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已經快過完了,我們宿舍的所有人都沒有被收月票,包括教學樓、宿舍、食堂或其它公共區域。當時我們也很奇怪,因為我們宿舍結成一個團隊的事,沒有經過任何人向外宣傳,除了我搶悠悠久那天晚上在場的人外無人知曉。
我們私下也曾在宿舍議論過,後來得到的一致答案是,有人泄露了我們1007團隊成立的事,那些老大都給面子,所以也就免了。我還私下問過田小龍,生怕他又像以前一樣,為保我們平安悄悄地把「單」給買了,但田小龍發誓說絕對沒有。
那同樣是個周五的晚上!學校周末時間管得都比較松,所以田小龍吃過晚飯後便拉著王曉彤去花園了,現在的周末里,花園那個葉子花後的小空間都快變成他倆的約會專用空間了。木代也去了花園,但不是當田小龍的電燈泡,他與刀疤的單挑約定漸近,所以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到花園去「練功」,周末也不例外。
晚飯後,我在宿舍呆了一個小時左右都不見悠悠、徐蔓和楚芸,有些呆不住了,打了電話給悠悠後才知道,她們竟然在蔡老師家里包餃子,還沒吃飯呢!據說她趙叔叔也在,本來想等差不多後再叫我的,誰知我等不及先打電話給她們了。
說到蔡老師家我是不敢再去的了,之前我對自己和蔡老師的緋聞也沒太放在心上,但自從我追回悠悠後,準確地說是那天去銷案跟蔡老師在車上一番談話後,我自己有意跟蔡老師拉開了一些距離。我自己對她什麼感覺不說,即使有什麼想法和遺憾也只能埋在心里了!而蔡老師似乎也一樣,從那天之後便一如往常,甚至對我的背傷直至痊愈也是不聞不問。我們已經保持了那個年齡、那個差距應有的距離。
不過情感埋在心里同樣會生根發芽,藏的越久某些沖動就越大!我在電話里听完悠悠的話,特別是听到蔡老師久違的邀請後,幾乎是沒加考慮便往教工區蔡老師家跑了。在路上的時候我曾想過,我這麼急著要去蔡老師家,究竟是因為三個學姐、還是因為蔡老師?我都懷疑我最想念的也許不是三個學姐,而是蔡老師了。
蔡老師帶著悠悠她們三人在廚房里忙活。趙叔叔對我還算客氣,開門把我讓進去後先是倒水,隨後也不管我是學生,把他那個我見都沒見過的好煙隨了一支。
「王同學,我還正準備有機會來找你呢!」趙叔叔應該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我還是有些感激的,上次倉促離開時胡亂跟他說我姓王,沒想到他還記住了。
我自己都還有些懵的時候,趙叔叔又小聲地問我︰「王同學,你這三個同學好像都很開朗,人又長得漂亮,上次你們單獨在我家的時候,沒有那個吧?」
腦海轉了半天後我才反應他的意思,于是趕忙回道︰「趙叔叔,她們開不開朗我倒不知道,不過蔡老師對我們管得挺嚴的。上次我受傷後在這里跟她們共處了一晚上的時候,話都不敢跟她們講,生怕蔡老師責怪呢!」
見趙叔叔有些不相信的樣子,我又補充道︰「其實她們三個跟我特別處不到一塊,平常都跟仇人一樣,所以蔡老師才上回才故意安排她們照顧我的。」
趙叔叔似乎很高興,笑著對我說︰「小女圭女圭,你太不懂整了!你不知道有句話叫‘少小不知伊人美,老來對槍空余恨’嗎?」。
他的話從字面意思上不難理解,但我覺得從堂堂一個局長口中說出這話就讓我大跌眼鏡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我不能理解的樣子,趙叔叔也不多解釋,接著小聲對我說道︰「你不好這一口,說來你也難懂!這樣吧,我倆來做個生意。」他一邊說一邊從包里遞過一個小紙包,然後輕聲接著道︰「一會你去廚房把這東西放在廚房那瓶才榨出來的的玉米汁里,並勸你們蔡老師和三個女生喝個至少兩杯,然後我就把這東西給你。」
他把那個小紙包塞進我的手里後,又從手上褪下了那塊金光閃閃的手表朝桌子上一放,見有好像有些呆傻的樣子,忙又從沙發上那個包里拿出一大扎百元大鈔塞,說了一句︰「你平常听蔡老師的話吧?」見我點頭,接著說道︰「我是你們蔡老師的,如果你也能听我的話,別說今晚這一點點好處,二天畢業後也是不用愁的,我一定幫你安排個好的工作!我是局長,要找個工資幾千的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我有些疑惑地問︰「趙叔叔,這該不會是什麼毒藥吧?」
