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木葉村安靜祥和得像個世外桃源。
阿凱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起來,簡單地繞木葉外圍跑了兩百圈熱了熱身體之後,來到常去的一處訓練場中。
小李站在木樁前,一下一下地擊打著木樁坑坑窪窪的表面。
「你的拳頭里的青春,跑到哪里去了,小李?」
阿凱面色嚴肅地站在小李身後,看著自己這個得意弟子。
小李動作一僵,緩緩放下拳頭,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對著木樁一下一下地擊打起來……與其說他是像以前那樣刻苦地修行,不如說這時候的他只是沿著往日修行的慣性在行動。
早起,跑圈,揮拳,深蹲,跳繩,沖刺跑……
一刻不停地壓榨身體的力量,這早就成了深刻在小李渾身肌肉上的習慣了,就算他現在其實無比地迷茫,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奔跑的雙腿,停止不住自己的揮擊的雙拳……
「揮拳的時候給我認真一點!!」
阿凱猛然大吼,一拳將小李面前的木樁打得粉碎!
「……」小李呆呆地看著,低頭,忽然道,「阿凱老師,為什麼……我就沒有那麼好運,有一雙寫輪眼呢?」
阿凱沉默,無比痛心地看著小李,他抬頭,模了模小李的腦袋,忽然道︰「小李,我給你講一講……我父親的故事吧!」
「阿凱老師的父親?」小李驚訝,終于忍不住回頭看阿凱。
「嗯……那是一個曾經我無比嫌棄,最後又發自肺腑敬佩的男人!」
阿凱雙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他的思緒回到了自己年幼的時代,那個時候,曾經有一個木葉著名的萬年下忍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直至死亡。
並不是一個有多復雜的故事,阿凱很快就已經講完。
一個木葉里普普通通的中年下忍,從被相信到懷疑,敬佩到嫌棄,最後用生命保護了孩子的故事……
「在保護重要的人的時候,忍者真正的力量就會涌現!這就是我從那一天起,拼了命努力到現在的動力了!」阿凱的語氣鏗鏘有力,字字如鐵。
「但是阿凱老師……」小李听了阿凱父親的故事,深受觸動,可是還是心里有個結過不來,他別扭道,「你不是告訴我,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麼?」
阿凱還未回答,就有另一個听起來懶懶散散的聲音出現了——
「努力就能超越天才……這種話,也未免太自負了一點吧?」
小李驚訝地看向另一邊出現的銀白色亂發的男人,旗木卡卡西,這個被阿凱老師視為宿敵的木葉技師……
「自負?」小李不解地問,他都甘願自認為平庸的人了,怎麼還能說是自負?
「理所當然地認為,所謂的天才,肯定是沒有你努力的……這難道不是一種自負嗎?」。卡卡西緩緩走,「就拿你眼里的天才佐助來說吧,你知道他這些年的每一天都是怎麼的麼?」
小李呆呆地搖頭,看了看阿凱,又看向卡卡西。
「每天早上5點起床,5點半趕到木葉後山樹林里,開始每天的修行……體術上的修行,包括體力、耐力、爆發力、持久力、協調性各方面的鍛煉;宇智波流的忍具運用;查克拉的提煉和控制能力地修行;以及和某個人的對戰修行……這些東西不是一天和兩天,而是一天未斷、風雨無阻的整整六年!」
「佐助所付出的努力,比你以為的要多得多!他把忍者學校之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拿來用在了修行上!我不懂小李你是怎麼做的,但在我眼里,佐助這些年的刻苦絕對不會輸給同齡人中的任何一個人。單單就拿他那雙寫輪眼來說,三勾玉的寫輪眼,那不只是光靠天分就能擁有的,沒有持之以恆地修煉,他也不可能在小小年紀就開啟……」
「所以我是很奇怪的。」卡卡西淡淡地看著越來越茫然的小李,說著這樣的話的他顯得有些冷酷,「為什麼你非要覺得只有打敗了佐助這樣的天才,才能證明自己的努力是有價值的呢!佐助的努力可是一點都不輸給你啊!如果他被你打倒了,又有誰替他的努力買單呢?只有你的努力才能收到回報麼?」
小李低下頭,緊緊地握住了雙拳。
阿凱有些不忍。
卡卡西嘆了口氣,他抬頭,繼續道︰「我想你最受打擊的,還是佐助當時展露出來的不輸于你的速度吧?想必你也知道了,佐助是采用的我所用的方式,利用雷遁查克拉的電流刺激活性,從而獲得超高速的體術能力……但是你知道麼,佐助為了完美地做到這一點,曾經有好幾次被自己的查克拉電擊到渾身麻痹,躺在地上足足兩個小時都不能動彈!」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輕而易舉就能擁有的力量……」卡卡西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我也不想說什麼天才和不天才的話,這種事情是出生就已經決定的,沒有所謂的公平不公平;但我能告訴你的……大概就只有‘你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繼承阿凱這個木葉第一體術高手的優秀下忍’這句話了。」
小李猛然抬頭,卡卡西已經走開,留給小李一個背影。
「阿凱,等會來火影大人那里啊……」
卡卡西懶懶散散地擺擺手,漸漸遠去。
「阿凱老師,我……」小李看向阿凱,阿凱雙手重重一拍小李的雙肩,笑道,「木葉的蒼藍猛獸!這是我給自己的名號,小李,你願意繼承它嗎!」
淚水充盈了眼眶,小李感覺力量又一次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軀。
「嗯!那當然了!阿凱老師!」
阿凱微笑,心道︰謝謝你了,卡卡西……
遠處,已經掏出親熱天堂的卡卡西模模腦袋,瞪著死魚獨眼,淡淡地想著︰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啊……嘛,畢竟我也是佐助的指導老師,他惹出的事情,我也算盡力了吧……
……
野外。
篝火旁,自來也、鳴人和佐助已經閉目休息;大蛇丸瞥了一眼鳴人分出的影分身……專門在三人休息的時候用來看著他的影分身。
「呵……」火光將大蛇丸蒼白的臉照得明滅不定,他淡淡一笑,看了看淺睡中的佐助,又看了看佐助身旁的鳴人本體……
「風會怎麼吹呢……」
「你怎麼了?」影分身對大蛇丸保持警惕,鳴人得到的記憶,可對這個家伙沒什麼好印象,這是個既危險又狡猾又麻煩的家伙。
大蛇丸饒有興趣地看向影分身,道︰「鳴人君,你在飛雷神之術上的天賦……恐怕連你父親四代目都無法與你相比呢……」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影分身皺了皺眉,「你還是睡覺吧。」
大蛇丸淡淡一哂,閉目假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