要發霉了,我也在想為什麼肖太太年紀輕輕的健忘癥這麼嚴重,收拾屋子也時常忘東忘西。」肖言沒回頭,手下利落的折疊著衣物,有條不紊的將衣服放到衣櫃。
自家肖大神毫不留情面的話令站在門旁的人囧了囧,尷尬的掩嘴清咳「我…我那是見你喜歡收拾家務,我總不能奪人所愛,對吧?所以我就將這個光榮艱巨且偉大的任務交給你了,你無須太感謝我,我一向都是這麼善解人意,我是迎風搖曳的解語花~」
他挑眉輕笑「嗯~好一朵迎風搖曳的狗尾巴草。」嘎,喬沐的笑容僵在嘴邊,微眯著眼眸,極其危險的瞪著肖言漠然出聲「你剛剛說了句什麼?我耳朵不太好,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轉過身黑眸緊盯著她,認真的一字一句開口道「我說好一朵迎風搖曳的狗尾巴草,怎麼?有意見嗎?」。
被話噎住,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三遍!」肖言清冷的看了她一眼,黑眸泛著清淺的光澤,聲線慵懶「你想多听幾遍,甚至于想拿來當鈴聲的話,那我介意你現在把拿出來錄下,這樣你隨時隨地想听的時候,都有的听。」
誰想拿來當鈴聲啊!這男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高智商低情商的男人嗎?這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居然也能被她歪打正著?她明明是想給他個收回他所說的話的機會,誰知道這個實心眼的男人竟然真的又重復了一遍。
還生怕她听不清楚、不明白其意思似的,語速慢的跟自帶了慢倍速功能一樣,叫她如何作答?她原本是想著他能把話收回去,她也好有個台階下,結果呢?結果這貨竟然真的又說了一遍,還好心的建議她錄下來,錄他個大頭鬼啊!她是那個意思嘛!魂淡!你給我過來,我保證打殘你!OMG!感覺控制不了體內的煞氣了,怎麼辦?晴雪也不在這啊…
深呼吸,余光瞥見肖言的舉動,嚇得她岔了氣,重重的咳嗽,根本停不下來,他看著自家肖太太又開始犯蠢,心內好笑,嘴角掛著淺小的弧度,抬手在她後背輕輕拍著「怎麼站在這都能夠咳嗽的跟犯了哮喘病一樣?」
她白了滿臉戲謔的男人一眼,她會變成這樣怪誰?還不是怪他咯!沒事就逗著她好玩,再這樣下去,她怕她會紅顏薄命,遲早有一天會香消玉殞、撒手人寰了…
咳得滿臉通紅的喬沐總算是平息了下來,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當路障的男人,徑直抬腳往臥室里走去,坐在床邊皺著眉頭看著他「肖言,說實話吧!你們是不是真的有事情瞞著我,我不想當個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你我,我不是個脆弱不堪的花瓶,我可以經受住磨難的,你就跟我說實話吧!我寧願明明白白的去面對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躲在你們身後,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我不應該一遇見事情就將自己縮在烏龜殼里,現在我想面對了你們又不願意說了。」
他是希望她不要一遇見事情就逃避,可這也分輕重緩急,這些事情他不希望她知道,更不希望她去面對。
他所說的話只是希望她能夠依賴自己,遇到了難以開解的事情可以跟他說,她難解開的心結也可以跟他如實相待,他會盡全力去幫助她。
只是她比想象中的要聰明,都把她當成沒心沒肺的單細胞生物,可其實她的心思比誰都剔透,也比誰都要敏感,她能夠很快的辨別出身邊人的情緒不對勁,她能夠很快的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變數。
輕笑一聲,原來看似單純無知的人才是心思最為婉轉玲瓏的人。
「喬沐,我原本是不想讓你知道這些事情,我瞞著你也是為了你好,總想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可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你都已經察覺到了,我也不可能再瞞下去了,只是…你確定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肖言面無表情的看著端坐在床邊凝眉靜視著他的人冷然開口道。
她低垂下頭,地上鋪著的絨毛地毯正如她此刻的大腦一樣一片空白,她的思緒很混亂,事實上她的大腦很少正常運轉。
對待有些事物有些人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願意去深究不願意去窺探,不想追根究底,那樣會將自己弄得太疲累,就算她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她也不想挑明了說,推一步動一下,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狀態。
可是現在她不想被命運、被現實牽著鼻子走,她想知道所有的事情,一點一滴,盡管那些東西可能很陰暗可能很殘酷。
她都不想在當個冷漠的旁觀者,她早就是局中人了,還妄想著要撇清所有關系,孤立自身嗎?倒底還是她的想法太天真了。
自嘲的笑笑,許久,她才抬起頭,堅定的看向站著的男人漠然開口「說吧,我都听著,這些事情我早晚都要經歷的,只不過是時間提早推晚的問題,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想再當個被蒙在鼓里的人,我不需要你們這樣保護我,我都是成年人了,我擁有面對風暴的能力。」
漆黑沉靜的黑眸盯著她強顏歡笑的臉龐許久,他微微斂眸,無奈的攏了攏眉心,她似是听到了他一聲細微的嘆息,他說「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不會欺瞞你。」
唇角微勾她柔聲開口「謝謝。」
這一聲謝謝是真心實意的,她謝謝在他們素昧平生之時,他就選擇了自己,她謝謝感情不穩定之時,他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還願意將自己置身于這一灘渾水之中,只為了護她周全,她謝謝他處處為她思慮周全,謝謝他十年如一日的守候,這世間真心相待的人有多少?
很慶幸,她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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