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救我!」
常太後到正殿之時,拓跋浚已經一臉正色的端坐在了主位之上。苻承祖站在一旁,幾個侍衛壓著韓軒跪在大殿中央。韓軒見到常太後,即刻求救。
常太後不語,坐在拓跋浚下首一側,緩了緩情緒平靜著聲音問道︰「皇上,深夜造訪哀家這里不知所謂何事?」
拓跋浚扭頭略帶嘲諷的看了常太後一眼,沉聲道︰「今夜苻承祖抓獲私闖禁宮一人,言語張狂,朕听著心煩便帶他到太後這里審上一審。」
拓跋浚明嘲暗諷的話,常太後如何不知他還在計較夜審馮落璃一事。還真是報應不爽,這麼快就輪到她自己了。只是不知道馮落璃倘若知道此事,該高興成什麼模樣。
「皇上這是哪里的話,哀家一個婦道人家何以管的禁衛之事!既是夜闖禁宮,依法照辦便是!」
這韓+.++軒雖只是個街頭混混,但也知道太後這是要撒手不管,不由得大叫︰「太後,您可不能丟下我不管啊!您可是親口對我說過,我是你的心肝寶貝兒呢。」
韓軒一介市井流氓,說出來的話自然也粗俗不堪。這話一出,不禁常太後臉上臊得慌,就連身邊侍奉的容止、義容等年長宮女也都不覺臉紅。
苻承祖和一應侍衛,則是心里暗自竊笑,想不到往日里一本正經、雍容華貴的太後,背後也不過是這般模樣。
「混賬!你胡說什麼?!」常太後大怒,凌厲的目光看向韓軒。逼得他不得不閉嘴,「哀家豈容你一個渾人置喙!」
要說也韓軒的來歷也不過是林金閭從平城街頭找來的混混,沒背景、沒靠山,人長的也算粉面油頭。給太後找姘頭,是砍頭的大事,自然不能張揚。再說了好人家的男人,誰願意做這個啊!
原本若是這韓軒安安分分也好,不過是在京城闢幾處宅子的事。不想,這韓軒見常太後離他不得,膽子便大起來了。橫行霸道不說。還糾集原本街頭的流氓欺男霸女。還常常以太後的名頭,四處招搖。原本林金閭給常太後提過醒,韓軒此人留不得。常太後也知韓軒的品性,一邊默許林金閭再找別的人選。一邊舍不得韓軒討她歡心的花招。
禍事端的還是出在他的身上……
拓跋浚臉色更黑。冷哼一聲。「此人,太後可認得?!」
常太後撫了撫領口,不由得坐直身子。「哀家從未踏出宮門半步,何以認得外邊的人。皇上要仔細審問才好,免得污了哀家的名聲。」
拓跋浚點了點頭,「好!既是太後這般說,朕定然嚴加審問。」而後冷眸掃了一眼韓軒,迸射出來的寒意讓韓軒不由得害怕。
「朕問你,這大殿之中的人,你可有認得的?」拓跋浚聲音陰寒無比,目光里蓄滿了殺意,「若有半句虛言,立刻拉出去鞭打至死!」
韓軒嚇得差一點兒尿褲子,趕緊磕頭不止,「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人什麼都招,什麼都招!」
拓跋浚看了一眼苻承祖,便一臉寒色的端坐在那里。
苻承祖會意,沉了聲調問道︰「你屢次私闖禁宮,究竟為何?」
「太後召見,小人不敢不從!」
「太後召你?所謂何事?何以屢屢夜半私闖禁宮?!」苻承祖明知故問道。
韓軒看一眼太後,渾身打擺子似的抖著,「伺…候…候…太後」
「宮中宮人甚多,太後何以輪得著你一介市井流氓伺候?!」苻承祖不由得提高了音調,看向韓軒的目光也冷了起來,一點兒也不似先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模樣。
「太…太後說宮里的太監都是些不中用的東西,算不得男人,只有我才能讓她爽快。每每入宮,太後都賞賜小的好些東西,叫小人好生伺候……」
「混賬!」常太後暴喝一聲,「你算什麼東西,膽敢污蔑哀家!!」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韓軒往日見得都是床榻之上如狼似虎卻也嫵媚妖嬈的常太後,此刻那個一身錦衣華服、暴怒無比的,把他嚇了一跳。
拓跋浚冷哼一聲,「你方才所言可屬實?!」
韓軒抖得跟篩糠似的身體,不住的磕頭,「句句屬實!句句屬實!」
「皇上!此人究竟是何來歷?要如此污蔑哀家?!」常太後看向拓跋浚眸色有些淒迷,「定然是有人覬覦金冊,設計陷害哀家!」
「夠了!」拓跋浚冷喝一聲,而後看向常太後眸色里閃過最後一絲尊重,「太後,倘若此人有一句虛言,朕定當處以車裂,昭告天下還你清白!」
話音剛落,韓軒身邊的侍衛,上前一步掄圓了手臂給了韓軒一個耳光,打得他嘴角撕裂、滿地找牙。而後苻承祖肅聲問道︰「韓軒膽敢再說一句虛言,便叫你尸骨無存!」
韓軒腫著半邊臉頰,咧著嘴哭聲道︰「皇上饒命!小人不敢有半句虛言!倘若小人言有不實,便叫小人全家不得好死!當日,是林金閭林公公找到小人,說是給小人找一個謀生的活計。後來,小人才得知便是侍奉太後。倘若小人所言不實……」韓軒被打怕了,這才知道皇宮豈是他信口雌黃之地,只一門心思的找活路,「對了!馬蹄形胎記!太後的背後有一塊馬蹄形胎記!」
「拉下去!亂棍打死!」
拓跋浚沒容韓軒說完,便冷聲頓喝!幾個侍衛立刻上前,拽著韓軒猶如提溜著一塊豬肉一般的弄下殿去。
「皇上饒命啊!小人所言都是真的啊!」「啊啊!啊!」韓軒不死心的叫著,幾聲痛呼之後便沒了生氣。
拓跋浚這才看向坐立不安常太後,「太後!朕敬你哺乳有恩,隆恩侍奉。自此之後,皇後金冊由朕親自保管,太後只需在此地頤養天年便好!倘若再有禍亂宮闈之事,朕定不姑息一分!」
說罷,拓跋浚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常太後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失了皇後金冊她便沒有任何實權。宮中之人又極是勢利,自此之後她便當真成了這後宮之中的笑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