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璃看著一臉稚氣卻是堅定無比的拓跋弘心頭升起一股暖意,伸手給拓跋弘松了松掛在脖子里的太子冠帽,「時辰到了,弘兒前去天安殿拜見父皇好不好?」
拓跋弘點點頭,「好!母後等弘兒回來!」
馮落璃點點頭,招呼司禮太監引領拓跋弘前去。看著拓跋弘小小的身影,久久移不開目光。
「娘娘放心,太子一定會做好的!」
馮落璃眸色不該,依舊看向拓跋弘離去的方向,「青萼,找個日子把萬安國送回馮詡公和高陽那里吧!都是孩子,誰家的不是骨肉呢。」
「是!」
「皇嫂!」馮落璃剛要轉身,拓跋雲便大步走進太華殿。
馮落璃臉上暈開笑意,「雲兒,你怎麼來了?弘兒受封,你不前去天安殿?」
「這些個都是虛禮!有三哥在就是了!」拓跋雲毫不忌諱的說著,「我過幾日也該離宮了,今日特地找皇嫂聊聊。他日再見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呢。」
馮落璃點點頭,王爺一旦外封所見之期不過是年關或大典之日。拓跋雲這次離開,再相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對拓跋雲,馮落璃打心底是舍不得的。
「皇嫂此生怕是逃不開這皇宮了,倒是雲兒你有空多來看看皇嫂也是好的!」
拓跋雲扯出一抹笑意,伸手挽上馮落璃的胳膊,「皇嫂不必擔心,雲兒自小便腿腳麻利。若是皇嫂想雲兒了一封書信便可。雲兒定然快馬加鞭前來。」
馮落璃伸手點點拓跋雲的額頭,「你啊!慣會逗皇嫂開心!」
「那是自然!」拓跋雲說著拉著馮落璃就往外走,「皇嫂,雲兒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何處?!」馮落璃答應弘兒要等他回來,這會被拓跋雲拽著不覺要問個究竟。
「弘兒的太子加封之禮少則一個時辰,皇嫂先陪雲兒去個地方,雲兒保證不會誤了皇嫂等弘兒的。」拓跋雲心知馮落璃擔心拓跋弘就先給她吃下一顆定心丸,接著一臉暖笑的看向青萼,「青萼姑姑,多準備些吃的等弘兒回來定然餓了。皇嫂。我就先帶走嘍!」
「去吧!奴婢在這兒候著。」青萼看看馮落璃說著。
「走啦!走啦!「拓跋雲拉著馮落璃走出了太華殿。
「雲兒。你到底要帶皇嫂去何處?」拓跋雲帶著馮落璃在皇宮之中兜兜轉轉了好久,馮落璃都分不清楚是朝哪個方向去了。
「喏,就是這里了!」
拓跋雲在一座有些荒廢的宮殿處停了下來,指了指大殿門楣。
「重芳殿?!」馮落璃有些吃驚的看看拓跋雲。「雲兒。這里……」
拓跋雲臉色淡了淡。率先一步走進去,「皇嫂還記得這里吧!當日雲兒被母妃責罰,就跪在這里皇嫂不顧自己的身份甘願和雲兒一同受罰。逼的母妃不得不免去雲兒的處罰。」
「雲兒,你……」馮落璃不懂拓跋雲此舉有何用意,此處自拓跋雲外封之後便無人居住,原本的幾個先皇的嬪妃沒有子嗣的也都被放出宮去了。這里也一直沒有修葺,現在看來荒涼了許多。
拓跋雲扭頭看著馮落璃,「皇嫂!雲兒前來只是想看看之前居住的地方!順便也想和皇嫂一起見一個人。」
「何人?!」
「璃兒!」慕容白曜那溫潤如春風的聲音傳來,如玉的俊朗身形也出現在眼前。
「白曜!?你怎麼會在此處?」
許久不曾見到白曜了,自手鑄金人之禮之後似乎沒再見過。宮中接連發生不少的事,馮落璃也便沒有刻意去想慕容白曜何以沒有出現在元宵燈宴之上。
今日一見似乎許多場合,慕容白曜都不曾出現。
「皇嫂,我、師父和你不是很值得一見嗎?」。拓跋雲眉梢染著笑意,「當日師父教授雲兒武藝,而皇嫂教授雲兒經史子集。兩位對雲兒都有教誨之恩,雲兒也該做東請你們一起聚聚。」說著掃了一眼荒涼的四周,「只不過地點兒選的寒磣了些。」
「無妨,我們皆是不拘小節,倦于繁文縟節之人,此處恰好應了草莽之中煮酒會友之典故,倒也頗有意趣。」慕容白曜儒雅一笑。
「白曜所言不差,你我三人在此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如此,便里邊請吧!」
三人走進傾圮的殿宇之中,拓跋雲早已備好了薄酒小菜,旁邊的爐子上海溫著呲呲作響水壺。
「皇嫂,師父,請坐!」
馮落璃、慕容白曜和拓跋雲三人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拓跋雲分別倒了酒放到兩人跟前,「來!皇嫂、師父,雲兒敬你們兩位一杯!」
三人舉杯輕踫了一下,滿飲第一杯。
「不過是一年未到此處,想不到就以變成了這般模樣。」馮落璃看著院子里的皇嫂心中不免有些感嘆。
「時光是過的迅疾!不過快也有快的好處,倘若此處宛若一年之前,我們也看不到這遍地的荒草之中會開出那般嬌女敕的花兒了。」慕容白曜目光定在一片荒草之中吐露心蕊的那株孱弱的小花之上。
「師父眼中總是與眾不同的!」拓跋雲端起酒杯低吟著,「我自小便生在宮中,錦衣玉食、宮女太監侍奉石吃穿用度,若不是逆賊殺了皇爺爺,雲兒怕是到現在都不知人間疾苦為何物。皇宮之中瓊樓玉宇無處不是,但唯有此處叫雲兒頗為緬懷。」
「我倒是記得最清楚的是當日雲兒被罰跪的情形,那般小小的身子跪在石子路上,頭頂大甕還要口背孟子。如今想想倒好像是昨日的事。」
「說到此處,雲兒倒是頗想知道,當日師父和皇嫂你出宮之後,去了何處?可是經歷了許多新奇之事?」拓跋雲托腮看著兩人,滿臉的好奇。
馮落璃扭頭看看拓跋雲,「我們不過是去秦雍故居走了走,倒是你這個小鬼頭饒是皇上再三詢問就是不吐一字。」
「那是自然!若不是師父全盤信任與我,又怎會把帶皇嫂出宮的任務交給我呢?」拓跋雲很是自豪的看著慕容白曜像兒時一般等著他的夸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