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祥話音剛落,他的手下高舉著棍棒便向我沖來,那氣勢比當年的鬼子進村更凶殘百倍。
按原計劃是不成的了,因為剛才我那些圍觀的人很不識趣地站在我和花壇之間,完全阻斷了我想跑去抓石頭的路。
不得已,我狂叫一聲,便空手迎了上去。你把我當八路,我便拿出八路的沖勁!
準確地說我只對著一個人沖去,那就是曾經被我嚇跑過的朱楨胤,因為見我空著手後,他沖得最凶最猛。既然沒有把握沖向廖祥這個帶頭的,那先拿他下手也是不錯的。
朱楨胤見我迎上,照著我的肩膀就地一棍擊下,本想側身相讓,但與此同時,他的左右至少有三四條棍子向我的身上招呼,如果我讓他的話,估計腰背上會被當成鼓面。
人在緊張興奮的時候,大腦的反應也是跟著成倍率增長的,幾乎是剎那之間,我便放棄了相讓的念頭,轉而加速猛撲向他,也不在意側面跟來的棍棒,貼身抱著他的就是一扭。
雖然成功讓過了朱楨胤的自上而下的一棍,並成功地把他的身子扭得轉了半圈,但我的背上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了至少兩棍,而且好像肋部也中了誰的一個飛腿。但我卻來不及疼痛,因為我懷里的朱楨胤好像也被他的同伴給誤傷了,嘴里一聲長叫。
趁嘶嚎無力的時候,我抓住他右手的棍棒,身子猛地向後一扯。
棍子如願奪到手里,但還沒站穩,月復部胸部同時被兩只飛腿踹到。那兩腳雖有先後,但相隔也就0.1秒,加上我原本的後退之勢,再也把持不住身體,連退兩三步後往後仰躺在地,還好倒下的地方是草地,加上又有積雪,所以頭部幾乎沒有疼痛的感覺。
縱然身體反應再快,激情再高,我也無法倒地後立即舉棍還擊,更別提想要起身了。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三四條棍子居高臨下地從空中甩砸下來……
還好招呼到身上的也就右膀子上那一棍,雖然疼得鑽心,但反應正常了的我還是左手將搶奪的的棍棒一個橫掃直接打在了身邊那個對手的小腿。這一下雖是左手出棍,但身上的疼痛外加緊張之下的憤怒,力道可想而知!當即打得那人長叫一聲便彎腰下來想要抱腳。
我見一擊得手,也不顧及其它,見他的頭低下來,左肩在地上一撐,右手隨即握緊向著他的左頰便是重重一拳揮上。對手的叫聲像被掐斷似的,整個人直接被打側翻出去。
趁勢爬起後,我才看見原來陳億波、秦立和方自鵬都已及時沖上,正與幾個手持棍棒的人撕打在了一起,難怪剛才那些打的棍棒沒能加在我身上,想必是他們沖後出手將對手給轟開了。
但三人的情勢都不容樂觀,方自鵬已經被打翻在地,面對兩人夾擊雙手抱頭幾無還手之力;陳億波倒是也搶了一根棍子在手,但圍著他的卻有四人,看樣子離倒下的時候也不遠了;只有秦立揮著匕首還能抵擋,因為他身邊的幾個人好像都不敢太過逼近。
倒是田小龍沒有出手,連甩棍都沒有甩出來仍在高聲對廖祥說著什麼……
這些情景也就是眼光的一掃之間,不等自己有其它反應,棍交右手便得再次將棍揮起,迎向用棍棒朝我身上揮來的三個男生。我牢記當天李教官教過的技巧,沒有退縮,也沒有躲避,只是看準目標用力把手中棍棒橫掃向對手的其中一人臉上。
「停下!」一道尖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應該是某人在阻止現場的情況吧,因為至少攻擊我的三人立即便停了手!但我卻沒顧那麼多,甩出的一棍「蓬」地橫擊在面前最右邊那位男生的臉上,
這一棍太過凶狠,只打得那男生「唔」一聲便橫倒了下去,連叫好像都沒力再大聲叫出來。
另兩個男生的反應也夠快,我棍子還未收回,他們的棍子已重新揮起朝我砸來……
不等他們打到我身上,我的月復上又已中了一腿,隨後一道人影如閃電般地就撲到我的身上。
我又在急速後退、身子又再次直挺挺地向後倒去!但在倒地的瞬間卻感覺身子被人雙手向上托了一下,像是慢慢地被人扶著躺倒的感覺。
想要掙扎,卻沒有機會,還沒看清撲在我身上的是何人,為何踹了我卻又好像怕我受傷的樣子?臉上便接著挨了一道耳光,同時一聲呼喝再次叫起︰「混蛋!」
耳光很響,但卻不怎麼疼!我本能地想要揮起棍反擊,但右手還沒抬起來便又被重新按回了地上。
扭過頭來,我終于看清了,制服了我並騎在我身上的,竟然是長久以來經常陪同劉允諾往我們宿舍里跑的刀疤,難怪我竟毫無半點反擊之力!
