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田小龍的呆愣也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田小龍發一聲喊便沖向他身側的另外兩個男生,而我則是掏出甩棍奔向站在正前方的孔萬。
快到孔萬身前的時候,我手一揮,甩棍在甩出棍身的同時,向著他的腰上狠狠掃去。
這一招是孫天教我的,他說我的身手現在可能比以前要有長進,但遇到真正打架經驗老道的人,那還是差得較遠,如果遇到第一次交手的人,那用甩棍這一招突然甩出襲擊的辦法,可以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
但孔萬對我卻好像非常熟悉,我這還隔著點距離的「虛招」才剛使出,他便身子一躬,如一只受到驚嚇的兔子般向後猛退,硬生生避開了我這化虛為實的一甩棍。
不等他站穩,我又已搶上揮出了第二棍,這一棍是就勢掄起後,向他右肩斜砸而下的。
孔萬的的反應很快,身子也很靈敏。如果說他剛才那一讓恰如月兌兔的話,那此時就像是一只伏地的獵豹,見我的棍子揮下來時不但沒有再避,反而一下就迎了上來。他的動作太過迅猛,竟在我的棍子砸下之前,便已來到我的身前,用右肩重重地撞在了我的左胸。
我是被撞倒在草地上以後才將那一棍打完的,可惜只打在身邊的一束小花之上。
還沒等我有要站起來的反應,孔萬的身子已經跟上,如老鷹撲食一般,「呼」一下就屈著雙腿向我的身上撲跪著壓下來。
幸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我快速地向邊上一個翻滾,成功避開了他這一招「泰山壓頂」,否則要給他跪實了的話,估計我的肋骨當場就要斷裂一半以上。
但也就是讓過他這一下,我滾動的身軀尚未停下,後背上便挨了一腳直蹬,直接讓我在草地上滑出了差不多兩米。
就著又多滾了一圈後我才連忙撐了站起身來,見孔萬也才從草地上慢慢站起,我算是明白了,原來他剛才跪撲下來沒擊空後,身子沒有立即起來,而是順勢伸腿給了我一腳,難怪我背上中招的感覺不是被踢而是被蹬了!
這一交上手,短短時間已互有攻防。我知道自己的身手遠非孔萬對手,否則也不會佔盡先機手持武器的情況下,被他三兩下就給揍得有些狼狽不堪了!所以現在就不敢再上前猛攻了,不但如此,我邊身邊田小龍和木代的情況都不敢看,就只全神貫注地盯著孔萬。
「不錯、不錯!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差,也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強!」孔萬站起身吐了一口唾沫後,冒出了一句听起來有些矛盾的話,不知是在夸我還是貶我。
我把甩棍一橫,做出個防守的姿態,盯著他回了句︰「少廢話,老子打過的狗多了,有本事就再來,看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孔萬向前猛地撲了一下,但只是上前一步後又立即停住,其實就是做了個嚇唬我的動作。我本來就沒打算先出手,一直想等他近身後再甩出結實的一棍,我已經看出來了,想要打倒這個身手非凡的對手,唯有受他一擊的時候再奮力打他一棍,否則我就算多了個家伙在手上,也不太可能打到他,所以對他這個同樣的虛招我差不多是毫無反應。
孔萬重新站穩後又冷笑了一句︰「不錯、不錯,一看就是經常打架的!听說你一般打架都是左手匕首右手甩棍的,怎麼今天沒拿匕首出來?是不是看不起我這個新生呀!」
我本來是不打算回應的,但听他叫我拿匕首,心念一動後接口回道︰「我們只是出來聊天的,哪會想到還沒開學也會在花園里遇見惡狗?所以就只帶了打狗棍,沒帶剝狗皮的刀!」
「不錯、不錯,沒帶也好,少受一點苦!」孔萬又笑了一聲。
我這下是真的火了,倒不是他威脅我的原因,而是這家伙一開口總會先來上一句「不錯、不錯」,搞得我一听火就起來。一個忍不住提棍就又搶步上去朝他斜斜揮下。
