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斷流听了,倒吸一口氣︰「世子你可知道琉璃公主為了來這里救你連封後大典都沒有參加?本來她都準備大婚可玉離卻告訴她你染了瘟疫很嚴重,便馬不停蹄的趕了胡來。這一路上公主只歇息一次,風塵僕僕很是辛苦。你,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呢?」
原先斷流對夜琉璃還有幾分怨惱的,若不是她,他家主子也不會這般痛苦。可是這幾日尤其是听了玉離說夜琉璃做出的選擇,更是讓他佩服。
「也不知道公主答應了那遼國皇帝什麼竟把遼國的鎮國之寶都帶了過來以備不時之需!」斷流看著他家主子︰「主子,面對這樣的公主你還能趕她走嗎?」。
「我只是不想讓她也染上瘟疫!」花容也沒想過夜琉璃為了他如此的辛苦。尤其是听到她放棄大婚,轉而來救他。這份被人珍視的喜悅,禁不住的捂著胸口。
所以琉璃現在對他還是有情的是不是?干枯的心髒似乎被人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漸漸恢復了生機。
「屬下明白,只是公主的性子想必你也了解不是嗎?」。斷流無奈的低語。
是啊,那丫頭最倔,素來都是別人妥協的份,哪里輪得到她呢?
「其實世子昏迷的這幾日公主都有在照顧,世子病發的那日若不是公主在場屬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病發?花容的面容青白交錯還摻雜一些紅,這麼說自己最難堪的時候被她看著了?他怎麼想去死一死呢?
夜琉璃的用心,讓斷流對她的排斥減少了許多。從一開始客套疏離的皇後進而改成了公主,態度上也變得恭敬了許多。
主僕兩人沉默間,房門啪啦一陣響然後就看到夜琉璃帶著拉澤大刺刺的跟了過來,聲音冷冰冰的對著花容說道︰「上床躺下,要打點滴了……」
「哦哦,時辰到了!」斷流也想起來了,忙抱著花容重新在床上躺好然後很熟練的把瓶子拿出來,用最粗的針頭扎了進去,做完一切後這才把最細的那頭遞給夜琉璃︰「公主,屬下已經把空氣都排掉了,可以扎進去了……」
夜琉璃點點頭,隨後面無表情的扯過花容的手臂,仔細的尋找靜脈。奈何他的手臂這幾日掛水都已經青紫是不能再扎,只好低著頭找手面上的血管。
「琉璃我並非真的想趕你,只是你也看到了,這里太危險了,我不能把你留在這里……」在夜琉璃低頭尋找血管的同時,花容躺在床上低著頭努力的解釋給夜琉璃听。
「閉嘴……」夜琉璃現在不想听任何話,在找到血管的時候一針扎了進去。花容只覺得輕微的刺痛並沒有什麼不適,然後就看著夜琉璃拿著綁帶固定針頭,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站起身。
「我現在沒話跟你說,若是研究病情倒是可以跟你說上兩句,若是別的那就算了!」夜琉璃說這些還不夠繼續說︰「現在我的身份是遼國的皇後,托你的福……」呵呵笑了兩聲,人就走了。
咦,琉璃遠嫁到遼國跟容世子有什麼關系?什麼叫托他的福?拉澤嗅到了八卦的氣息,然後很沒義氣的丟下花容去追夜琉璃。
他現在特別想知道琉璃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喂!
「世子……」斷流的喊著他的世子。自從琉璃公主臨走前說了那句話後,就看到他家世子這般的模樣。
琉璃公主那話是什麼意思?她遠嫁是皇上的事,跟他家世子有什麼關系?作何說的好像跟他家有什麼關聯吧?
差評……
瞧見他家世子默默無語,眼楮盯著上方那可憐的模樣,斷流再次給夜琉璃戳上差評。
拉澤追著去找夜琉璃想八卦一下,可見對方殺氣騰騰的雙眸頓時把這個想法掐的死死的。
噢,母獅子又開始暴躁了!
「其實你也不必生這麼大的氣嘛!反正你都說不是為他來的,那花容說什麼也就當他自戀就行了!」拉澤站在旁邊翼翼的哄著。
「你不沒人當你是啞巴……」夜琉璃惡氣沖沖的對著拉澤說,眼神凶狠堪稱獸中猛獸,頓時讓拉澤閉了嘴。
遇見草原狼什麼的也沒讓他這麼膽怯好不好?!
接下來夜琉璃正式變成了見什麼討厭什麼,見人就刺兩句,見動物,動物拔腿就跑的火爆高峰期。
玉離模模鼻子看著院子里被夜琉璃揪著耳朵痛罵的可汗拉澤,默默為他點蠟。唉,可汗這完全就是撞在槍口上了嘛!
不過說起來也得感謝他,要不是他一個人在前線抵擋猛烈火攻,他們這些人都是無處安身啊!
被挨罵的拉澤捂著臉嚶嚶嚶的哭了,他非常確定這兩天琉璃一定是吃錯藥了,他招誰惹誰了呢?為什麼她誰都不罵,偏偏就找上他了呢?
傷她心,傷她肝的又不是他好不好!
拉澤幾乎都要抱柱子去撞頭。
見自家已經走了,再三確定安全的玉離從屋頂上飄落而下。然後很同情的拍拍拉澤的肩︰「可汗你受苦了……」
啊呸,現在說他受苦了?早干嘛去了?都早干嘛去了呢?拉澤瞪著紅彤彤的眼楮,然後齜牙握拳追著玉離猛打。
特麼的,一個個都知道不好招惹琉璃,讓他來當炮灰?他就長的那麼像炮灰是不是?
他受夠啦!