「反了是吧!連諾姐的話也不听了?」一個女聲大聲喝斥。
我側過頭,見發話的正是劉允諾身邊的花姐,這娘們雙手叉腰站在劉允諾身邊,一身皮衣皮褲派頭十足。
劉允諾則是一身粉色風衣,頭上別著個大紅色帶蝴蝶結的發箍,難得地見到打扮得如此嬌媚,抱著雙手站在那瞪著我。她的身邊,白林手提一把長長的平頭西瓜刀,眼楮卻看著另外一個方向。
「你再想著動手的話,最多一分鐘就讓你再也爬不起來!」我身上的刀疤面無表情,沖我低低警告一句,然後慢慢放開我的右手後又才站起身來。
我站起來的時候,陳億波他們三個已經重新聚攏在了一起,臉上雖然看不出,但從他們站都站不直的樣子,看來都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
我知道田小龍為什麼沒有出手了,因為廖祥站在他身邊,手上一把短刀正頂在他的腰間。那刀雖短,但刀身很寬,刀背上還長有倒刺,從那賊亮的刀身來看,絕對是把好刀。
遠處路上,木代帶著十多個人正向我們這邊趕來,他手上的戶撒刀遠遠看去也很是嚇人,但身後那些大多好像是提著些棍棒。
劉允諾雖然听見了木代的叫喊聲後好像身子動了一下,但卻忍住沒有回頭。見我起身沒再發狂,便將眼光轉向了廖祥和田小龍,淡淡地說了句︰「祥子哥,你的人好像佔優勢呀!把人家帥哥拿刀逼著算個什麼事?」
「阿諾,宇姐走了後,你是越來越愛管閑事了!」廖祥冷笑了一聲,把刀收回將田小龍推了,然後似是醒悟般地又說了句︰「我知道了,你這樣奚落我,是因為張世明這***是你的人,難怪听說他如此瘋狂了!」
廖祥說劉允諾在奚落他,我覺得不假,因為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事,他的十多個手拿家伙對付我和陳億波等差不多全是空手的四人,現在我們四個好歹站著,而他的中卻仍有倆人睡在冰冷的雪地上,而且本來屬于他們的棍棒也被我們搶了兩根。
劉允諾听了廖祥的話倒沒什麼,他旁邊的花姐卻大聲回道︰「廖祥,你給老娘把嘴放干淨點,我們諾姐什麼時候收過這***了,如果他真是我們的人,現在你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滿嘴臭屁?」
廖祥好像也不太怕劉允諾等人,听了花姐的話後笑嘆了一句︰「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呀!」嘆完之後語氣好了一些,再向劉允諾說道︰「阿諾,這是我們老鄉會的事,我希望你最好別插手!」
劉允諾可能也感覺木代等人已經來到了我們邊上,微微一笑道︰「你們東山老鄉會的事,我自然懶得費神,管了連頓飯也混不到,你以為我很樂意嗎?不過這花園向來就是我們的地盤,宇姐畢業後我這學期很少來管,你是當我們已經沒人了呢,還是想要在這里揚威搶我們的場子呀?」
廖祥估計以為已經圍的木代等人是劉允諾的小弟,臉上神色不經意間有些慌亂,但卻很快鎮定下來,把手上短刀一亮強硬地道︰「想搶你阿諾地盤的人自然不少,就看你有沒有宇姐的能耐了!不過我廖祥和我們整個老鄉會倒沒這個想法。我來這里不是自己定的,否則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哦?」劉允諾笑了一聲,她身邊的花姐卻忍不住大聲質問道︰「我就諒你廖祥也沒那麼大的膽,你老實說吧,是誰讓你來這撒野的?」
廖祥仍舊沒理會花姐,卻表情嚴肅地看著劉允諾接著道︰「阿諾,就算你人多我也不怕,而且我奉勸你最好識相一些,因為叫我來這里的人,別說你惹不起,就算宇姐回來,恐怕也只會睜只眼閉只眼!我是為你好。」
花姐一听先就怒了,開口叫罵道︰「姓廖的,別以為還真長臉了,你他娘的就算是校長叫你來的,恐怕也不用這樣嚇人吧,當我們諾姐是嚇大的?」
劉允諾卻很平靜,若有所思幾秒後回道︰「我也是為你好,因為如果你在我的地盤上出事的話,別人會說我劉允諾不護朋友!」說完轉身指著木代他們,笑著說了一句,你可知道他們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