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借別人的手來除了何姨娘。
自己這個時候如果替何姨娘出頭,且不是犯了老太太的忌?
想通了這一點,她就讓人去對絲竹說︰「你去告訴她,就說我不在,出府辦事去了。」
那丫鬟哎一聲,領命下去了。
絲竹等在外面,見一丫鬟出來,忙巴巴的湊上去︰「怎麼樣?二讓我進去嗎?」。
那丫鬟笑了笑,脆生生回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現在不在府上,你恐怕見不著她了。」
「啊」
絲竹滿眼的失望。
不在府上?
是不在府上還是不想見她?
怕是後者居多吧。
那丫鬟說完就直接關門進去了。
絲竹看著緊閉的門,再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人性薄涼。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自己身上的荷包模了模,今天請了大夫來給何姨娘看病,沒人掏銀子,還是她自己掏的。
這身上沒剩下幾個銅板了。
何姨娘還等著她斷熱粥去,得先去給她弄點大米回來。
于是腳步匆匆的朝後街有賣米的米鋪跑去
蘭馨院。
蜜雪小跑著回來。
阮如笙不急不慢的問道︰「把話告訴你哥哥了?」
這件事她想來想去是她哥哥去做最好,她手上也沒多認識幾個人,現在就收買了小周、小鐘。還有蜜雪的哥哥。
蜜雪哎一聲,提著聲音清脆的說道︰「告訴他了,他還說保證給完成的妥當,讓你放心。」
阮如笙露出一絲笑,等事情解決了,她就讓父親提拔他。
可是具體要怎麼提拔,她也不知道。
先欠著他人情,以後一定還他。
蜜雪看出了她的意思,擺手道︰「你別替我哥著想,能讓他在侯府躲著就行了」
阮如笙耳朵敏銳。挑了挑眉︰「你為何是用躲這個詞?難道他犯了什麼事?」
蜜雪臉色一白。連連搖手︰「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可是聲音也弱,沒什麼底氣。
阮如笙見她面有難色,就又問道︰「你不妨告訴我。」
蜜雪發誓道︰「我敢發誓我哥哥沒有犯事。只不過只不過他得罪了人。」
說著低下了頭不敢看阮如笙的臉。
阮如笙沉思。得罪了人?他哥哥也就是個有點豪氣心腸的普通青年。要說得罪了人躲在府里不敢出去,多半是行走間得罪了哪個權貴。
「他得罪了什麼人?」阮如笙問清楚,免得到時候遇到猝不及防的沒有個準備。
而且前世她哥哥最後直到她出嫁隨著薛毅到雲貴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所以證明他哥哥躲得挺好的。
也許對方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也或許的確沒有找見他。
這次蜜雪是真的茫然︰「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哥哥他沒給我說,我也不敢問。」
她翼翼的觀察的神情,生怕因此嫌棄她哥哥。
可是她看阮如笙臉上並未露出任何嫌棄的神情,淡淡的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阮如笙當然沒有放在心上,五年之類她哥哥都沒事呢她放在心上干嘛。
于是笑了對她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哥哥,他至少五年都是安全的,不會被他惹的人抓住。」
蜜雪睜大眼︰「如何知道。」
阮如笙唇上掛著笑︰「我就是知道,你讓他安心替我辦事就成。」
蜜雪連連點頭︰「我是的人,我哥哥自然也是的人。」
一個人影四處張望,確定沒人看見後就快速的溜進了毓秀閣。
許姨娘正躺在榻上嗑著瓜子,丫鬟的一道驚呼突然響起︰「薛爺!」
許姨娘一驚,放下手里的盤子,這死鬼這會來做什麼?也不怕叫人看見。
她掀了簾子出去,就見薛管事正和她的那個丫鬟眉來眼去。
許姨娘頓時拉下臉︰「想容,還不下去!」
那叫想容的丫鬟就低著頭出去了。
許姨娘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一聲,真是個騷蹄子。
又媚眼如絲的看向薛管事。
薛管事三十好幾,中等身材,見許姨娘出來了就咳嗽兩聲,掀了簾子進屋。
面上換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許姨娘跟著進來,瞧他那副模樣就譏誚道︰「裝什麼?想打我丫鬟的主意就直說,我告訴你沒門。」
薛管事望望窗外,突然凝眉說道︰「出事了。」
若那小子將事情告訴侯爺,那他不被趕出府才怪。
許姨娘不吃他這一套,挪步坐到了他對面。
薛管事面上著急,俏聲對他說道︰「我們的事被人發現了。」
許姨娘面上浮起驚惶︰「你說誰?」
