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莫董事長,我們主編不在。」前台站著的人,掛著標準職業的微笑,看上去很得體卻很淡漠疏離,她只是形式化的通報了一聲,而後便向眼前站著的男人轉達了上級領導的意思。
他微微眯起眼眸,冷漠的看著前台的職員,不在?這恐怕是推月兌之詞吧?他可是親眼看見她們主編進了這里,何況據他所了解的,這里似乎只有一張正門,那麼問題來了,前台說她們主編不在,那是大白天活見鬼了,一個大活人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憑空消失了?敢情這還是樁靈異事件。
他嗤笑一聲,略挑了挑眉,神情戲謔「原來你們這還出現了失蹤案件,那我可真是來的湊巧,怎麼?要不我現在幫你們報警,說你們這里出了事情怎麼樣?」
前台的笑容僵了僵,那虛偽的微笑終于破裂,她皮笑肉不笑的尷尬著回復道「莫董事長,您別為難我們,我們這哪里有出現失蹤案,你可別亂說。」
「沒有?你剛剛怎麼說的來著?你們主編他不在雜志社,不是嗎?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啊!我明明親眼看著你們主編的車子開進來,而且途中下車買了個早點,然後才停車進了這里,你現在說他不在了,那可不就是出現了人口失蹤案,說不定還是個靈異案件,比如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這太陽底下憑空消失呢?據我所知,你們這似乎只有一張大門。」
前台接待的職員笑容徹底垮下來,她尷尬的站在那里,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辯解什麼,卻又無從開口,似乎怎麼樣說都能被察覺到,這只是推月兌之詞。
他微微一笑「怎麼樣?現在你們主編是在還是不在?不在的話我就幫你們報警,你最好不要妄想叫保安來把我拖出去,你叫我什麼來著,莫董事長,對吧?要是你們對我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我想明天你們雜志社就可以收到律師信了,別說著想繼續探索我們莫氏集團背後的事情,恐怕你們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還是個問題。」
前台冷汗淋淋,面上神色極其不自然,低垂著頭不敢看站在前面的人,她是惹不起這尊大佛,但不是俗話常說,惹不起總躲得起,這句話也不是對誰都適用,更不是在什麼場合之下,都能夠亮出來的,比如現在,她既惹不起這尊菩薩,又無處可躲,只能裝擺設,當做什麼都沒听見,也什麼都沒有看見,她完全不知道莫氏集團的董事長來過她們雜志社!
他淺淺微笑,見她這麼上道,也不在多言,浪費時間,他是可以闖進去,但然後呢?恐怕明天早上的頭條就是他了吧?比如「莫氏集團莫老董事長秘密即將曝光,其子蠻橫搶闖雜志社試圖掩蓋」
他用這種方法,雖然會浪費點時間,但最起碼他是光明正大,一步一步走進來的,一路上這雜志社的人都視若無睹,仿若他不存在,這樣識時務的職員,令他十分滿意,大大節省了他的時間。
磨砂玻璃隱隱倒映著模糊不清的人影,只是大概能看見里面有人在而已,他走到門口,听見里面似是有交談聲,抬手握住門扶手,正準備推開,門便傳來動靜,他一愣,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里面的人便推門而出,剛剛好撞個正著,打了個照面。
他微微睜大眼楮,從里面出來的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個挺著啤酒肚,鼻梁上還架著眼楮,而旁邊的男人卻是修身玉立,他的長相用女生的話來說,就是帶著邪邪的痞氣長相偏陰柔邪魅,只是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很難受,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很娘里娘氣,而如果用腐女的話來說,那他就是白淨的正太弱受。
兩人站在一起,怎麼樣看都不和諧,就像是一朵鮮花旁邊放了一個土豆,兩個品種八桿子都打不著,而且無論是從長相氣質還是氣場,兩人都相差千里,那麼那個矮一點的必然就是他要找的人無疑了,至于這個皮囊極好的男人,他自然也是不陌生,正是收養喬沐那家人的兒子,托喬沐的福,以前他能夠經常听到她這個哥哥的消息,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似乎是叫什麼喬謹陽吧?
