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曦,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正王妃何以跪在皇後娘娘殿門之前?」
一大早乙凌就听人來報說是劉尼的女兒劉婧曦入宮了,說是要替父請罪。劉尼醉酒替她出頭之時她比誰都清楚,心里自然也知道劉婧曦入宮的意思。現在正是父兄和沮渠夏娜的靠山沮渠部眾的拉鋸戰時候,自然劉尼的站位就決定了她的成敗。
听到這消息自然不停腳的前去希望在劉婧曦見到馮落璃之前攔下她,以免再說出什麼不利于自己的言辭出來。
乙凌見到劉婧曦之時,她已經跪在太和殿外了,乙凌不由得上前去拉劉婧曦。
劉婧曦抬頭看看臉頰還紅腫著的乙凌,「我來給皇後娘娘賠罪!家父醉酒之言,開罪了皇後娘娘,身為人女理應代父賠罪!」
「你父親有沒有錯,不過是仗義執言罷了!何罪之有?你這般做樣子給誰看?怎麼還像兒時那般幼稚,不分貴重誰都討好。」
乙凌雖然自小和劉婧曦一起長大,但對劉婧曦就像是對一個使喚丫頭一般,言辭從來不考慮輕重。先前因為家母早喪的緣故,劉婧曦凡事都不與人計較,兒時玩伴大多和睦相處,即便是驕縱蠻橫的乙凌,她也都是處處忍讓,一直沒有翻過臉。
「乙中式自重!」劉婧曦只一句話便不再理會乙凌,這個時候她實在不想看到乙凌那副明明是自己惹了禍還要別人央求著她替她背黑鍋的模樣。
「你!」劉婧曦從來沒對乙凌紅過臉,這會兒若不是要讓她趕快離開此地。乙凌怕是又要錙銖必較一番了,壓了壓心中的火氣伸手去拉劉婧曦,「婧曦,你這是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不過是就是來宮中看我,何以如此給皇後娘娘行此大禮?你好歹也是新晉王妃,如今這禮數也到了,快些起來跟本宮回紫宮敘敘舊吧!」圍觀的宮女太監越來越多,乙凌一般拉著劉婧曦一邊可以提高聲音說道。
「乙中式!你放開我!」乙凌的指甲已然掐到劉婧曦,而且也太過分了。劉婧曦顧不得周圍人圍觀。抬頭冷聲道。「乙中式惹了何種禍事自己清楚,我父親受你爹蠱惑酒醉之下做了有違君臣之道之事,本宮今日前來是向皇後娘娘賠罪的。乙中式這般不知自重想要把本宮拉走,究竟是為何?」
「你!」乙凌哪里听過劉婧曦這樣對她說話。不由得舉起手掌想要打她。轉念一想如今她可是正經王妃。若是打下去豈不是也得罪了二王爺,只得忍下胸中的那口惡氣放下手。
劉婧曦則是不再看她一眼,繼續旁若無人的跪著。
青萼稟報劉婧曦在殿門外。馮落璃沒多做停留就出了太和殿,看到的就是一身素服跪在殿門外的的劉婧曦,一身的素色全然不像是方才大婚不足十日的王妃。再看站在劉婧曦身邊有些束手無策但面色急切的乙凌,頓時明白了什麼。
「你們都不需要做事嗎?全都愣在這里做什麼?」青萼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個圍觀的宮女太監,冷聲喝道。
這一聲冷喝,所有圍觀之人都迅速散去。
「妾身拜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劉婧曦見馮落璃出來,急忙叩首請罪。
「嬪妾參見皇後娘娘!」乙凌也趕忙福身行禮,想到馮落璃那般決斷,臉頰之上又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馮落璃緩緩走出殿門,行至劉婧曦身邊,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微嗔道︰「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做什麼?」
劉婧曦抬頭看著馮落璃,垂首道︰「娘娘如此愛護妾身,但……父親糊涂,妾身實在是……」
馮落璃搖搖頭,「都過去了,陛下自會有公斷!你又何苦如此?」說著執了劉婧曦的手,「走吧!隨本宮進殿去說說話兒。」
看著兩人離去,乙凌恨得牙癢癢,但又不敢開口,只得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劉婧曦的背影暗自月復誹。
青萼瞥了乙凌一眼,「乙中式這是要回去?」
乙凌猛然瞧向青萼,恨恨道︰「是!本宮這就回去,不牢姑姑費心!」
「如此!慢走不送!」青萼淡淡說了一句而後轉身進了太和殿。
乙凌一臉的憤恨,但又不能發作只得趕緊回宮,找人給父兄傳話,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
馮落璃和劉婧曦分別在主客位上落座之後,青萼親自倒了茶放到兩人身邊的小幾之上,頷首施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皇後娘娘,妾身……」
馮落璃抬眼看看劉婧曦,制止她要說的話,「你和新城相處的可好?」
「王爺待我很好!」劉婧曦緩緩答著,見馮落璃不願提及父親之事,也不敢再提。
馮落璃點點頭,「如此便好!」而後看了看劉婧曦,「你覺得新城如何?」
「啊?!」劉婧曦一時之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馮落璃言下之意所在,不由得看了看馮落璃而後答道︰「王爺很是暖心,能嫁給王爺妾身三生有幸。」
「暖心!」馮落璃眼角浮現一抹暖暖的笑意,而後看看劉婧曦,「也只有你能想到說出這樣貼切的字眼兒來!」說著站起身來,「前幾日,陛下說要找人給本宮畫一幅肖像。本宮听聞你畫工精湛,你來執筆如何?」
劉婧曦看看馮落璃有那麼一點兒錯愕,旋即又點點頭,「妾身工筆拙劣閨閣之間的嬉戲玩鬧尚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還請娘娘不要嫌棄!」
馮落璃搖搖頭,「不妨!左不過一副肖像而已,不成了叫畫師再畫就是了!」
劉婧曦站起身來,「娘娘所言甚是,如此妾身便獻丑了!」說著便走到書案之後,拿了一支較細的畫筆,看了馮落璃一眼便提筆畫將起來。
專注于畫畫的劉婧曦凝神屏氣,事兒抬頭看一眼馮落璃事兒提筆凝思,一襲素色衣裙更顯她凌霜之美。
馮落璃不是不知道劉婧曦此次進宮的用意,也知道當下的乙肆和河西沮渠部眾因為乙凌遭掌摑一事鬧得不可開交。因著劉尼一紙醉酒的折子把馮落璃也牽扯進來,孰是孰非已然明了,接下來不過是立場問題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