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那些人是撿球的,經刀疤這一提醒才不對,十多人好像是沖我和刀疤的,因為他們的拳頭全部都握得緊緊的。
刀疤發一聲喊,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往前就是一亮,不過沒有迎上去。我見狀也趕緊抓起匕首和甩棍,正準備向前沖以搶個先機,但刀疤卻低聲喝道︰「別先動手!」
其實眼前的情況非常明了,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擺明就是要來打我們的。我不知道這些社會上的人是什麼來頭,既然可以跟教職工隊踢球,那應該是某個單位上的,但為什麼要來打我們呢?是針對我而來?好像我沒惹過社會上的人呀!難道是針對刀疤的,我被他以單挑的名義弄過當幫手了?
無論什麼情況,我都會全力以赴,雖然我的身體感覺並不好,但回想過往,有哪幾次奮起抵抗對手時我會是好好的。
不過我還是听了刀疤的話,沒有先行動手。看著那些人從我和刀疤身畔兩側掠過時,我心頭暗叫僥幸,看來是我想多了,這些人真的是來撿球而不是打人。
還沒等我松下氣來,背上猛地挨了一個飛腿,這一腳太重,直接把我踹得一個「狗啃屎」撲倒在地,還好手上的家伙沒被踹掉。
我知道自己判斷失誤,看來還是干上了。來不及感覺疼痛,就地一個翻身後爬起,自己沒有遭遇連環擊打是因為刀疤在我身邊奮力地揮著匕首抵抗。
沒想那麼多,我上前後便向著對手用匕首橫揮,雖然沒有傷到他們,但也將三四個人逼得向後退了兩步。之所以沒有選擇用甩棍打或者直接用匕首刺,是因為撲上來的人太多,刀疤都快要抵不住了,我怕即使干掉一個對手,對我和刀疤也無濟于事。
我加入戰團後,刀疤的壓力並未減輕多少,因為對方又有人圍上前來。
打架的時候手上有無家伙是兩回事,當然我說的是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如果像孫天、王豪東或者是莊老師、阿榮這類高手,自然是可以空手入白刃的,但現在我們面對的這些人看起來雖然凶猛,但畢竟不是高手,在我和刀疤發瘋一般揮舞著匕首的時候,他們始終不敢貿然攻上前來。
但我們卻已傷不了他們,因為他們的人太多了,只是忌憚我倆手里的刀子才沒有強行撲上的,如果有那麼兩個不要命的家伙先上來擋上一兩刀的話,我覺得自己和刀疤被滅是分分鐘的事。
見對手漸漸把我倆圍成一個圈,像要伺機來繳我們的械,刀疤轉了,跟我呈背靠背的樣子接著抵抗,而且即使對方被逼得後退時也不敢上前攻擊。
僵持了約分把鐘的樣子,我的匕首也至少左右揮舞了幾十下,漸漸感覺左手有些無力,動作就略微滯了一下,一個對手趁機一個飛腿向我的右側踹來。
這個家伙估計一直在觀察我的動作尋找機會,否則不會拿捏得如此精準。可是他忘了,我右手上還拿著一個東西呢!
