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什麼去了?怎麼老太太來也不知會我一聲。」她皺眉不悅的問道。
明月嘆息一聲,無奈的回道︰「我們也沒辦法,老太太來了的時候滿面怒氣,不準我們聲張,也不準我們跟在身後,我咳嗽了好幾聲示意你,你在屋子里可能沒听見,我又被老大大狠狠瞪了一眼,就不敢說話了。」
明珠接著說道︰「是大小姐的丫鬟瑞珠去通風報信去了。」
林輕語沉著臉,那丫頭倒是跑得快,還把老太太給請來了。
哼,就是請來她也不怕,事捅破了,丟清白的也是她大孫女阮如。
林輕語閉眼揉了揉額角,當這繼母真是頭疼,阮如那孩子心眼還如此之多。
她今日是沒打算將她這事告訴老太太的,不過是恐嚇她而已,畢竟大家以後還在同一個屋檐下。
她也不*想背負一個得理不饒人的罵名。
沒想到她卻倒打了她一把,當著她是一面,一見老太太來了,就立馬又是磕頭又是掉眼淚的,好像她對她做了什麼事情,想想就生氣之極。
林輕語心情煩躁的對明月和明珠吩咐道︰「等五小姐回來了你們一五一十的將這事告訴她,叫她別傻里吧唧的信任她那個。」
明月嘴角抽了抽,回道︰「是。」
心里則想,這親生的,跟不親生的,果然不一樣。
明月和明珠跟隨了她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是林輕語身邊的心月復和得力助手。
林輕語一見她們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緩了緩,又解釋道︰「我和她們畢竟隔了一輩,我給她說的話,沒的降了身份。」
話說阮如笙今天早上讓丫鬟回復了阮如後,本打算出府到白石橋下的李間看看有沒有碧雲寺的人送信來。
結果走到半路突然想起還沒有給老太太請安,于是又轉展回返朝上房走去。
她眼楮尖,余光就瞄到了後面的角門處一抹青色的人影快速的閃了進去。
「那是誰?」她疑惑的望。
「誰?」心悠跟著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的角門。
一個人影也沒有啊。
阮如笙皺眉想了想,重生後她比前世多了一個心眼,還是對心悠嘟嘴說道︰「去看看,我剛剛明明看見她是朝我們這個方向,我一轉身,她倒給我躲進去了,什麼意思?」
子鳶忙說道︰「小姐等一等,我看看。」
說著,她就提起裙子小碎步跑,角門拐彎處是一條青石板路,她只來得及看見一個匆匆離去的青鬟背影,然後就被兩邊枝葉似鳳尾的鐵樹給遮擋了視線。
子鳶本想著是小姐多心,沒想到還真的有人。
看那背影,似乎是——
「怎麼樣?有沒有人?」阮如笙跟著,皺眉問道,要讓她知道府里有人跟蹤她,她非打斷她的小蹄子不可。
子鳶轉過身來,心下驚疑不定,拿不準剛剛那人到底是不是——
阮如笙一見她那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誰啊?」她輕柔的問她,眼里還有些天真和好奇。
子鳶愣了愣,剛剛總覺得小姐不像九歲的孩子,此刻一瞧她急切困惑的表情,暗嘲自己想多了。
于是遲疑的說道︰「好像是何姨娘房里的丫鬟落梅,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被鐵樹給遮擋了,看她背影走得挺急的。」
「落梅?」心悠怪叫一聲︰「她跑到這里來干什麼?這里可是去上房的方向,她哪有資格去?」
子鳶恍然大悟,笑了笑,說道︰「怪不得她跑那麼快了,估計是怕被人看見。」
阮如笙因為有前世的記憶,這廂一聯想,才明白原來何氏偷偷在府里打探每個人的起居生活。
約莫是看她一個九歲的孩子不會,所以派了自己房里的丫鬟來跟蹤她。
其他人不知道她暗中找到了哪些同伙呢。
怪不得母親會在明年被氣死,累死了,原來真是她暗中在搗鬼!
哼,她就說母親八面玲瓏,坦坦君子,怎麼那麼輕易就被打垮了。
這次就看看她能翻起什麼浪。
她想看,她就做給她看!讓她暫且得意一時半會。
打定主意,阮如笙就嬌嬌氣氣的撫了撫小肚子,看了子鳶一眼,有些力不從心的說道︰「肚子有些不舒服,算了,不去了,琴房練琴去吧——」
小主子這樣說,兩個丫鬟自然沒有異議。
心悠關心的模了模她額頭,擔憂道︰「該不是又中暑了吧?小姐有沒有覺得頭昏?要不我去藥房抓一些清暑的藥給你?」
子鳶亦是贊同的說道︰「小姐既然不舒服,就不去練琴了吧,回房找個大夫來瞧一瞧。」
剛巧阮如差的人去蘭馨院叫阮如笙,就錯過了。
阮如笙到了琴房練箜篌,其實一點事也沒有。
沒練一會就乘子鳶出去的時候將心悠拉到一邊說道︰「你去添香閣打探打探大小姐的動向,府上有什麼事立馬來告訴我。」
心悠莫名,不知道小姐今日怎麼了,阮如笙見她磨磨唧唧不在狀況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推了推她,整容說道︰「你若是今日什麼也沒打探到,以後也別跟著我了,但是也不會把你派到好地方去,就將你打發到馬廄里喂馬去,再配個七老八十的馬夫。」
心悠一听,面色變了變,立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有些哭喪的說道︰「我現在就去。」
所以,今日府上發生的事,包括阮如帶了岳祁和岳雨霏,包括大林輕語單獨訓阮如,又被趕來護短的老太太叱了一頓的事,阮如笙都從心悠打探得來的消息中知道了。
這丫頭果然是以前她太慣著她了,這樣好好利用起來,也是一個得力的心月復。
阮如笙抱著比她個子還高大的箜篌微微笑著。
她們談話時,阮如笙已經將子鳶支走了。
心悠納悶不已,與她一同跪坐在地毯上,亦喜亦憂的問道︰「小姐你還是小姐嗎」
小姐原來最信任子鳶,她們三個丫鬟,就跟擺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