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下場可以歸結于一個原因︰宅!
來學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特別是在這宿舍樓里已經住了半年有余,我雖然知道宿舍樓這端還有一個通道,卻從來沒有來過,所以竟然不知道這通道每層樓之間竟然是給上了鎖的,這才吃了那麼個啞吧虧。
追趕我的那些人肯定是知道這里的情況的,否則他們听到我撞門的聲音後,也不會在那狂笑並且停住了追趕的腳步了。回身看去果然如此,莊老師帶著一眾男生在樓道中央處,正一邊大笑一邊緩緩向我走來。
我又跑到上三樓的梯子上看了一下,不出意料,上面也是同樣一道柵欄門鎖著,時間緊迫,只得又返回二樓處。
雖然莊老師帶著人靠的速度很慢,但我卻有些絕望。我突然明白甕中捉鱉的時候,那只鱉的心情是怎樣的了,我現在不就是無處閃躲的那只鱉=.==嗎?
希望總是會賜予善于觀察的人,走投無路之際,我忽然通道處的采光窗上沒有防盜欄桿,雖然那其實沒有窗子,而是直接一塊玻璃瓖在牆上,但如果我將玻璃敲碎的話,足以可以從中鑽出去了。
但身邊卻沒有什麼可以敲碎玻璃的工具,快速地模索了半天,我只在包里模到一串鑰匙。沒辦法,掏出來握在手里後,我便重重地一拳向那玻璃擊去。
「砰——」地一聲,我的拳頭被砸得生疼,露出的兩把鑰匙也好像給弄彎了,同樣硌得我的手掌很痛,但玻璃卻仍舊完好無損。
時間已經由不得我了,追趕我那些人的嬉笑聲已經漸漸逼近,我只能再次將拳頭舉起揮向玻璃……
「沒用的,那玻璃是鋼化的,還是夾膠玻璃。很難打爛不說,就是你打爛了,它也不會碎掉。」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嚇得我趕緊轉身準備做最後的一撲。
回身後才,自己已成了驚弓之鳥!追趕我的人還沒走近,說話的是一個從一樓的這個封閉通道上來的人。
這人雖然不是我們學校的,但我也算認識而且不會忘記,因為他是兩周前我在醫院被體校學生綁走時出現過的人——體校教練孫天。
「就算你能把玻璃打碎,這里是二樓,還加一個窗台高度,下面又是水泥地,如果你不是專業練過的話,跳下去就算不死估計也得殘了!」孫天站在柵欄門後,抱著雙手似在嘲笑我。
我沒時間理會他的話,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逃跑,可不是等著出丑給他這不懷好意的觀眾笑話。轉過身後,手上加勁接著用拳頭去砸玻璃。
又是「砰、砰、砰」連續三拳,我的拳頭都已經有點麻木了,可玻璃還是紋絲不動。我相信孫天的話了,這玻璃別說我用拳頭,恐怕用大鐵錘來敲也有些費勁才能打爛。
想要回身再想其它辦法,可身子還沒轉,**上便挨了重重一腳,直踹得我一個踉蹌直接趴在了采光窗的窗台上,額頭也重重地又在那打不碎的玻璃上撞了一下。
「**的個老筆!你倒是跑呀!媽的活膩了是不是,竟敢踩老子的臉。」一聲高罵後,接著又是一拳打在我的後腦上,我才離開玻璃的額頭又是一撞。
「小王,你是想找事吧?不能打頭!」彭老師一聲喝止響起。
在確定不再受到攻擊後,我才慢慢轉身。來人已經站滿了那個小小的拐角地方,好多人還正擠在二樓走道里沒有出來。
剛才從後面打我的,正是已經交手過了的紅短褲,他的臉上確實還留有一點被我踩過的痕跡,剛才我那一下偷襲太過慌張,逃跑時竟然踩到了被推倒的他的臉,難怪他會如此氣憤了。
雖然他們圍住我沒再動手,但我的心跳還是持續加速,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怎樣對我。也許人生就是這樣,不知道結局的困境才會讓人感到恐懼。