見他抬腿,我的右手趕緊跟著抬起,在揮下的時候甩棍已經滑出,正好迎上前去。
我的右肋挨了一腳結實的,但與此同時,對手的脖頸上也挨了我一記甩棍……
無暇理會對手的嚎叫聲,更不及感覺被踹的疼痛,我跟著又將匕首向撲上來的三四個對手橫著劃去,把他們逼得再次後退。
背後也傳來一聲哀嚎,刀疤後背還緊靠著我,叫聲不是他發出的,應該是他也打倒了一個對手。
我心頭一振,信心大增,如果照這樣下去,只要我和刀疤一起咬牙堅持下去,這些好像都有點怕死的對手倒下是必然的。于是便注意匕首揮舞的速度,只用來守住不讓對手近身,同時右手的甩棍也微微抬起,找機會一個一個地收拾他們。
又僵持了一會,背後再傳來一聲叫喊,看來刀疤又弄翻一名對手了。幾乎就在同時,對手中有一人大聲叫道︰「拿家伙!」
這一聲叫後,所有的對手竟一齊撤了,向著我們對面的看台跑去。
刀疤愣了一下後,大聲沖我道︰「跑!」
我跑了,但不是朝球場入口處跑,而是發力朝那些撤走的對手追去。除了心頭太過憤慨之外,我主要是听說他們撤走是拿家伙,而我們離入口太遠,要是他們追上來的話,我真沒信心能安全跑出球場,所以才作出如此決定。
刀疤愣了一下後,跟著我追了上來,他的速度比我還快,瞬間便從後面抓住了一個撤走對手的球服,我跟著趕上,一甩棍砸在那個奮力向前想要掙月兌的男人後勁,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想要繼續追趕下一個對手已經來不及了,我和刀疤都停住了腳步。
「繞圈子分頭跑!」刀疤低低說了一句後,率先跑了,不過他不是向入口跑,而是跑回了我們剛才交手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趕忙向反方向跑去,因為我見那些人從看台邊折返了回來,手里都拿著亮閃閃的西瓜刀。
本來是有四、五個人追在我身後的,但刀疤那邊忽然傳來了幾聲痛苦的吶喊,我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刀疤正在用力踢踹剛才被我們干翻的對手。追我的人听見後,一齊折頭隨另外三、四個同伴叫罵著朝刀疤追去。
我猶豫了一下,跟著折頭,刀疤卻一邊向球場深處的大樹下跑一邊大聲叫道︰「張世明,快跑出去,叫諾姐他們來幫忙!」
他的喊叫聲我听見了,但我沒有掉頭,這些對手不像善類,我隱隱感覺他們是沖我而來的,總不能讓刀疤為了我而遭到他們的砍殺。
對手們听到刀疤的叫喊後,頓了一下又一齊轉身向我這邊追來。仍舊沒有退,但卻變了一下路線,直奔之前被我和刀疤合力弄翻的那個對手。
那人雙手抱著頭剛剛把身子撐了跪立起來,我借著那股沖勁猛地又是一棍甩在他的背上,在他的嚎叫聲中順勢把甩棍一扔,右膝單腿跪在他的後背上後,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左手的匕首橫在了他的脖下。
剛抬起頭,見那些對手已經追到身前,便沖他們大聲叫道︰「來呀!老子拉一個來墊背,夠本了!」
見那些人站在兩三米外不敢動了,我接著叫道︰「把刀扔了,不然我先割斷這狗日的脖子!」
他們沒有扔下手中的刀,一個小平頭看著我說了句︰「你他媽誰呀?彭素偉不是說你是劉允諾的對手,來跟刀疤單挑的嗎,怎麼倒跟我們作起對來了,不知道我們是來幫你鏟除刀疤的嗎?」。
我本來想回罵兩句,但心頭微一轉後,改口大聲問道︰「你們是彭老師的人還是小宇姐的人?」
小平頭愣了一下後,有些疑惑地問︰「你認識我們小宇姐?」
「不但認識,我跟那個金水世界的馬 他們還是朋友呢!」我嘴上雖然說著話,但絲毫沒有放松警惕,仍舊死死地抓著對手的頭發,匕首也握得緊緊的。
「你跟那個叛徒是朋友?」小平頭的面色忽然又是一沉。
我反應馬 好像在醫院那次說要來跟我混,趕緊改口道︰「那是以前,阿武我們都是認識的。」
小平頭半信半疑,點了點頭後回了句︰「先把小陳放了,既然是自己人,站起來好好說話。」
我見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他們中有人在注視刀疤的情況,遠處的刀疤想要逃出球場顯然把握不大,難得跟眼前這些人攀上關系,于是決定鋌而走險,慢慢拿開匕首,松開了膝下那人的頭發後站了起來。
「你們既然是來幫我的,剛才怎麼會向我動手呢?」我看他們並未撲上來,便開口問道。
小平頭顯然是他們這一群人中的頭,見我放開了他的同伴後微微一笑,但沒回答我。先示意身邊兩人把刀收起後上前,把那個被我嚇得已經不敢再叫的同伴扶起,這才問我︰「你真的是他們說的職校很牛的那個張世明?」
我暗自有些得意,沒想到他們也听過我的名號,見又有兩人把刀向草地上一扔,心想他們看來是不會對我動手了,于是便俯身去撿我的甩棍。
但我的判斷徹底錯了,身子剛一彎下,那兩個把刀扔了的人便一把撲上前來,緊緊地扭住了我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