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片刻,馮落璃略略咬了一下唇角,緩緩道︰「你說的是城中的範摽吧!哦,李堅沒告訴你嗎?就在前幾日,南郡王李惠和李訢因為南叛之罪被誅三族,襄城王看到邸報即刻上奏朝廷,削減軍費用度以表中心。幹兒的母妃,韓貴人也一早請旨前往太廟為宮中之人祈福了。」
「呵呵呵呵」拓跋弘听了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一般發笑,的確!若不是每一次風口浪尖都有馮落璃在,他如今怕早已灰飛煙滅了。和馮落璃的每一次較量,無論馮落璃是否接招,他都輸得干干淨淨不是嗎?拓跋弘伸手拿起酒壺到了兩杯酒,無比平靜道︰「皈依佛門,原本要戒酒戒葷。今日為慶祝母後又打敗了兒子,我敬母後一杯如何?」說著拓跋弘端起酒杯,再不躲閃的看向馮落璃。
「母後!即便是這最後的小小的請求,您也不願答應了嗎?」。
馮落璃看著那兩杯酒,再看看平靜之下滿是無奈之色的拓跋弘,只停頓了一下,便伸手端起了那杯子,緩緩道︰「好!母後跟你喝了這一杯。」
「太皇太後,不要!」悠揚低聲阻止。
馮落璃扭頭看了一眼悠揚,而後和拓跋弘踫杯,「干!」
說罷,兩人相繼喝了杯中的酒。拓跋弘沖馮落璃施了一禮,笑道︰「多謝母後!」
馮落璃什麼都沒說,站起身來緩步離開,頓時覺得哪里不對,是笑,剛才拓跋弘的笑容
「弘兒!」馮落璃突然驚叫一聲轉過身去,只見拓跋弘唇角不斷滲出鮮血,仍然朝馮落璃笑著,像兒時每一次的依賴一樣。
馮落璃急忙跑過去,抱住緩緩倒下的拓跋弘,「弘兒,你怎麼樣?你怎麼樣?李脩!快傳李脩!」
「不!不用了」拓跋弘緊緊的抓住馮落璃的手,「母後,我終于又听到您叫弘兒了,好開心好開心」
「弘兒,弘兒!是母後對不起你!」馮落璃緊緊的抱著還年輕的兒子,她又要失去了嗎?
「沒沒有,母後沒有對不起我。」拓跋弘吃力的說著,唇角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馮落璃的衣衫之上,「是弘兒做錯了好多,好多母後,弘兒好懷念小時候,您拉著我的手散步、賞花,送我去學堂,接我回宮每當弘兒遇到苦難之時,您總會說不要怕有母後在。弘兒發奮、努力想要母後滿意,可始終始終都讓母後失望」
「沒有!弘兒沒有讓母後失望!」馮落璃忍不住泉涌的淚,泣聲說道,「在母後心里,弘兒是那般的聰慧,那般的勤奮,弘兒,母後因你為傲。」
「是嗎?」。拓跋弘欣慰的笑著,原來他並不是那般不堪的,「母後,听到您夸獎,我好開心,好開心」拓跋弘用力咽了一下,眼楮用力的睜著,停了許久,才又開口︰「您知道嗎?在弘兒的心里無論是誰都不能取代母後的位置,不能」
馮落璃緊緊的摟住拓跋弘,放聲哭道︰「弘兒!我的弘兒!」
深夜悠揚從永安殿里一步一步走出,神色木然。悠揚跟在身後,想要上去攙扶卻被馮落璃推開,執意自己走。每走一步,拓跋弘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都浮現在馮落璃的腦海。從襁褓之中,到長大成人,每一步都是馮落璃陪著的,從此以後,再不能相陪了。
「太皇太後!」眼見馮落璃從最後一個石階上摔下,悠揚急忙上前扶住已經昏倒的馮落璃。
第二日,馮落璃在漫天的痛苦聲中醒來,窗欞縫隙處透過宮人身穿素服張掛白幡的剪影辭的馮落璃眼楮生疼。
「太皇太後您醒了?!」青萼端藥進來,見馮落璃神色不豫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李太醫前來。」
「不必了!扶哀家起來吧!」
「是!」青萼轉身,將馮落璃扶起,「一大早皇上就得知太上皇的死訊,趕往永安殿去了,皇子公主們也都去了!還有安樂王今日入京。」
馮落璃點點頭,「好!太上皇的喪禮便交由安樂去辦吧!」
「好!奴婢著人宣詔。李太醫交代,太皇太後您身體虛弱,需要多加靜養才是,斷不可過于悲戚了。」青萼端起李脩交代熬制的藥送到馮落璃嘴邊。
馮落璃像是沒有味覺一般,一口氣將藥喝完,「給哀家更衣吧!」
穿戴整齊正要走出內殿,拓跋宏一臉悲戚的跑了進來,一頭就撲進馮落璃的懷里,大哭道︰「皇祖母!父皇他他薨逝了!」
馮落璃也想要抱住拓跋宏大哭一場,可是她不能。緩緩蹲來,推開拓跋宏,拿出手帕給拓跋宏擦干眼淚,聲音溫和但卻堅定說道︰「宏兒,你是皇上,將來一統天下的君主!即便是心中無限悲戚,也要把眼淚流回肚子里去!你父皇是在告訴你,他相信你可以成為一代明君,才放心走的!」
年僅七歲的拓跋宏看著馮落璃堅定的點點頭,「皇祖母!孫兒不哭!父皇是放在心底崇敬的,即便是他選擇離開我們,也有他的道理。孫兒不該如此不懂事,惹他不放心!」
馮落璃點點頭,「這才是咱們大魏朝的皇帝模樣!」
「太皇太後!」眼見馮落璃從最後一個石階上摔下,悠揚急忙上前扶住已經昏倒的馮落璃。
第二日,馮落璃在漫天的痛苦聲中醒來,窗欞縫隙處透過宮人身穿素服張掛白幡的剪影辭的馮落璃眼楮生疼。
「太皇太後您醒了?!」青萼端藥進來,見馮落璃神色不豫有些擔心的問道︰「是不是覺得哪里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叫李太醫前來。」
「不必了!扶哀家起來吧!」
「是!」青萼轉身,將馮落璃扶起,「一大早皇上就得知太上皇的死訊,趕往永安殿去了,皇子公主們也都去了!還有安樂王今日入京。」
馮落璃點點頭,「好!太上皇的喪禮便交由安樂去辦吧!」
「好!奴婢著人宣詔。李太醫交代,太皇太後您身體虛弱,需要多加靜養才是,斷不可過于悲戚了。」青萼端起李脩交代熬制的藥送到馮落璃嘴邊。
馮落璃像是沒有味覺一般,一口氣將藥喝完,「給哀家更衣吧!」
穿戴整齊正要走出內殿,拓跋宏一臉悲戚的跑了進來,一頭就撲進馮落璃的懷里,大哭道︰「皇祖母!父皇他他薨逝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