薛管事一字一句道︰「今天外院的一個護院跑來警告了我,並要我幫他辦一件事,不然他就將事情捅到侯爺那里去。」
許姨娘緊繃著的身子一听侯爺還不知道這事,頓時就松了一大口氣。
她驚悸的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我以為侯爺知道了」
薛管事手模向她,笑道︰「侯爺要知道了,我們還有命活嗎要知道侯爺可是最恨背叛他的人。」
許姨娘心里不由地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心下慌亂,一把從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氣道︰「你知道還來招惹我!」
兩人磨嘰了一會,許姨娘這才問他護院是找他幫忙何事。
薛管事笑道︰「這事說來也簡單,你去辦最合適」
許姨娘皺了皺眉。
又听他繼續說道︰「不知那護院是誰的人。我猜很可能是大的人,因為他要你去偷偷將何姨娘」
薛毅比了一個刀的動作。
許姨娘驀地瞪大了眼︰「什麼意思?」
薛管事下了榻走至她跟前,手攬上她腰不懷好意的笑道︰「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反正現在何姨娘也只剩下一口氣了,你去給她最後一刀,讓她歸西,從此我們就可以」
他諂笑著模向她胸前揉了起來。
許姨娘氣得打開他作怪的手,臉上起了紅暈,時盡量降低聲音卻還是忍不住胸中的氣惱︰「你是要我去殺人?」
薛管事睨她一眼。手重新攬上。勸解道︰「又不用你親自動手,你只需要做一些手腳就好了」
許姨娘心里惶恐,她使勁搖頭︰「這事我干不來,要做你做。我不做。」
薛管事冷下眉眼。冷笑道︰「你不做誰做?事要是捅大了。侯爺頂多趕我出府,我還可以另外謀生,你想想你自己。你的女兒,你的兒子,他們娘跟人**」
他一咕嚕說了一大堆恐嚇的話。
許姨娘呸了他一口︰「老娘當初就是受了你迷惑!」
薛管事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說道︰「明明是你自己不甘寂寞,來勾啊引我。」
兩人越說越氣,最後許姨娘熬不過他的威脅,又想起何姨娘反正只剩下一口氣了,老太太也不待見她。
大也不待見她,就是死在了院子里,又有誰會追究?
經不得薛管事的挑撥和硬逼,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同意了。
她是準備去何姨娘面前落井下石,還把她的丫鬟落梅給要過來了,可是也沒想過自己去整死她。
現在一想到是要去整死她,許姨娘就沒了之前來看她熱鬧的心情。
絲竹正在院子里簡單的做飯,小鍋里不知道熬的什麼。
臉上還帶著淚痕。
許姨娘擺出笑容,招呼了一聲︰「絲竹啊。」
絲竹正拿了勺子在攪鍋里不多的米,一听許姨娘的聲音就整個人如刺蝟一把的炸起了毛︰「你過來做什麼?」
許姨娘和顏悅色的捏著繡帕,過來同情的看了一眼那鍋里的白粥,說道︰「我當然是過來看看何姨娘了,听說她身子很慘啊,還被火燒了」
絲竹冷著臉沒好臉色︰「你不是知道嗎!還到暖香閣來作怪?」
她懷疑她先前那鍋粥就是她打翻的。
許姨娘目露困惑︰「我什麼時候來暖香閣作怪了?」
這時屋子里響起何姨娘咳咳咳的咳嗽聲音,然後嘶啞的問聲︰「絲竹,是誰來了?」
說完又咳咳了好幾聲,好像要把血咳出來。
絲竹忙著煮粥,見許姨娘在這里,又怕她打翻了她的粥,于是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這里不歡迎你!許姨娘請回吧!」
許姨娘心里譏誚,一個丫鬟還敢對她大呼小叫,看來真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哼,她就讓她背了這黑鍋,看她還敢不敢在她面前囂張。
她不但不走,反倒還熱情的進屋看何姨娘︰「我進去給你看看,你在外面給她熬粥。」
絲竹扔下勺子就攔住她︰「你不準進去!」
許姨娘斜睨她一眼,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你們如今這個情況,除了我,誰會幫助你們?你該不是準備餓死你們家姨娘?」
一句話說到絲竹的心坎里去了,她現在確實無路可走了。
可是她也不搶走落梅的許姨娘會幫助她們!
所以她依然不放人︰「我們不需要!許姨娘請回!」
「咚!」
屋子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絲竹面色一變,匆匆的就掀了簾子朝何姨娘的屋子跑去,邊跑邊喊︰「姨娘?姨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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