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娘你無須再勸本宮,本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眉心,目光不知在看向何處。女乃娘看皇後落寞的模樣,心中暗自著急卻也不敢再說什麼。自家的脾氣她不是不了解,這個時候越是勸說只怕會讓皇後越下定決心斷了三皇子以後的路。唉……女乃娘心中嘆氣,三皇子這是做什麼呢?明明是親生的母子卻生生折騰連不是親生的都不如的關系!
「本宮歇息一會,女乃娘帶著她們退下吧……」皇後無力的揮揮手,女乃娘一看只好福身退下同時帶走了殿內的宮女和太監。
隨著房門吱呀一聲的關上,皇後整個人癱坐在軟榻上。眼淚無聲的落下,面對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她總是心有力而不足。為什麼,為什麼她明明為他謀劃了那麼多,卻不得他的心呢?他怎麼就不明白,夜琉璃的家世對他來說是多麼好的後盾?看似天啟是皇——上掌權,可真正掌權的卻是四大王府。
忠王府執掌財力,而榮王府執掌的便是最重的兵權。至于自家娘親得親王府和賢王府掌管的遠沒有這兩個王府來的重要。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一心想得到榮王府的支持。只要翎羽娶了夜琉璃,依老王爺對她的寵愛斷不會讓她受委屈。可……皇後不甘心的閉了閉眼楮,縱使她算計了那麼多最後還是敗在他兒子的手上!今日之事若是讓老王爺,德親王府與榮王府定會勢不兩立!
彼時回去的路上,夜清秋憐惜的望著夜琉璃︰「你這孩子,出來怎麼不讓丫鬟陪著你?若不是今天有世子看到,哪里還由著你哭去?」說完有些責怪的戳了戳她的眉心。
夜琉璃笑嘻嘻的玩著夜清秋的手臂︰「這說明琉璃是個福大命大的孩子啊!」說完還俏皮的眨了眨眼楮。
「你這個孩子……」夜清秋一听琉璃這麼說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望著身後的花容︰「容世子,此次多謝你出手相救不若本宮真怕見不到這個孩子了……」說完似有種劫後余生的戚戚感。
花容淡然一笑,眼楮帶著點點溫情望著夜琉璃︰「這是應該的,誰讓她是琉璃呢?」
誰讓她是琉璃呢?不知何故,夜琉璃听到這話的時候,心底陡然一軟似好像有一處竟融化了去,化成一灘溫水。可面上,夜琉璃卻板著臉對著他嬌啐了一口︰「呸,誰是你的琉璃?我娘可沒你這麼大的兒子……」說完拉著夜清秋的手︰「姑姑,咱們回去吧!」
「你啊……」夜清秋何嘗不知道這孩子八成是害羞了,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眼楮望著那邊的琉璃對著他含笑點頭︰「世子,本宮先帶著琉璃去梳洗打扮一番……」
「好……」花容笑著點點頭,隨後目送兩人離開。在離去的時候,夜琉璃猛的轉過頭對著花容就是一個鬼臉,惹來他輕笑卻也只是寵溺的望著。
隨著她們兩人離去,花容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冷了下來︰「斷流,把尚書家死在三皇子府上的消息傳到尚書的耳朵里。本世子要讓今晚的盛宴變的熱鬧非凡……」話音落下,四周的冷氣足以讓人結成冰塊。斷流應了一聲,隨後消失在花容的面前。
看著斷流離去,花容俊秀的眉毛微攏,目光看向遠處,手指輕輕模索著把手。想著若不是剛才擔心那個女人,只怕三皇子那一掌下去真的會要了那個女人的命。想到這里,花容的拳頭緊緊握著唇抿著,眼眸中透著濃濃的殺氣。三皇子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而在花容望著遠處出神的時候,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潛藏著一個身影,目光痴痴的望著花容的身影。越看,心跳動的越發的離開。一個不,竟踩到了一個枯樹枝造成了小小的動靜。那人,驚了一下轉身想逃跑。
「誰在那里……」回過神來的花容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手中對著那灌木叢便是一彈。
啊……一道女聲的嬌呼,讓花容的眉頭皺起。隨後從灌木叢里爬出一個女子,在看到花容面色不善的望著自己的時候,忙站起來︰「臣女秦玉嬈見過容世子……」
「姓秦?你是秦相家的女兒?」花容听她自報家門,細細想了一下隨後望著她問道。秦玉嬈似乎沒有料到容世子會清楚自家家父,忙欣喜的點頭︰「正是,臣女的家父的確是相爺……」
「哦,秦相的家教倒是不錯,竟學會了躲在暗處听別人!」花容的目光依舊是冷冷的。秦玉嬈一听花容這話,心知他誤會了自家。心中頗有些著急,對著他又是行禮︰「容世子誤會了,玉嬈只是閑著無聊隨意逛逛卻沒料到打擾了世子,想著等世子離去玉嬈再告退……」說到這里,抬起一張明艷動人的臉,目光楚楚我見猶憐的望著花容。
花容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美貌,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後理都不理轉身離去。那秦玉嬈看花容就這樣離去,很想跟可又想到他定下的規矩頗有些猶豫。
「世子,若不嫌棄便讓玉嬈送你回去如何?」生怕錯過這一次接近的機會,秦玉嬈拋棄一直教導的矜持急不可耐的走上前。
然卻在三尺之外眼楮怔怔的望著花容,見他一臉寒冰不由的停下腳步。「秦,男女有別可別壞了本世子的名聲……」說完不待她的反應直接推著輪椅離開。
秦玉嬈听完花容的話後,只覺得自己雙眼發黑險些昏厥了。剛才她沒有听錯吧?沒有听錯對不對?世子爺說別壞了他的名聲!!!難道她的名聲就不是名聲嗎?!更何況……秦玉嬈感覺自己好似被花容羞辱了,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去。
為什麼他可以縱容那個草包女人在身邊?為什麼他的笑容獨獨留給那個草包的女人?為什麼那個草包的女人可以推著他的輪椅跟他有說有笑?想到之前看到的種種,秦玉嬈明艷的嬌容出現了扭曲和猙獰。夜琉璃,夜琉璃這個該死的草包女人,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世子爺的優待?