他愣神之際,喬謹陽只掃了他一眼,便抬腿離開,剛出來之時,他也怔忪了會,對這個人,他也不陌生,這個人才是喬沐的親哥哥,而他不過是個冒牌的而已,想必現在他們兄妹兩應當是相認了吧。
他才走了不遠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挑眉看著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男人,漠然開口道「你站在這里做什麼?還不打算走?」
凌成安蹙眉,側目看著不遠處一手插著兜,神情閑適的男人,低沉開口道「走?我才剛來,我的事情還沒辦好,就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喬謹陽微微挑眉「隨便你,你隨意。」
他蹙了蹙眉頭,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而站在不遠處的男人顯然也沒有興趣跟他多說什麼,說了一句之後,听到他的回答知道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不再多說廢話,而是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不解釋也不多管閑事。
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越來越遠,他凝了凝眉,回過神來,看向眼前的男人,冷漠的開口道「你就是這個雜志社的主編?我希望你」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他抬手打斷,他笑眯眯的開口「莫董事長,您無需多言了,我知道您大駕光臨,到我們雜志社來是為了什麼,您放心吧!我們會撤下報道的,並且以後也不會再繼續追蹤下去的。」
他訝異的挑眉,他還沒什麼都沒有說,這個主編就主動放棄了掙扎?助理還說這個主編很難說通,現在這樣爽快
想到剛剛離開的人,他蹙眉,難道是因為他?是因為喬謹陽已經搞定了這件事,莫非他來這里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嗎?如此看來,喬沐的這個哥哥也還是很關心她啊!原本就跟他沒有關系的事情,他也願意出面來擺平。
眼前的人笑的一臉諂媚,眼眸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他抬腿往剛剛喬謹陽離開的方向走去,既然事情都早已經被擺平了,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在留在這里。
只是他出來的晚了一步,喬謹陽的身影早已經消失。
耳機里的嘟嘟聲沒有持續多久便被接通,里的女聲一如往昔那般清脆,她說「喬謹陽,你這個千年難得見一回面的大忙人怎麼有空打給我?」
「哦~想我可愛的了,就打過來了,怎麼不可以嗎?還是說你有了親哥哥就準備拋棄我這個護了你這麼多年的哥哥嗎?」。他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手握著方向盤,眼眸里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她無語的翻了翻白眼,將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手下利落的處理著食材,還不忘回復他的話,說道「哪能啊?我怎麼敢不認你這個哥哥,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是吧?我是驚訝,驚訝你一個一天到晚都見不著人影的大忙人竟然今天抽空給我打,我可真是受寵若驚。」
「哦?受寵若驚啊!嘖,這可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你不應該是這樣說的嗎?比如,喬謹陽,你個王八蛋,還敢給我打,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諸如此類的話語,你說是嗎?我親愛的。」他戲謔的回擊著她的話。
「哦豁,那可是你說的,不關我的事,對吧?我可是無辜的,王八蛋哥哥。」喬沐的話令喬謹陽挑眉,喲呵,這丫頭許久不見,智商見長,難得她反應這麼快。
他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著「喬沐,你不是說很久沒見過你的男神哥哥了嗎?現在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這自戀狂的騷包要求,便被他的自問自答堵住了嘴,只听見他說「你不,保持沉默,我就當你已經答應了,我就知道你是十分的想念我這個哥哥,怎麼樣?見到了親生哥哥之後,才知道你老哥我是多麼的出類拔萃,又高又帥,多拿的出手,是吧!」
一只手握住了,另一只手舉著菜刀緩緩抬起,刀光一閃,她冷冷的開口道「喬謹陽,你知道你會是怎麼死的嗎?我告訴你,你遲早會被我剁死在砧板上!比如現在!」
他無所謂的笑笑,開口道「前提是,你得拿得下我,只是依照你的海拔,想實現你自己的這宏大的心願,怕是有點難度,你還是下輩子再長長身高再說吧。」
「你給我閉嘴,你不沒人當你是啞巴。」她憤憤不平的用力剁著菜,剁的乒乓乒乓的直響,想象著現在砧板上躺著的就是自己的好哥哥喬謹陽。
那邊乒里乓啷的聲響不斷的從耳機傳進耳里,心內暗暗發笑,這丫頭倒是越發的暴力了,估計現在她正把砧板上的菜當成自己了,所以才這麼憤慨的用力剁菜分尸,這種泄憤的方式也算得上擁有暴力傾向了。
他慢悠悠的開口「要是不,那還打什麼,另外,我不得不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要是在這麼剁下去,你這菜恐怕就都浪費了,不用拿來做菜了,很有可能你的砧板都會被你暴力的剁分尸。」
她愣住,停下了不停剁菜的手,微微低下頭看砧板上,艾瑪,她還是不看的好,太恐怖了,這畫面太暴力太狼藉,她不敢看,她沒有那種勇氣。
而那端的人顯然不想放過她,他听見那邊嘈雜的背景聲停了,自是知道她是听進了他的話,停止了對食物的虐待,他調笑道「怎麼?看到你自己的所作所為了,你仔細看著,它們正都睜著眼楮看著你呢,它們死不瞑目,說著它們死的好慘啊!你這個惡毒的婦人,竟然將它們剁碎了還要不停的施虐,它們說它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喬沐嘴角抽了抽,她看著那流理台上的一片狼藉,微微挑眉,漠然開口回道「喬謹陽,你給我閉嘴,什麼死不瞑目,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打來騷擾我是吧!每天跟我斗嘴你很開心是不是!艾瑪!你個死變態,有本事你就從里爬出來!信不信我抽死你。」
他沒有再回答她的話,而是利落的掛斷了,被掛掉之前,她似乎听到了他的一聲冷笑,原本囂張的氣焰被熄滅,難道她剛剛說的太過分,惹到他了?
他凝眉開著車,她的話他很想回答,可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回答,如果能夠擁有每天跟她斗嘴,看著她炸毛又無可奈何,惹了他,事後又來狗腿的道歉的機會,如果真的可以,那麼他是高興的也是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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