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落璃點點頭,柔和的笑著看向拓跋雲,「你一直在邊境,朝中皇室宗親王公大臣的小姐姑娘,並沒有機會見到。恰好今日,就陪皇嫂見上一見吧!權當是陪皇嫂了。」
拓跋雲點點頭,通過拓跋子推的事,拓跋雲自己也明白他選妃之事勢必也會如此,與其這般何不早日做打算,不求有多情投意合,但也不能從未謀面。
再見了一波又一波的皇室宗親的內眷之後,拓跋雲特別後悔自己的決定。听一群貴婦人絮絮叨叨討論一些瑣事,簡直是這世上最殘酷的事,整整一下午都覺得是萬千只蒼蠅在耳邊不停的飛嗡嗡直叫。
心中不得不更佩服起馮落璃來,不僅要一一面見,接受禮拜,還要細細的听她們說,適時的還要恰到好處的說上一句表示贊同或祝福。末了,還要吩咐人予以賞賜。當真是莫大的定力,才能如此。
拓跋雲好容易得了空兒,就麻利溜出太和殿,準備事後再向馮落璃請罪。
司馬晚晴站在靈靜湖邊,橘黃色的披風在寒風中吹得獵獵作響,一雙眼楮直直的盯著結了冰的湖面,想到自己父親過世之事就不覺落下淚來。因為母親傷心過度,還在床上躺著,她隨外祖母入宮請安,目光觸及到有些蕭瑟的湖面,想起傷心事,而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心中不由得無限悲傷。
「爹爹!你怎麼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晴兒有多想你。母親因為思念你,都已經病倒了!」司馬晚晴自言自語的說著。或許是太過于悲傷了,抬頭竟然看到自己的父親瑯琊王司馬楚之就站在前面不遠處,帶著爽朗的笑容沖自己招手。
「爹爹!」司馬晚晴叫了一聲,就向前走去。
「小心!」出來透氣散步的拓跋雲看到一個女子走上結冰的湖面,不覺大叫一聲箭步上前,要知道這靈靜湖底部是和一個小溫泉口相接的,因而即便是結了冰也是十分薄的,人走上去一定會落水的。
司馬晚晴听得一聲大叫,急忙轉身,但一只腳已經踏進冰面。身子一個不穩就要跌進湖里。不覺本能的大喊,「啊!救命!」
拓跋雲見司馬晚晴就要落水,一個箭步飛身,急忙伸手拉住司馬晚晴的手腕。用力向上一拋。而後緊緊抱住她的腰身。後撤一步,兩人落到後面的地上。
「多謝!多謝!」安全了的司馬晚晴急忙道謝,此刻才注意到眼前這個放大的俊臉。劍眉斜插,鼻子高挺,一雙烏黑且無限英氣的眼楮里帶著一份沉毅,薄唇輕抿著,有力的手臂還環著自己的腰身,第一次和陌生男子接觸,卻讓司馬晚晴沒有一絲的反感,相反似乎一下子就陷進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眼楮里。
「不用!」拓跋雲注意到自己還保持著摟抱的姿勢,趕忙松開手,眼前的女子不過是十五六歲,明亮的眼楮里還殘留著險些落水的驚慌。「你是哪家的小姐,怎麼會如此想不開要跳湖……」
「我…我並非是要尋短見!」平日里說話很是順溜的司馬晚晴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竟然舌頭有些打結,「我只是想到了我過世不久的爹爹,不覺心中悲傷眼前出現了我爹的幻象,才……」說著著急的看著拓跋雲想要解釋,「我向前走並非是有意識的,我只是……」
拓跋雲笑笑,「我知道!你不是尋死!」
「嗯!謝謝你方才救了我!」司馬晚晴有些局促的說著。
「不客氣!你方才說令尊過世不久,你可是瑯琊王的女兒?」看司馬晚晴的裝束應該是今日前來給皇嫂請安的王公大臣的內眷,說到過世不久,大概也就是瑯琊王了。
司馬晚晴點點頭,「小女子司馬晚晴,敢問你是……?」
拓跋雲唇角噙了一抹笑意,眼前的司馬晚晴雖然還帶著劫後余生的余悸,但思維還是比較清晰的,不覺心中生了幾分贊許,「我是皇上的幼弟,拓跋雲!」
「你是任城王?!」司馬晚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拓跋雲。
拓跋雲看看自己,然後點點頭,「怎麼?你覺得我不像?!」
司馬晚晴急忙搖頭,「不是不是!總听家父提及任城王,今日見到實在是意外,故而有所失禮!還請王爺莫怪!」
「哦?司馬楚之會提及本王?說說看,他都說本王什麼呀?」司馬楚之算是一方著名的守將,最善陣法行軍,也曾是沙場常勝將軍,能得到他的評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司馬晚晴看著拓跋雲,「家父說王爺雖年少難免有些嬌貴習氣,但軍事天賦異秉,且得名師受教,文治武略都勝人一籌,若能多加修身養性,將來必定是戰功無數。」
「司馬楚之這般評價本王,還是比較高的!依照他那般狂妄的個性,是不大會說人好話的!」
「家父雖個性張揚,但所言所說皆是有理有據!非但是家父,外祖父也夸王爺少年將軍,皇室之中的可造之材。」
「源賀這老頭子也學會奉承人了!不錯,不錯!這些年的官場端的是讓他收斂些脾性了!」拓跋雲看看司馬晚晴,「你外祖父和父親都是國家的忠臣,本王很是佩服!對于司馬楚之的離世,本網也深表惋惜。但是,斯人已逝,活著的人還是要照顧好自己才行!唯有如此,你母親才能有人照顧。」
拓跋雲的話像是一陣春風吹進司馬晚晴的心里,在此之前也有不少人勸慰她,但卻不曾像今日這般讓她豁然開朗。看著他,就有一種不要努力和他站在一處的願望,「是!我記住了!」
拓跋雲點點頭,「好!這個送給你,希望你可以快些走出悲傷來!」說著自己箭袖之上的一枚金質環扣取下來遞給司馬晚晴。
司馬晚晴小心結接過,看著拓跋雲,「多謝王爺!我記住了!」
拓跋雲笑笑,「好!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王爺慢走!」司馬晚晴還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看著拓跋雲遠去的背影將手中的環扣緊緊握住。
好容易送走了所有的內眷,馮落璃揉揉自己的肩膀,躺在躺椅之上想要休息一會兒。
「累了吧!我給你揉揉!」拓跋浚不讓人叫醒馮落璃,輕手輕腳走到躺椅之前,伸手給馮落璃揉肩膀,聲音溫柔的像是二月的春風。
馮落璃沒有睜眼,只疲累的答著,「嗯!好累!」
拓跋浚俯首在馮落璃耳邊道︰「既然宮中過年如此的無趣且累人,不如我們去樓煩宮住上一陣子,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