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揮向那半空中的輪虞面具人的時候,鳴人看到了這個人的雙眼。
面具的眼洞下的雙眼。
救救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的……
當時听的這樣的聲音。
面前的這雙眼楮中,是麻木的神色。
但鳴人卻從中讀出了乞求、無助、痛苦。
是你在求救嗎,向我?
砰砰。
月復部封印著的九尾查克拉在共鳴。
「那是誰!?」
綱手和趕到這里的卡卡西、阿凱等人,都抬頭望著突然出現的金色人影,大為奇怪。據他們所知,村子里並沒有這種攻擊手段的忍者。
而另一旁,被卡卡西從地上扶起的水門,雙眼中掠過一絲異色。
嗖嗖嗖嗖。
又有許多忍者趕過來,寧次正是其中之一。
「寧次,快用白眼!」
卡卡西立刻指揮。
「明白……白眼!」
寧次霍然猛睜雙眼,臉頰上爬滿了根根鼓起的經絡。他仰頭看向半空那交手的兩人……強大的洞察力一下子就穿透了那層包裹著金色人影的厚重查克拉。
「這是……面麻!?」
寧次驚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白眼的黑白視界中,這張沐浴在查克拉火焰中的,分明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波風面麻」的臉。
面麻他……什麼時候有這樣強大的力量了?
寧次暗暗心驚,又充滿了疑惑。
「面麻?」綱手和卡卡西、阿凱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這個時候出現的神秘人物,居然是那個面麻?現任九尾人柱力之一的面麻?
難道他已經掌握了九尾的力量?!
綱手心中閃過這個難以置信的念頭,但卻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九尾的力量是何等得桀驁不馴?那是就連偉大如他的祖父、祖母,都無法降服的查克拉凶獸!
但此刻的情景,卻由不得她不信。
「等等!……那是!?」寧次忽然大叫。綱手忙問︰「有什麼情況?」寧次「咕」地咽了一口,轉頭看向綱手卡卡西他們,喃喃道︰「不可能啊,為什麼……那個面具人——也是面麻?!」
「寧次你這是什麼意思?」卡卡西立刻追問。
「確定沒有看錯嗎?」。就連阿凱都認真到了極點,緊緊盯著寧次的雙眼。
「不會錯的,我的這雙白眼,不會看錯的。」
寧次肯定道。
而這時——
金色的鳴人已經和輪虞面具的面麻交起了手。
砰砰,砰砰,砰砰……
兩人就這麼在半空中,拳腳相交了起來。
面麻有著來自朱月寶藏的特殊能力,可以凌空而立;而鳴人則是憑借著自己在小範圍內的無印記飛雷神之術,強行做到了類似「浮空」的能力。
「你……真的很討厭!」
面麻的聲音從輪虞面具中傳出來,拳頭上凝聚著黑白色的查克拉,猛地揮向鳴人。
「哼,半斤八兩吧。」
鳴人右拳如同金色的火球,迎向面麻的這一拳。
轟。
……
「你什麼意思?兩個面麻?!」
雛田跟個女流氓一樣拽起寧次的衣領,她自己的臉卻看向半空中,拳頭相踫,緩緩漂浮著下落的那兩個人。
「你的眼楮不是也能看見麼?他們兩個的確都是面麻的臉沒有錯啊……並且都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身術的痕跡。」寧次很無辜,卻又不敢反抗雛田大小姐的yin威。
嗖,小櫻從遠處幾個騰躍落到眾人身邊。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那是?」
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空中下落的兩人。
……
噠,兩人終于墜地。
「原來如此……」
鳴人的右拳仍然和面麻的拳頭抵在一起,他睜開緊閉的雙眼,咬著牙,竟隱隱有淚花浮現。
一流的忍者,只需要簡單的一個交手,就能看出彼此的內心。
人柱力與尾獸,人柱力與人柱力之間,因為彼此之間天然存在的緊密的羈絆,僅僅只需要簡單的查克拉的踫觸,就能夠無比清楚地明白彼此的內心。
鳴人終于清楚了。
知道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自來也會死,知道了為什麼這個世界的面麻會戴上面具襲擊木葉村,也知道了為什麼……在波風家里,會有那樣一件,寫著「四代目火影」的御神袍。
