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琉璃幾乎要翻白眼但忍了下去,合上手里的書本︰「你們玩玩聊吧,我去睡會!」說著就去了殿內。
夏雪和臨冬兩人哪里會真如夜琉璃那般說不管事啊?提著裙擺疾走幾步跑到夜琉璃的前面然後整理床鋪,確定很滿意後這才側身讓開來到她的身邊為她月兌衣。
一番忙碌後,夏雪和臨冬兩人放下帷幔,把窗戶旁邊的帷幔都散了下來。
睡眠是不願有亮光的,也不知道這遼國皇帝是如何打听到的。在她們入住椒房殿的那日,就看到窗戶旁邊安裝了窗簾,且還是十分厚重不透光的那種。
哎,人都說男人粗心大意!可瞧瞧人家遼國皇帝誰敢說男人粗心啊?這簡直比女人還細心順道又一次把屬于她們的活計給搶走了!
這幾日,高薇果然按照太後所說的那般只是單純的給耶律璟送點心,話不多說送][].[].[]完人也就離開了。
這讓耶律璟連拒絕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剛要攔著,那高薇就變的很委屈︰「皇帝表哥是準備連我這個都不認了嗎?」。
這話一出口,耶律璟就不好說了。人家都表明只當是兄妹了,他要是再拒絕什麼的,就顯得太過無情。
好在她現在沒成為他女人的想法,此念頭他是絕不會同意噠。
不過為了避免讓夜琉璃听到什麼風聲對自己產生誤會,耶律璟還是命人守在御書房門外專門接待高薇收下她帶來的東西。
對不感興趣的人,給她們一點希望就是最大的殘忍!
話說耶律璟已經盡量保持距離,但對太後來說雖然不滿可好歹沒有把人給轟走。
她熟知自己的兒子,那心硬的時候簡比鋼鐵還硬!她若是想讓他改變主意,可不是嘴上說說就好的。
更別指望用身份來壓制他,從他出生幾個月後她就知道這孩子是個十分有自己主意的人,輕易改變不了他。
唉……
太後表示很頭疼,很憂傷!後宮奮斗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兒子總算等到他當上皇帝還沒松口氣,他就弄這麼個堵心的事。
「楚嬤嬤,你去給皇上傳個話就說哀家想他了,讓他過來與哀家說!」太後實在是不喜椒房殿那個狐狸精。
這不听說皇上連續幾日都留在椒房殿陪那個狐狸精吃飯,甚至把奏折什麼的移到椒房殿批閱簡直是不能忍了啊。
「太後,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啊!」到底是一直在太後身邊服侍的,見太後又動了怒。楚嬤嬤只好站出來勸說著,可這次不管她說什麼太後都無法繼續听下去。
「哀家是他的母後,他真的要為了一個女人與哀家置氣到現在嗎?」。太後不甘心,眼楮頓時紅了起來︰「這些日子哀家都夠委曲求全了,他怎麼就不能听哀家一句勸呢?那個女人到底有多好值得他如此忤逆……」
「奴婢還是勸太後莫要操之過急,既然您知道皇上是什麼性子這個時候若是與他硬踫硬只怕便宜到了別人……」
「那,那你說哀家要怎麼做?難不成真的要接受那個狐狸精?」
「太後,您是皇上的母後日後總歸有法子治她不是嗎?眼下你若執意與皇上置氣,只怕會離了皇上的心呢!」
楚嬤嬤的一席話,似一座警鐘敲在太後高氏的心中。
楚嬤嬤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若是她繼續執意如此對她極為不利,倒是便宜了那個jian人!
「嬤嬤說的意思哀家明白了……」太後高氏長出一口氣︰「你且派人告訴皇上,既然人都已經接到椒房殿里,那婚禮大典還是早日舉行的好!」說著又把自己房內皇上曾經送給她的極品血珊瑚拿出來,當做婆婆見面禮送給椒房殿的那位。
耶律璟听到楚嬤嬤說的話後,有短時間的怔愣,似乎有點不這些日子十分反對這件事的太後竟然同意了,且還催促早日舉行大婚,這里面有什麼古怪?