紅短褲低低地向彭老師道︰「彭老師,他連你都打,你忍得下這口氣嗎?」。
彭老模了模自己被我勒過的脖子,瞪了我一眼後忽然笑道︰「你們這些學生呀,就是不會听話!我是叫你不要打他的頭,難道他除了頭就沒其它地方了?只要別用武器別打頭,身上揍他幾下給點教訓誰也看不出來嘛!」
這話實在是太過直白,他話音未落,紅短褲和三四個听懂了的學生已經等不及了,把手里棍棒往地上一放,三只拳頭兩條腿便同時向我招呼……
再次空手以一敵多,我沒有絲毫示弱,同樣揮著拳頭就迎向紅短褲,而且是照著他的頭上去的。
我的一拳倒是打中了紅短褲,他大聲長叫著身子連連後退,被兩個同伙給扶了一把後才停住。那個悲催的家伙今天兩次上前兩次被我給打,中途還被我在臉上踩了一腳,也算是對他猖狂最好的報應了。
不過我能出的手也就那麼一拳而已,當剩下的兩拳兩腿同時加在我的胸口小月復時,我的後背重重撞在了身後的牆上,隨即身子便有些搖晃。
還沒等穩住神站定,跟著的兩拳又打在我的小月復。我再也忍受不住,「哇」一聲叫後一大股酸水便從口鼻中吐出。
也許是怕我被我噴出的酸水濺到,終于不再有人上前繼續攻擊我,而原本打我的四人也連忙側身讓開。
我卻再無還手之力了,躬著個身子慢慢向地上攤坐下去,被自己吐出的酸水嗆得連連咳嗽。
「我平時怎麼教你們的?」莊老師上前一步,似乎有些不慢地說了一句︰「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是一門藝術知道不?特別是對于這種可惡又可恨的沙袋,你們得講究方式方法!要研究怎樣把他打廢了還不留下一絲傷痕。」
他這話仍是對那些男生而講,眾人听了後均是不作一聲,只有紅短褲在輕輕申吟,剛才我那一拳手上握有鑰匙,好像把他的頭給打出血了。
但莊老師的話听在我耳朵里卻猶如響雷。這個把打人說成是一門藝術的人出手,我今天雖然不死,恐怕也會落落下終身的後遺癥了。
莊潛貴擠上前來大聲叫道︰「讓我來,給你們見識一下怎麼使用垃圾活沙包。」他的酒瓶已不見蹤影,眼里卻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把身上t恤的袖子往上一卷,莊潛貴吩咐道︰「給我把他靠牆拉直了,別還沒打就給跪在地上,現在還不到他跪的時候。」
我都還來不及擼一下口鼻,便被兩個依言上前的男生抓住雙臂,再一次架住我後往牆上一按。
這下我可是真的變成活沙袋了,肩膀被人緊緊按住、想要躬身都不可能了不說,連雙腳的腳背也被那兩人給用力踩住動彈不得。于是只得抬起頭來,用已經被打出了一些眼淚的雙眼怒視著眼前所有的人。
看著莊潛貴揮著拳頭向我的小月復處打來,我只得用力將肚子縮了起來,卻不想他那一拳是個虛招,打到中途便換成擊向我的右胸。
說實話他下手真的不重,但因為出其不意,所以還是一拳就把我憋的氣給打了出來,還沒來得及呼吸,他的第二拳才跟著打在了我的胸口下方……
莊潛貴沒有停,雙手出完後緊接著左腿一抬,膝頭猛地便頂在了我的小月復。
沒有吐酸水、也沒有大聲叫喚,但我臉上五官已經縮成了一團。以前打架被各種各樣的暴揍過,但從來沒有一次有現在這樣痛苦,不是因為疼,而是那種不能呼吸窒息般的難受。
一波攻擊過後,他有些瀟灑地轉身。我一口氣才吸到喉頭,他忽然身子一躍,抬起的右腿在空中一個回旋後掃在了我的右肋下方。
我那一口沒有進入到肺部的氣再一次噴了出來,嗆得我又是一陣咳嗽,不過那咳嗽聲听起來更像是野獸臨死時的嗚咽一般。
什麼叫生不如死,現在我的感覺就可以說明,一瞬間我真的感覺還不如痛快地讓我死了算了,這種罪可不是人能承受的,因為我連想要躺倒都變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