「絕對不是!」趙叔叔回了一聲後,對著我的耳朵說道︰「這是高科技的真話藥,吃了以後,有問必答,並且不會說謊!但對身體沒有半分影響到。」
我感覺很是奇怪,于是又問道︰「蔡老師是你家,難道說還有什麼瞞你的不成?為什麼要讓她們吃這種稀奇古怪的藥?」
「你不懂!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談的話嗎?你們蔡老師跟班上一個叫張世明的男生打得火熱,這個後來我私下找你們班的人問過了,還真有那麼回事!你們蔡老師呀,雖然夫妻近十年,但我是越來越不懂她了,換句話說,她現在已經變心了!所以我想找個機會呀,問問她這是不是真的。」趙叔叔說完後,有些可憐地又對我接著說︰「王同學,我要跟你講什麼高深的道理你也許不會懂,但是同為男人,你早晚會懂的!我堂堂一個局長,求你辦這麼一點事,也是為了你們蔡老師好,我們已經出現裂痕的感情能夠無形中修復,這我想也是你這個做學生的想見到的吧!」
如果我對蔡老師沒有任何想法,或者說我根本就不是我張世明,那我想當時一定會特別理解和支持趙叔叔,可惜只是如果。
听到趙叔叔又再提起我和蔡老師之間的事,我先是震驚,在確保他未認出我就他口中咬牙切齒的張世明後,我點頭同意了。
裝作若無其事地到廚房里,問候了蔡老師和悠悠她們後,我把那個小紙包里的藥粉倒了一半多在廚櫃上那瓶玉米汁里,又把剩余的倒進左手掌捏好後,才把小紙袋子捏成一團,回到客廳當著趙叔叔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除了私下藏藥外,我的一舉一動趙叔叔是看見了的,所以見我扔掉小紙團的時候,他眼中對我的贊賞特別真誠。只是他沒有想到,我客氣地為他加茶杯中的水的時候,把剩余的藥粉全部撒在了茶杯里面。
後來的事很簡單,雖然吃過晚飯,但我不想錯過好不容易幾個親手包出來的餃子,又餓狗一般地吃了一大盤。趙叔叔表現非常熱情,先是對著悠悠她們三個女生一番感謝,然後又以茶代酒地非要敬她們,還體貼地讓蔡老師也要相陪,那種氣氛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悠悠她們自然是喝玉米汁,趙叔叔卻說自己不愛喝以茶來敬。
如果不是趙叔叔讓我親手下了那些藥,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以玉米汁回敬他了。不過知道真相的我雖然心里妒忌和不解,看著他那一杯茶水喝干後上下眼皮打架的樣子,心里也非常解氣。
最先有些控制不住的是趙叔叔本人,他抬起那個茶杯想起身去加酒的時候,一個踉蹌跌坐在沙發上,然後似乎很興奮的樣子開口對蔡老師說道︰「莉莉,我好久都沒陪你了,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個夠!你恐怕不知道,我其實是非常愛你的!」
听人說酒後吐真言,趙叔叔雖然沒喝酒,但說話的語氣卻跟一個喝醉了的人一般無異,那神態、那口吻,都透著一絲興奮和激動。
蔡老師好像有些感動,眼里含著淚水回道︰「我心里何嘗不是這樣!但你每天只顧在外花天酒店地,還被人抓住了把柄,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讓我怎麼想?連你那個親生的都為我這當後媽的鳴不平呢!」
這本來是一番夫妻之間最真摯的情感交流,但趙叔叔的反應卻出乎我們意料,這個胖男人居然沒有一丁點感動,而是兩眼迷離地看著悠悠她們說了一句︰「你反正已經開始跟你的學生亂來了,那我也不客氣了!今天晚上,這三個女生都是我的,我要跟她們共度良宵!」
我當時就忍不住了,猛一下蹭起身來才,他說完那話就像頭死豬一樣倒在沙發上人事不醒了。
「別管他!他就是這樣,每次回家都爛醉如泥,這日子過不下去了!」蔡老師站起身來拉著我,眼神迷離地對著我說︰「世明,我有好多心里話要對你說,我們去里面再說好不好?」
楚芸忽然站起來拉住我,嘴里也有些含混不清地說道︰「世明,你別走,我想你了!」
悠悠和徐蔓也先後起身拽著我不讓我跟蔡老師走,那情勢一時有些僵持。
但我沒有留下,也沒有跟著蔡老師走,因為秦立打電話了︰「二哥,我被熊哥帶人來打了!他們來收月票,我不交就來打我,還說等十分鐘再來,如果你不現身的話就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