「太後可還有說什麼?」耶律璟放下手中的毛筆,神情十分認真的盯著楚嬤嬤。
楚嬤嬤屈膝福了一下說道︰「除了這些話太後還讓奴婢前往椒房殿把之前皇上送給她的紅珊瑚轉送給皇後娘娘,說是見面禮!」
「母後倒是費心了……」一听到太後把紅珊瑚都拿了出來,耶律璟的面色總算緩和了很多。
那株紅珊瑚是自己登基時候送來的貢品,他們遼國地域沒有海得到這麼珍貴的紅珊瑚其價值可見一斑,當初見太後喜歡便順手送給她。
太後得了這紅珊瑚後也的確十分的珍惜,除了楚嬤嬤誰都不可以上前觸模打掃。這次能夠舍得拿出來送給琉璃,或許真的有幾分誠意吧!
「母後的心意朕與琉璃心領了,那株紅珊瑚還是留在母後宮內吧。至于送給琉璃的禮物,朕自會斟酌處理……」
「是,奴婢告退!」楚嬤嬤沒有與耶律璟多說,見他主意已下也就退了回去。
回到寧心殿,楚嬤嬤便把此事告訴了太後高氏。太後一听十分的生氣︰「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怕哀家害了那個狐狸精不成?哀家都如此這般退讓了,他還想哀家如何?若是哀家真的礙了他的眼,哀家離宮還不成嗎?」。
「太後您誤會皇上了,皇上的意思是那株紅珊瑚是您的心愛之物他豈能讓您割愛?」楚嬤嬤見高氏拐進死胡同里,忙柔聲勸說著。
「真是這樣?」听楚嬤嬤這一說,太後收起心酸看向她,那眼中的疑惑似乎有些不信。
楚嬤嬤被太後似孩子受委屈的表情給逗笑了,點點頭︰「是真的,奴婢哪敢騙太後您呢?」
「既然你這樣說,那哀家姑且就信了吧!」太後動動嘴,最後不甘願的嘟噥一句。
楚嬤嬤見太後這般,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高薇听說太後要把紅珊瑚送給椒房殿那位都快要哭暈了,那株紅珊瑚當初她也看中了。自己求過幾次,太後都以以後等她成為皇後再送給她當做大婚的禮物。
現在姑母竟要把紅珊瑚送出去,豈不是變相默認了那個女人是皇後了?
一想到,高薇整個人就不好了!
嗚嗚的哭了一天,飯也沒吃。
太後高氏听到服侍高薇身邊的宮女說她哭了一天,飯也沒吃哪里還坐得住?帶著人就去了高薇住的地方,等到她從里面打開門就看到哭腫的一雙眼楮。
「這是受了什麼委屈哭成這般?」到底是自小帶大的,太後高氏見高薇的模樣後很是心疼。
高薇一听這話,眼淚又落了下來︰「姑母……」那一聲哀怨的呼喊,好似帶著不少的委屈。
「你們是怎麼照顧的?竟讓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高氏見高薇哭的可憐,心頓時揪疼。
楚嬤嬤在旁邊低垂著眼皮,不做聲響。而照顧高薇的那些人見太後發怒紛紛跪在地上求饒,她們也不知道這位莫名其妙的哭一整天算什麼事啊啊!!!
她們也抓狂好不好,任誰看主子哭一整天都沒法保持淡定好不好!!
「姑母,你莫要怪她們,是我自己的原因!」高薇見下面眾人求饒卻沒有人向她跪求,心知這次把人給得罪大發了。
「你啊,就那麼心善!」太後嗔了她一眼,隨後讓服侍高薇的一眾宮女全都下去領了二十個板子算是做個警告。
那些宮女听後,面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理所當然中。
高薇還想說什麼,卻被高氏眼楮一瞪只好閉了嘴。心卻在哀叫︰姑母這個做法,簡直就是讓她把人給得罪了啊!雖說她倒不擔心幾個宮女能翻出什麼花來,可以後若是想打听什麼只怕力不從心了!
