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宮苑迎春花開了,金燦燦的很是喜人。您在這宮里待這麼許久想必也是悶得慌,不如奴婢陪您前去賞花吧!」青萼一邊給馮落璃手上的手指上藥包扎,一邊招呼宮女拿了一套廣袖茜紫色素錦袍服給馮落璃穿上,寬大的衣袖剛好遮住馮落璃受傷的手。
馮落璃心里也覺得悶得慌,自昨日手鑄金人之禮吉成之後,前來昭陽殿送禮的人就不曾斷過,來來往往大大小小的箱子、各式各樣的禮單,馮落璃看著就覺得腦仁兒疼。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馮落璃順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臉上露出些許喜色,「靜臨禪師可是已然離開皇宮了?」
「奴婢正要說這個事兒呢,昨日供佛之禮一過,靜臨禪師便辭別陛下離宮遠游去了。想來禪師乃是世外高人,對這世間繁華不甚留戀。」
馮落璃點點頭,「也是!能有幸見之已然榮幸之至。」
昭陽正殿之上宮人們還在一件一件抬著禮品,王遇更是忙得不開交記者誰家送上來的恭賀之禮,不停的指揮著搬東西的宮人小心著點兒。
「娘娘……」
見到馮落璃王遇放下手中的物件就要行禮,不料馮落璃略略擺手,青萼了呶呶嘴示意他不必行禮。王遇會意,便又拿起紙筆指揮宮人做事。
「這些日子宮人們亦是累壞了,月奉恩賞多加些。」
「是!」青萼領命,原本馮落璃待宮人就比別宮好許多。不管是何時恩賞都不曾斷過。如今成了中宮之主,自己的用度沒有改變多少,倒是宮人的恩賞翻了幾番。
宮苑之中的迎春開的甚是熱烈,像是一夜之間便褪去寒意染上春色。因著邊境軍事,拓跋新城沒有回京;而拓跋洛侯則是身染重疾出不得門也沒能來京。拓跋浚的同胞手足,成了年有品階的王爺,此次手鑄金人之禮四位來了拓跋子推和拓跋雲兩人,作為親王列席。而其余眾位王爺郡王則會在封後大典之上悉數趕來。
拓跋雲和拓跋子推都是拓跋浚最為看重的王爺此次更是被允準宿在宮中,商議完封後大典事宜,兩人出了天安殿便被宮苑石徑之上開的熱烈的迎春吸引。便一邊敘話一邊在宮苑之中散步。
「皇嫂!」
遠遠看到馮落璃。一臉欣喜的拓跋雲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撇下拓跋子推就跑了過去。其後的拓跋子推亦是一臉驚喜之色,想不到炙手可熱的馮落璃這個時候也會出門賞花。
見到拓跋雲無疑是馮落璃出門的一大驚喜,不由得眉梢染笑,「雲兒!」
「皇嫂!許久不見。你可還好?上次雲兒托師父帶給你的禮物可收到了?可還喜歡?」
拓跋雲差點兒就撲進馮落璃的懷中。只听得青萼一聲輕咳。才注意到自己已然是成年襲位的王爺不可再像小時候那般任性粘著馮落璃了。不覺面上閃過一絲窘色,但很快就被相逢之喜取代,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著馮落璃。口中亦是一連串的問句。
馮落璃柔柔的笑著,伸手掏出絹帕給拓跋雲擦去額頭之上的細汗,「看你!跑的滿頭大汗也不怕著涼了。」才發現拓跋雲已然長成了身材挺拔偉岸、容貌俊毅的成年男子了,就是想要隨手幫他擦去額頭之上的細汗也夠不著了。
拓跋雲見狀趕忙彎下腰,把額頭伸到馮落璃跟前,「就知道皇嫂最關心雲兒了!」
「你呀!都是鎮守一方的王爺,怎的還是這般孩子氣!?喏,自己再擦擦!」馮落璃細細的給拓跋雲擦汗,口中還是以往那般寵溺微嗔的語氣。
「那是!」拓跋雲接過絹帕,唇角鋒毅的線條微揚,露出撒嬌之色,「在皇嫂這里,雲兒永遠都是那個處處粘著皇嫂的小孩子呢。」
「這麼多年雲王爺的脾氣端的是沒改,還是這般率真直接!」青萼滿臉笑意的說了一句,拓跋雲自小在馮落璃身邊長大,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青萼也深知拓跋雲在馮落璃心中的位置,拓跋雲外封馮落璃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心里終究是很惦記的。
能讓兩人這般驚喜重逢亦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是啊!青萼姑姑,你還是這般溫柔體貼,樣貌更是越發的美麗了!」拓跋雲看著青萼嘴甜的夸著。
「雲王爺!」青萼一邊尷尬著,一邊開心著,看看開心的馮落璃和拓跋雲心里亦是高興的不得了。
拓跋雲和馮落璃像小時候那般毫無芥蒂的敘著話,大約是此次入宮最高興的事了。緩緩走近的拓跋子推,看著這般融洽的一幕,還有那一張清雅的容顏,像是受了感染一般心里竟也是煦暖欣然著的。
「皇嫂!」拓跋子推拱手作拜。
「子推!」馮落璃看看一如既往沉雅溫文的拓跋子推,頷首回禮。
拓跋雲看看拓跋子推,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呀!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說著伸手拉了拉拓跋子推的手臂,「皇嫂!這個就是文韜武略、胸中經緯、沉雅堅毅的三王爺-拓跋子推!說簡單點兒就是我三哥!」拓跋雲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堆,最終落到最簡單的一句話上,「想必你們也已經見過了!我三哥的名頭這麼大,皇嫂改天你真該和我三哥論上一論經史子集,必定是棋逢對手。」
「雲兒!胡說些什麼!我和皇嫂已然見過面了!」拓跋子推略略板起了臉,眸色之中的笑意並沒有減少,心里面還是很疼愛這個幼弟的,雖然已然成年但還是幼弟,「已然成年襲位鎮守邊陲,還這般小孩子氣!」
拓跋雲撇撇嘴,很是委屈的看向馮落璃,「皇嫂!從小到大除了皇兄就是三哥,每日每日的凶我!你看現在我都成年了還是如此!皇嫂你要為我做主才好!」說著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走到馮落璃身邊伸手挽著她的胳膊撒嬌。
「雲兒!不得無禮!」
馮落璃笑笑,伸手點了拓跋雲額頭一下,任由他拽著胳膊而後彎眸淺笑的看著拓跋子推,「子推,無須這般介意,雲兒在外雖是邊陲鎮將,在宮里終究還是我們的幼弟,況自幼便交好于我情意甚篤,無須這般嚴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