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給我點!再讓我看見發現你欺負我,我讓你在這待不下去。」
趙水溶乘大家都分散了注意力就偷偷低頭惡狠狠的對阮如笙威脅道。
水光的臉色好似鍍上了一層灰暗。
阮如笙想起前世的時候她也這樣威脅過她。
「你給我注意著,本王妃在的時候你就絕不能跟王爺說一句話,也不能靠近王爺太近,王爺招呼你的時候你就不能當我面同意,更不能給王爺做禮物…」
「若是讓我發現你勾應王爺,我讓你在平南王府待不下去。」
…
阮如笙緊緊的握著拳,指甲掐進了肉里,胸口是怒意和恨意的翻滾,她一定是有恃無恐才那樣欺負她,就像現在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威脅她!
是看她軟弱好欺嗎?
前世她是安分守己的讓她欺負了,可不代表今生也要莫名受她威脅。
對,她現在拿她沒辦法。
她斗不過還不能敗她名聲嗎!
「哇——」她看著她惡狠狠的臉突然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把林輕語嚇壞,剛剛和來人寒暄著,見女兒突然哭了連忙就扔下那人跑過來。
「如笙,怎麼了?」
榮耀堂的交談聲都停息下來,朝院子里觀望去。
見趙家二房的那個四臉色黑黑的站在一個十歲小姑娘旁邊就猜到怎麼回事了。
準是那小姑娘剛剛和趙水秀起沖突,這會四教訓她了。
林輕語扶阮如笙的肩膀。心疼的說道︰「怎麼了?怎麼了?」
阮如笙滿臉都是淚,哭得傷心至極︰「她罵我——說她們趙家權勢滔天,打了我罵了我我也只能受著——」
她指了趙水溶。
趙水溶瞪大了眼,臉色已經難看之極︰「我何時說過這話——」
「嗚嗚嗚——」
阮如笙繼續埋在母親的懷里哭。
林輕語也不是良厚之輩,她對趙家的幾房可了解著呢。
她目光溫和的看向一旁好似被阮如笙那一哭弄得有些緊張的趙水溶,用一種不大也不小但剛好夠院子里以及堂里人能听見的聲音說道︰「趙,趙家三房上一代有寧王府太妃,端王府太妃,這一代又有戶部尚書,長輩的辛苦。就被你一句權勢滔天總結了。試問這話若是傳到皇上耳朵里,會是什麼影響?」
牽扯到皇上,趙水溶不由地臉色霎的一白,怔怔的後退了兩步。
阮如笙哭得恰到好處。母親的時候她就停止了哭泣。母親不了。她就害怕的哭。
想來確實是被嚇壞了,這趙家二房的這位四,平時確實很跋扈。
仗著三房的鼎盛。認為自己是二房,就仗勢欺人,其實二房這幾代壓根沒出什麼像樣的人出來。
眾人的目光各不相同,有看好戲的,也有皺眉的。
這會在堂里的都是一些沾親帶故的,主要的趙家人還在芙蓉閣里。
趙水溶就是剛剛過來趙,本想只是嚇唬嚇唬這個孩子,沒想到她哭了起來還誣蔑她!
看周圍,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她的身上,尤其是四房的幾位,都幸災樂禍信手旁觀的看著她。
她一時生氣,平時在家也霸慣了,就月兌口說道︰「我就是說了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就憑你一個安平侯府的?別在我面前把自己當長輩,我的長輩都是趙家的人,不是你!你憑什麼無根我據的說我?信不信我讓人趕了你們出去!臻二哥壓根就不娶你女兒,你們還賴在這里干什麼?」
不發威,當她好欺負,以為她三言兩語的一個皇上听見了,她就會怕她?
也不打听打听她的名聲,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一番話說下來,眾人都張大了嘴。
素來知道趙四囂張跋扈,沒想到能跋扈成這樣。
人家三房的幾位,可不是她這名聲。
眾人就見林輕語和那位小姑娘都怔怔的看著趙水溶說不出話來。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厲害的姑娘。
還真是半罐子的水,響得越厲害。
也許是因為這位溶已經從小就說親的緣故,所以壓根也不在乎形象。
趙水溶見周圍的人都悄悄的了,這時候才冷哼一聲,心里嘀咕道︰「都是一群鼠輩,說什麼。」
不厲害一頓,他們就當你好。
阮如笙對趙水溶的性子甘拜下風,今日她在她眼中的臉皮又厚了一層。
若是她,恐怕早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沒她那麼足的底氣。
人與人之間果然是有差距的。
「趙今天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林輕語冷笑一聲,也不與她多辯,摟著女兒就沉下臉準備離開。
如玉的婚事也成不了,她和女兒在這地又受氣,還待這做什麼。
她正準備離開,誰知這時候卻听見一婆子喊道︰「宣寧太妃到!」
宣寧…太妃?
