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語忙放下阮如笙,哄他︰「柏哥醒了,別哭別哭,是不是肚子餓了,母親馬上讓人給你端吃的」
于是吩咐丫鬟。
丫鬟進來忙著給他喂食。
阮從柏見阮如笙望著他,就收了哭聲,可是眼里的眼淚依舊豆大豆大的往下掉。
林輕語看得心一軟,就將他從床上抱起來抱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著他。
「哭吧哭吧。」她猜剛剛他一定是偷偷听見她和阮如笙說話了。
她心下駭然。
這孩子怎麼這麼早熟。
阮如笙就立在一旁看了會,然後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匆匆離開了。
林輕語看著自己女兒疾步離去的背影叫了她一聲,阮如笙似乎沒听見,轉眼就沒了人影。
林輕語嘆一口氣放下手,轉頭深呼吸一口氣又哄著沉ˋ默的低著頭抽噎的阮從柏。
一模臉上全是淚。
難道真是母子連心?林輕語心里想著。
于是吩咐下人以後不準在四爺的面前提起何姨娘,就是四爺問,就說何姨娘出遠門了。
府里籌備著阮如的親事,二忙得歡天喜地的。
有什麼祝賀的人上府來道賀,基本都是二和老太太出面款待。
林輕語落得一身閑,整日要麼串串門出去逛一逛,要麼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女紅。
府里有事需要來稟告她了就來稟告她,沒人來她也不去找。
沒過兩天岳祁就差人給阮如笙送信來了。
「小姐你的信。」心悠急沖沖的跑進來。
阮如笙放下手里的箜篌。從地板上站起來接過。
她沒料到岳祁是用寫信的方式告訴她。
忙拆開。
一字一字的仔細讀。
岳祁廢話很少,直奔主題,將那晚他和父親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寫在信里告訴了她。
「原來真是因為神印。」阮如笙將信箋貼在胸口,喃喃說道。
可是前世的時候,父親將神印借出去,也是被遭了殃啊!
借也是死,不借也是死,這是為什麼?
她絞盡了腦汁。
如果把神印借出去,父親能不死,那大不了將神印借給他們一次。
前世父親那次出門。似乎是有同僚邀請他去了。
回來後就郁郁寡歡。整日抱著母親的牌位說復權無望了,他又惹皇上生氣了之類的話
又惹皇上生氣了?
以父親那時候的地位,哪里還有見皇上一面的機會。
難道是有人將他引薦到了皇上的面前,想讓皇上記起他這個人。但是卻事與願違。皇上又對阮家發了一頓火?
所以父親回來才會郁郁寡歡嗎?
可是京師里並沒有在傳安平侯見皇上惹皇上生氣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定是隱秘的場合,至少沒幾個人知曉。
阮如笙拍了拍腦袋,頭都大了。
她又展開信箋看了一遍。岳祁的話言簡意賅,信的末尾還說會幫助她不讓端王殺他父親。
阮如笙笑了笑,想起他唇角含笑的俊臉,眼楮里似乎有一汪清水。
她想他之前應該是不知道他父親的目的的,她原來是誤會他了。
心情隨之松了一大截,就是不知道他會怎麼向端王說這件事。
父親在端王眼里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打個招呼,應該不至于死揪住父親的命不放。
很快阮如和趙言臻的婚期就到了。
接親這日鑼鼓喧天,安平侯府一片喜慶洋洋,喜婆一大早就到了侯府給阮如準備。
老太太起了大早,臉上笑呵呵的。
終于要和趙家成親家了
皇宮。
金碧輝煌,龍椅上坐著一身穿黃袍的接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他清俊沉靜,正是現在的皇上承明帝。
「你說今日誰成親?」他一邊翻看龍案上的文案,一邊問下邊躬身而立的太監。
那太監細細的聲音︰「是御前將軍趙言臻成親。」
承明帝微微眯了眯眼,抬起頭來銳利的目光落在太監身上︰「趙言臻?」
他沉默了半晌,趙言臻的事他是知道的,被未婚妻退了婚,他準備給他指一門親事,誰知道被他婉拒了。
于是趙言臻的親事他也就沒關心了。
這現在怎麼就要成親了?
「對方是哪家的小姐?」他合上文案淡淡的問道。
那太監瞅了皇上的臉色一眼,見他好似沒怎麼生氣的樣子,就緩緩說道︰「對方是安平侯府的大小姐。」
承明帝迷茫了好半晌,似乎一時想不起來誰是安平侯︰「安平侯府?」
那太監就在一旁提醒道︰「第一任安平侯是開國勛臣,不過上上任的安平侯惹惱了先皇,所以先皇剝去了他們家的一切,只留了一個爵位的虛名而已,如今的安平侯府,已經是一個空殼,與普通的三流家族無疑。」
經過他的提醒,皇上這才想起來。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終于想起來這麼個人了。」
臉上前一刻還是笑,可是後一刻那太監就見皇上臉上變了陰沉沉的冷氣︰「一個過氣的侯爺而已,居然還能有辦法攀上趙家,你可不能說他是個空殼。」
皇上說完了話就垂了眉眼繼續翻下一本奏折,神色靜靜的一副事不關己。
那太監也就靜立在一旁躬身立命
「哇——有新娘子可看了!」
侯府的大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今天可是侯府的嫡女出嫁!」
「听說是嫁進尚書府呢,了不起!」
「真想看看新娘子啊——」
外面圍了那麼多人,趙府很早就派了人手來侯府主持次序。
阮如含笑讓趙府給她派來的丫鬟施妝抹粉,又是換上大紅色的喜服和喜冠。
整個人如一朵嬌艷的牡丹。
二跟她親娘似的左右招呼著眾人,阮如玉也將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見阮如出嫁得這麼風光,這本來應該是她的,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此時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看見阮如臉上的嬌媚笑容,她心里就更有些不是滋味。
對方是個斷臂啊,她為何還笑得出來?
對,是個斷臂,並且她那日親眼見了,還是個很不好相處的斷臂,嫁給她,以後不知道還要面臨著什麼日子。
如此一想,她心里好受了許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