拉澤末了抓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準備跟玉離血拼。
玉離到底是不敢對拉澤動手的,別看這貨二,可人家是正正經經的可汗啊!只能陪著他上躥下跳躲著……
坐在房間里的夜琉璃听著院子里的吵鬧聲,嘴角抽了抽。她也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對拉澤有失公平,總是可勁的虐他。
誰讓他長的一副我是m,請讓我受虐的模樣呢?
她心中郁結難平,總需要找個人發泄發泄。然後好死不死的拉澤就成了她的目標!
躺在椅子上,夜琉璃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她得學會控制自己。
剛想躺下去歇一會,就听到說什麼外面災民暴動,已經造成不少人員傷亡了。
夜琉璃皺眉,隨後站起身打開房門。
玉離走上前︰「主子……」
「外面有暴民造反?」夜琉璃皺著眉看向玉離。
玉離點頭︰「是,之前已經發生了一次,想不到又有人不願安生!」說起這里,玉離也頗有些咬牙。
一幫災民不老實的等待著政府救濟,一個個的卻想造反來謀福利?這是天方夜譚呢?還是天方夜譚呢?皇家會怕你們這幾個區區災民嗎?
惹惱了皇家,分分鐘把你們燒的干干淨淨好不好?
「主子你要出去?」玉離看夜琉璃一身輕便衣服,帶著口罩就要跑出去忙攔著︰「外面那些人太亂了,主子還是不要出去的。更何況主子這次是偷偷前來,若是讓人認出身份怕是有麻煩……」
走出去的夜琉璃腳步一頓,似也想起自己的身份帶來的不便。
「你先去看看,非常時期就用武力鎮壓還要把挑頭的給我抓起來!」夜琉璃冷靜了一下後,對玉離說。
玉離點頭。
「你自己也要,現在咱們都是在瘟疫最嚴重的地方,莫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是……」玉離很感動夜琉璃對自己的關心,平日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里此刻摻雜繼續感動。
拉澤躲在角落里,听著夜琉璃與玉離的對話恨不得掀桌。憑什麼她對別人就可以和顏悅色?對他就變成母獅子啊?他身上有裝了什麼讓她狂躁東西了嗎?
拉澤捶地,內牛滿面!
作者你是我後媽,絕逼是後媽啊!從頭到尾都準備要我虐死的節奏啊!!
嗚嗚,這戲演不下去了喂!一點甜頭都沒有,他就那麼的倒霉啊啊!!!連個路人甲都不如的戲份,憑毛還說他是重要男配啊?
他看根本就是冤大頭啊啊!
只是他的瘋狂吐槽並未換來夜琉璃的正視,直接是無視他回了房內。拉澤抑郁啊,捶胸頓足了半天最後耷拉著肩走了進去。
他這輩子就是欠她的,欠她的好嘛!!
玉離在房內忙的不可開交,但心系那些暴民。便讓拉澤找人去外面打探一番,這不去還好。一去就讓夜琉璃知道外面鬧的大發了。
那些暴民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見到官差就打。現在已經有不少官差各種程度受傷,再加上這次花容前來賑災皇上並沒有給他多少兵力,也就百來個人。
可現在災民眾多可不是靠百來個人就夠的。更何況這些人中途還有不少跑了的,真正用起來也就那幾十個人。
皇上這是準備讓人死在這里的嗎?夜琉璃的臉上露出幾分的難看,可以她的樣子出去又不妥,拉澤的身份是可汗他也不方便出場!
到底該怎麼做呢?花容那廝現在還在生病,根本是不能讓他回到那些災民人群中的。
就在夜琉璃躊躇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好消息。說有人帶著不少士兵過來鎮壓,也把鬧事最厲害的人給抓住,那些鬧事的見情況不妙準備逃跑卻還是被抓住,等候發落。
「可有瞧見是誰?」夜琉璃很奇怪這個時候會是誰帶著士兵前來災區幫忙。
「是我……」院外傳來一道很好听的聲音,隨後沐澤軒一身紅衣出現在夜琉璃的面前。看到夜琉璃的時候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我听說你在這里,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還好,還好趕上了……」
外面那些人的瘋狂,若是讓他們沖進來見到琉璃就麻煩了。
「軒王……」夜琉璃也有些驚訝,隨後從台階走下迎了上去︰「你不是應該在京城的嗎?怎麼跑到這里來了?皇上也願意?」
這里可是重災區,瘟疫泛濫的地方!他也敢跑過來?皇上呢?他的勇氣是誰給的?
「琉璃都可以不顧危險過來,為什麼我不能?」見夜琉璃看到自己的時候露出的驚喜不似作假,沐澤軒覺得自己這一趟來的很值,至少能夠看到琉璃臉上的笑容。
至于她什麼時候想起來的這件事,沐澤軒也不想過多去問。現在對他來說,多看琉璃一眼都是幸福的!
「可你說留在京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夜琉璃听他這話,心中一暖。就是義氣,若是除去他那總是讓自己膈應的臉蛋就好了。
「再重要也變的不重要了!」沐澤軒笑笑隨後看著夜琉璃︰「外面那些暴民我都已經抓起來了,暫時還不會有人敢再鬧事!」
「那就好,這幾天我一直在研制抑制瘟疫的藥,若是讓那些人沖進來可算是前功盡棄了!」夜琉璃倒也不是很怕。
真要是一群不怕死的人跑過來搗亂,大不了釋放冷氣把這些不作不會死的暴民給凍在冰塊里,看他們拿什麼亂!
「你放心,有本王在此,若是有不怕死的盡管來鬧!」沐澤軒一想到若不是自己早一步過來,那些暴民很有可能會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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