不,不,她定要那個草包女人在世子爺的面前丟進臉面,成為整個天啟的笑話!她,她要夜琉璃今晚宮宴丟盡顏面,成為一個笑話!
想到這里,秦玉嬈面上浮上得體的笑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稍稍整理一下儀容這才離開湖邊。
而另一處,柳姨娘和夜琉湘兩人吃痛的揉著彼此的膝蓋。此刻她們是待在宮里準備們歇息的別館里,彼時她們在房間里。可外面的聲音,總是似有似無的傳入自己的耳朵里。听著那些指桑罵槐,或諷或貶的話,幾乎腸子都快要氣炸了。
「娘,難道你就忍下這口氣由那個小jian人得意嗎?」。夜琉湘生生的咽下喉口的一口老血問著柳姨娘。柳姨娘一听這話,眼神閃過一抹啐毒的光︰「怎會?今日之恥本豈會能夠忘記?那個小jian人現在倒是越發的厲害了,幾乎幾句話就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可不是,皇貴妃腦子也是個蠢笨的,竟然那麼偏疼那個小jian人!那個小jian人有什麼好?要樣貌沒樣貌,要文采沒文采整一個就是里外都空的大草包一個,憑什麼她們卻如此偏寵?」夜琉湘越想著,越覺得自己氣的肺都要炸了。
噗嗤……就在娘倆氣的要吐血的身後,耳邊傳來一聲嗤笑。柳姨娘帶著氣惱的目光,看著不請自來的人一看是自己的小女兒,臉上露出一抹訝異隨後眉頭微皺︰「你這個孩子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我進自己的房子還需要敲什麼門?」夜琉芳不屑的看了她們兩人︰「這里是公公安排榮王府們休憩的房間,我需要敲門嗎?」。
「琉芳,娘只是說說你怎麼還頂上了呢?快跟娘道歉……」夜琉湘看著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夜琉芳頗有些難受,但還是軟下聲音勸說著。
只是她的手還沒踫到袖子,就被夜琉芳躲到了一邊去︰「我哪里是娘的女兒?在娘的眼中想來只有你一人,我算什麼?呵呵……」說完無比嘲諷的望著那邊臉頰紅腫的柳姨娘︰「只是娘估模也不曾想到吧?自己最疼愛的女兒,不但沒讓你成為王府還變成了姨娘,這臉……」說完嘖嘖的砸吧兩下微微搖頭︰「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娘親也是沒法出門的吧?這下手可真狠呢……」
「你閉嘴……」柳姨娘猛的一拍桌子,夜琉芳也只是鼻子里哼了一聲隨後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鼻孔朝天。夜琉湘本就被夜琉璃氣的心肝脾肺腎疼,這會又被自家的拿話氣的整個人有些暈暈的。望著夜琉芳一臉油鹽不進的模樣,生生氣的胸口疼的厲害。
「你瞧瞧你,把你氣成什麼樣子了?你還不是為了讓你和你弟弟以後能夠站直身子不再被人說是庶子庶女,你你……」柳姨娘氣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娘怎麼會有你這麼沒良心的東西?」
「我是沒良心,你的大女兒良心大大的有!讓娘成為一個人人都可以辱罵的賤妾……」夜琉芳這話說的可算是十分的怨毒。氣的柳姨娘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夜琉湘一看,嚇了一跳忙對夜琉芳說道︰「看你把娘氣的,還不快點傳太醫……」
「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讓太醫來給姨娘請脈,不是面子大嗎?那去請了……」夜琉芳看到柳姨娘吐血心一驚,不過看著柳姨娘還能坐在那里喘氣稍稍放下心來。對于夜琉湘要讓自己去找太醫,她直接拒絕了的且理由十分的正當。
夜琉湘沒想到自己這個竟如此怨恨娘和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悲哀卻還是直起身勸慰了柳姨娘幾句話,人匆匆的走了出去。當夜琉湘打開房門出來的時候,屋外那些們紛紛停下的動作,大家的視線都隨著夜琉湘的一舉一動而移動著。
那夜琉湘低著頭,死死咬著下唇在眾多的眼神下,走出別館去找人。幾位心高氣傲的官家們,對著夜琉湘的身影就是狠狠的啐了一口,隨後又開始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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