都是因為你。
全都是因為你。
于是他背對著那個人,金色的查克拉緩緩將面前的面麻包裹,同時冷冷地問︰
「喂,波風水門……我問你,事到如今,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眾人都是一陣驚疑。
「面麻怎麼這麼對他父親說話?」寧次皺著眉。
雛田和小櫻對視一眼。
「卡卡西,松手吧。」被卡卡西攙著的水門,忽然開口。
「你沒問題嗎,老師?」卡卡西問,剛剛水門可是一副被那個面具人吸光查克拉的虛弱模樣。
水門緩緩而有力地推開卡卡西的手,挺直身板,哪有半分疲累的樣子?他伸手將腦後系著的木葉護額解下,一邊如此動作,一邊微笑著說︰
「當然有。」
「老師?」「水門?」
卡卡西和綱手在水門身後喊道,然而這個金色頭發的男人卻恍若未聞,繼續邁步向前。
「我身上的封印里,可沒有你的飛雷神印記……你應該在我第一次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時候,就知道我並不是面麻才對。」
鳴人依然背對著眾人,眼楮盯著面前的這個面麻臉上戴著的面具……在那暗色的花紋中,隱藏著一道不易察覺的飛雷神的黑色術式。
那是波風水門的飛雷神術式,哪怕是在許多平行時空中,這個圖案都沒有變化過。鳴人確信這一點。
這個戴著面具的面麻,根本就是水門自己通過飛雷神之術,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進木葉之中的。
「他們在說些什麼?」阿凱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不是要應對襲擊村子的對手嗎?現在卻是個什麼情況?
綱手臉色越來越沉,看向水門的背影,想起了故去的老師三代目的遺言︰
「當心波風水門。」
「你其實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你們這些人柱力之間的能力,還真是有些方便呢。」水門一邊向鳴人走去,一邊解開身上的木葉忍者馬甲制服,「之所以不揭穿你,只是因為你恰好出現的正是時候,你來當這個‘面麻’,正方便真正的‘面麻’替我做事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去拆穿你呢?」
「……」鳴人背對著他,沉默了片刻,「老……玖辛奈她發現我的身份了嗎?」。
「哼哼……這你就得去問她自己了。」水門雙眼微微一眯,一把甩掉身上的衣服,下一瞬間,他身上的服飾以及變成了黑色的長袍,他從懷中取出一張漆黑的面具,「這女人在我身邊究竟看出來多少東西,就連我都無法看透呢……不過,她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本來,我還想給這個村子最後一個機會,被強敵毀滅之後,五代目戰亡,村子之中傷亡慘重,這時候由我來擔任六代目火影,帶領所有人重建新的木葉忍者村……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既然游戲規則已經被你搶先破壞了,那麼……游戲就到此為止好了。
「我改主意了。我要蕩平這整個忍界,什麼五大國,五大忍村……全部都要統一在我的手中,到時候我就是忍界中唯一的影。」
漆黑的面具蓋住了金色的頭發,兩點眼洞後面,是搖晃著幽幽光芒的熾熱目光。
「未免太猖狂了吧!波風水門!」
綱手在後面怒聲斥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阿凱徹底糊涂了,扭頭去看旁邊的卡卡西,發現卡卡西也是一半震驚、一半不解的神情。
「你們這些井底之蛙,倒是知道些什麼?這個小小的忍界,早就被許多人盯上過了。朱月、宇智波斑……哼哼,不過他們的布置,終究也只能淪為我波風水門的嫁衣,他們的野心,將通過我的雙手來實現。有了這些力量,區區忍者界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漆黑面具黑色長袍的水門一步邁出,雙手一合,結印。
嗡。
被鳴人的金色查克拉控制住的面麻,忽然渾身一震,黑白色的查克拉從他體內綻放出璀璨的光華——
「啊啊啊啊——」
面麻戴著輪虞花紋的面具,全身繚繞著黑白色的查克拉氣流,猛地掙月兌了鳴人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