眾人愣了愣,隨即就爭先恐後的出來院子里跪倒了一片︰「恭迎宣寧太妃!」
阮如笙沒想到母親才說了三房寧王府太妃,這宣寧太妃就到了。
宣寧太妃正是寧王府的太妃,寧王的生母,也是岳的祖母,岳祁的外祖母。
今年恐怕得八十高壽了吧!
林輕語摟著女兒跟隨眾人跪了下來。
趙水溶剛剛才紅潤起來的臉頰,一听太妃兩個字,就瞪大了眼。
太妃她從來沒見過!
只從長輩的口里听到過,可是趙家兩位太妃。她都沒有見過!
糟糕,剛剛她說的話不會被太妃听見…
應該不會,老人耳朵都不好使。
她忐忑不安的跪到了地上,頭埋得低低的。
隨著庭院里所有人都跪下磕安,院門才進來一滿頭銀絲,穿著低調而奢華,脖子上帶著圓潤柔和珍珠,手腕上一碧綠鐲子的老人進來。
兩邊是岳,秦大,還有兩位老沒見過。後面又是魏大。薛毅,岳祁…
都來了。
魏大此時臉色很難看。
剛剛眾人簇擁著太妃過來的時候,就听見自家女兒在那里「大放厥詞」,她那張老臉都準備摘下來給她跪下了。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哪天不犯病。你今天給我犯病。
她偷偷朝太妃望去。太妃面色平靜,應該…應該…
阮如笙偷偷抬眼朝那位滿頭銀絲的華貴老人看去,見她雖然滿臉皺紋。卻是目光溫和慈祥。
不知道母親剛剛說的那番話有沒有被她听去。
也不知他們這群人在外面听沒听見。
太妃是要護短自家的人?還是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還是、將她們趕出去?
容不得多想,因為宣寧太妃已經指向地上的趙水溶問旁邊的秦大︰「這是哪房的孩子?」
阮如笙听她這語氣卻心里一喜。
看來太妃是個講理的人!
秦大無奈的橫了魏大,湊近太妃低聲說道︰「是二房的四丫頭。」
趙水溶見這位太外祖母一進來就點名指向她,頓時上半身俯得更低。
太外祖母是要夸贊她有趙家人的氣勢,還是要…
她不敢想下去。
「二房?」宣寧太妃看向魏大︰「是你教的丫頭?」
魏大已經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自請罪道︰「是…是我平時沒教管好!望太妃恕罪!」
然後拉了已經懼怕的趙水溶,按著她頭磕頭︰「孽畜!還不知錯!跪下!」
她心里也心疼女兒,可是女兒今天實在太沒腦子了!
又好巧不巧被太妃听見!
太妃好不容易回娘家一次,就听見下面的子孫在叫囂,她能不生氣嗎?
魏大狠下心,按著趙水溶磕了三個頭以後見太妃還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望著庭院。
她一咬牙,抬起趙水溶的頭又在她臉上狠狠甩了兩巴掌,一邊一個。
打得是「啪啪」得響。
庭院里跪著的人都石化在原地。
阮如笙看著這一切,微微張了嘴。
林輕語心中冷笑,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兒這麼沒規矩,原來都是母親的緣故。
「畜生,還不認錯!」魏大喊道。
趙水溶被她按著頭往地下磕頭的時候她就懵了。
母親兩個巴掌甩過來,打得又疼又響她更是懵了。
她從人群中看見最後面薛毅站在那里,目光平淡而無動于衷。
她一時分不清他是不在乎她還是太妃在這里他不好表現出來。
他平時不是都跟在她後面慣著她嗎?
為什麼今天…
宣寧太妃見魏大教訓完了,才喃喃說道︰「想不到我趙家現在的風氣是這樣了嗎?」。
隨著太妃的一句話落地,魏大驚恐的伏在地上,早忘記了教訓趙水溶。
她剛剛只是…
「太妃…」
趙水溶癱瘓在地上,今天真是丟盡了臉了…
被母親當眾甩了那巴掌…
第一次見的外太祖母…
薛毅無動于衷的眼光…
這些都好像是跟刺一樣扎進了她的肉里。
更讓她心寒的是,外太祖母說完那句喃喃的自言自語後,就壓根沒有再理會她!
她癱在地上看見眼前有陸陸續續的腳步聲走過。
她知道是太妃進廳堂了。
還听見太妃說︰「平身。」
于是庭院里的眾人都起來了。
唯魏大和趙水溶顫抖的跪伏在地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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