這次孔萬沒有閃躲,而是伸左手就向我的甩棍上格來,右手同時向著我的前胸就是一個直拳襲來。
我那一棍本就沒想過會打到他,因為剛才第一棍的時候他閃得太快了,我以為他會再次閃躲然後伺機反擊的,所以打下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是很快。等見他右手出拳的時候,趕緊把甩棍一縮,變換了一下方向就朝他右拳打來的身前重重擊下。
孔萬竟沒收回右手,仍舊直擊,在我的胸膛被他重重擊到的時候,他的右臂也挨了我同樣不輕的一棍。
我倆是同時退開的。確認到安全距離站定後,我只感覺胸口氣血翻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看到孔萬光著的手臂上也被我的甩棍打出了一條紫色痕跡時,我知道這一下半斤八兩,兩人都吃了虧。
甩了兩下右手後,他又來了,一開口就說道︰「不錯、不錯……」
我還在等他放黃腔的時候,沒想到他只說了那兩句便又撲了上來。這次我沒客氣,甩棍原地就再次向沖上來的他甩出。
可因為一點點的猶豫,就是那麼半秒的防備不足,我就再次中招了。甩棍才揮出一半,他的雙掌已經來到身前,猛力在我胸口一推,在我要倒退的時候又突然抬腿用力在我的小月復上一踹。
我至少連續倒退了七八步,才一跤坐跌在地,這次是坐在草地間的鵝卵石小道上,直疼得我那一**的酸爽,眼淚差點就忍不住給疼了當場流下。
更讓我恐懼的是,那聲「哎喲」才剛叫出口,孔萬飛馳而來的身影便已跟上前來。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我連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喚,更別提揮起甩棍繼續反擊了。
還好就在他離我半米來往的時候,木代忽然從側面殺出,「 」地撞在他身上後,兩人緊緊想抱著滾在了草地上。
我坐在那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緩了好半天才站起身來,抬眼看去,木代和孔萬正扭打成一團。他們這打架的樣子讓人有些啼笑皆非,不像曾經我見過王豪東和莊老師對戰那種一招一式,也不像木代之前跟刀疤過招時的你來我往,而是跟摔跤比賽似的,是真正的糾纏在了一起,不停地在草地上翻來滾去。這要是換個一男一女的選手,別人看了恐怕要誤會是在做什麼壞事呢。
雖然兩人好像都沒佔到什麼便宜,但我能看出木代還是有優勢的,滾來滾去是因為孔萬一直想竭力掙月兌他的糾纏。心里一輕松後,我趕緊回頭看田小龍的情況,但這一看心里卻是一驚。
田小龍跟木代一樣,也是一出手就以一敵二,雖然田小龍打架的實力算不得出類拔萃,但至少戰斗力是比我強一些的。可現在他卻滿臉鼻血橫飛,手上拿著一塊不知哪模到的鵝卵石,不停地揮舞著不讓兩個對手逼近,明顯是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木代先前那兩個對手倒是已經被他給打倒了,一人躺在地上申吟、另一人跑得老遠在那彎腰揉著胸口。
我也就快速地掃了一眼,便趕緊提起甩棍向田小龍那奔了。田小龍能支持那麼長時間,說明對方只是勝在多了一人而已,如果我接過一個對手來,那要放翻兩人應該不成問題。
兩個對手也察覺我去增援了,猛地向田小龍沖了一頭後,忽然默契地一齊回身反撲向了我。
我的甩棍一棍打出,正擊在我右邊沖來那學生的腰上,在他大叫一聲同時,他同伴的飛腿已經橫掃在了我的左肋下。
被踢中的地方是我的氣門,以前孫天就告誡過,軟肋軟肋,指的就是兩肋下的氣門,如果被大力擊人,至少要三五分鐘才能恢復,所以一定要注意別被別人打到。
可現在我很不幸被打到了,所以當即就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子一軟便捂著左肋蹲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