「姑母此事真的與她們無關,是我,是我自己的問題……」請太後進屋坐下後,高薇拉著太後的手︰「佷女听聞太後今個要把紅珊瑚送到椒房殿一時有些難過罷了……」
「你這孩子……」高氏一听這話,心中一酸拍了拍她的手︰「做什麼想那麼多?不就是個紅珊瑚嗎?也值得你哭鼻子?」
「可,可那紅珊瑚不一樣!姑母當初說,當初說那紅珊瑚唯有國母才可以擁有,薇兒,薇兒一時難過!」說到這,高薇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听高薇這麼一說,高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當初她信誓旦旦的對著高薇說以後皇後之位必是她,那紅珊瑚也就順口說只給皇後,算是轉彎對高薇許了承諾。
可誰知道會橫生枝節,皇上去祝壽卻帶了個女人回來。到現在她連那個女人是圓還是扁都不清楚,真是讓人抑郁。
「好啦好啦,那紅珊瑚不是沒送出去嗎?再說就算讓她成為皇後又如何?」高氏拍了拍高薇的手背︰「眼下姑母只能認這個女人,你可明白?」
高薇抬起頭,神情認真的看著太後,吸了吸鼻子點頭︰「薇兒明白……」
太後高氏一陣欣慰︰「你明白就好,收拾一下陪哀家用膳吧!」說著便讓楚嬤嬤扶起自己,把空間留給高薇收拾一番。
高薇低聲應下,眼見剛才被打了一通的宮女個個都帶傷也不好伺候高薇。太後便把自己帶過來的宮女留下兩個服侍……
恭送太後走後,高薇便在兩個宮女的幫助下重新換了一身衣裳,又補了妝這才前往寧心殿主殿。
太後再次見到高薇的時候滿意的點點頭,招她坐在自己的身邊諄諄教導︰「你是世家出來的豈能與那些小門小戶的那般眼?以後莫要為這些小事再哭鼻子知道嗎?」。
「姑母教訓的是,是薇兒的錯……」太後的話雖然說的很委婉,可高薇覺得這話就好像巴掌啪啪的打她的臉,一時間羞窘難堪。
「你總歸是哀家的佷女,哀家還能虧待了你不成?」太後想想就覺得高薇為了一株珊瑚哭了一天這心性實在是小家子性,回來越想越覺得有必要提點一下省的這孩子以後動不動就使性子,平白招人煩。
「姑母教訓的是……」高薇低聲應著,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多長幾條腿跑了去。
太後見高薇認真听她說,滿意的點點頭便讓她起身隨後讓楚嬤嬤傳膳。
只是這一頓,高薇是再也沒了一點胃口。隨便的吃了一些就推托吃不下,太後也心知她吃不下的原因便沒有繼續讓她吃。
陪著太後喝了一杯茶後,高薇便起身離座退了下去。
太後看她離去的背影,頗有些失望的嘆氣。楚嬤嬤走到她的面前,為她續了一杯茶。
「嬤嬤你說哀家是不是對薇兒抱太大期望了?」彼時四下無人,只有太後與楚嬤嬤主僕二人在場,太後倒也不忌諱把這些私密話說了出來。
「太後素來疼寵薇兒,有些期望也是正常的!」楚嬤嬤低聲回她。
楚嬤嬤的話讓太後高氏陷入一陣的沉默中,隨後想了想對楚嬤嬤說︰「過幾日你尋一些家世不錯的世家讓她們進宮陪伴哀家……」
「奴婢記下了……」楚嬤嬤屈膝應了一聲。
太後高氏說完這些話整個人感覺很累,起身讓楚嬤嬤扶著自己進去歇息。
而彼時高薇還不知道自己太後姑母的打算,只想著等到椒房殿那位成為皇後,姑母會不會為她爭取個皇貴妃當當。
再說那些大臣,對皇帝要立夜琉璃為後是沒多少意見但要廢除後宮那就絕對不允許的。
他們每日都拿著祖制試圖試壓讓耶律璟妥協,更有些激進的直接在議事殿內當場撞柱血濺當場也要逼皇上退步。
這一日,耶律璟龍椅還沒坐熱就又有一位大臣為表忠心,對著大殿上的柱子就是來個親密接觸,鮮血噴射四周,一些大臣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
「皇上難道您真的要為一個女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大臣死嗎?」。有年邁的實在是忍不住,跪在地上哭求︰「皇上,這些可都是忠臣啊!難道皇上真要為了女人而傷了群臣的心,寒了百姓心的嗎?皇上……」
「夠了……」不等老臣哭訴完,耶律璟的面色就已經黑的十分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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