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哥!我不太擅長那個,你是攻還是受?要不我把良子和蘑菇給你叫過來,你就放過我吧!」我感覺聲音都在發抖。
大華哥愣了一下,抓起他剛才扔進垃圾籮里的空水瓶便向我砸過來,嘴里大聲叫道︰「我操!你個憨狗日的,就憑你這句話,老子斃你一百次都嫌少了!」
我不懂他什麼意思,坐在那沒敢動,從打我的姿勢來看,他好像真的生氣了。所以任由那瓶子「 」地一聲砸在我身上後,繼續解釋道︰「大華哥,我……我真的不是那種人,如果你……你要硬來的話,李正良就是下場!他當時可是差點被我把蛋扯下來了的,听說……听說現在都直不起來……」
大華哥怒極而笑,轉身「叭」一腳將他內室的門蹦開後,冷冷地回道︰「要麼給我滾進臥室去,要麼老子讓你坐電梯從三樓飛下去!」
我有點無奈了,相比從三樓飛下去,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話已經說得明白,他如果真的要爆我,那說不得,我就再扯一次蛋吧!只是大華哥的戰斗力好像甩了李正良幾條街,不知我會不會悲劇。
見我戰戰兢兢地走進去的時候還順手在茶幾上拿了個玻璃杯,大華哥也只當不見,等我進門後他又去書櫃那拿了個像藥箱一樣的箱子後才跟著進來。
還好進屋後他沒再命令我月兌衣服褲子,只是從藥箱里拿了一片紅色的小東西遞給我,嘴里說道︰「放嘴里含著!注意先別咬到。」
只要不爆我、不把我扔下三樓,他說什麼我都照辦了。接過來放進口中,感覺像是一片薄薄的果凍一般。
大華哥又拿出一卷繃帶,接著說道︰「不月兌衣服也行,月兌一只手袖總可以了吧!我的肌肉比起你個平板來說壯實多了,誰他媽希罕看你的胸大肌不成!對了,現在你可以咬破那東西了,別咽下去,讓他自然順嘴流到衣服上,注意別染了我的床,地板也別給我弄髒了!」
見我不解,他再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嘴里罵道︰「狗日的,你不會真以為老子是個斷袖的,想上了你吧?我知道了,你狗日的那麼討打,是因為你無時無刻都是在用下半身思考。放心吧,我不把你弄了吐血加上斷手斷腳,怎麼向以前那些斷手吐血的老大交待!」
我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原來大華哥真沒打算修理我,更沒有想爆我的意圖,他只是想讓我把衣服褲子月兌開,給我來個偽傷,以便做出來給別人看。話說這家伙的表達也有問題,那樣冒冒然地讓人家月兌衣服,不讓人想歪才怪?學校里可是真實存在一對變態的!
依言咬開那片「果凍」,嘴里頓時一股腥臭的液體,這東西應該就是演戲用的那種假血,但為毛不做成甜的香的,偏要做那麼逼真。搞得我差點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但嘴一張強忍住後,那些液體還是全部淌到了胸前。
「做戲都不會,還學別人當老大,這要是在現場用,恐怕一眼就被人看穿了!」大華哥嘟噥了一句後,見我想伸手擦嘴,又趕忙說道︰「別擦了,嘴上那個造型還不錯!就你今天公然帶清風幫來學校打人這事,把你揍成這樣算輕的了!」
接下來他讓我露出右手,將那繃帶一圈圈給我上臂完全包上後,又要過我手里的杯子,撕了一片「血」進杯子里,直接潑在那繃帶上。還真雖說,那逼真的效果讓我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害怕,恍然間感覺自己那條手好像真的廢了……
右手「殘」了後,又是左腿,這次是小腿,同樣的感觀。本來他想在我胸口再來上一道的,想了想後嘆道︰「算了,免得你狗日的說我佔你便宜!不過我可提醒你,這兩處傷口足夠你享受半把個月了。明天你讓人抬你去醫院,我讓鑫哥親自給你‘治療’,但你自己可別露餡了,就算被老虎追也得給我裝著,要是裝得不像,我就把這些傷口給你變成真的,包括這些血也一樣!」
我微微有些感動,剛才錯怪他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我心頭有個疑問,于是便問道︰「大華哥,以前來你宿舍被你教訓的人,都是這樣出去糊弄人的嗎?」。
「你是第二個,第一個現在在市中心廣場拉二胡要飯!」大華哥冷著臉回道。
我只當他開玩笑,便不再說話。跟著他出了臥室門回到外間後,他毫無征兆便一腳裝飾茶幾踢翻,上面的幾個水杯和一個煙灰缸全被砸碎在地,把我給著實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他接著命令我︰「躺下吧!我看看裝死裝得像不,不像就給你加工加工!」
我見他臉上可沒開玩笑的意思,趕緊乖乖睡躺在地,恰好幾片碎玻璃扎在後背,便痛苦地輕輕翻了,嘴里假裝申吟道︰「大……大華哥,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大……大不了我把蘑菇從良子那搶來獻給你!」
大華哥再次被我逗笑,但還是過來一腳輕輕踏在我的胸口,這才命令道︰「現在你可以打電話給你的兄弟,讓他們過來抬你了。記住,裝得不像,中心廣場討飯的那位便是你丐幫的師兄!」
我沒再和他開玩笑,用「殘手」把電話掏出來後,先看著大華哥問道︰「大華哥,說實在的,為什麼那麼看重兄弟?」
「少廢話,如果覺得不適應,我可以給你來真的!」大華哥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你說吧!有什麼是兄弟可以為你效勞的?」雖然他好像並不領情,但我是個領情的人。
大華哥把腳松開後,輕嘆了一句︰「算了,如果你真心想做我華勝志的兄弟,那等你的‘傷’完全好了以後,有些事我就跟你講講,到時候難說有些事還真要你幫忙。不過我還是那句話︰給我裝像一點的同時,還必須守好你這張嘴,否則後果你自己腦補!我華勝志不是沒弄死過人。」
其實我有些後悔了,大華哥身為高官之子,所在的圈子豈是我這種連混混都還算不上的人可比,再說之前宿管大伯和李正良那矛盾的紙條提醒,還有今天早上楚義輝那個神秘的警示,我感覺大華哥在我身上下那麼大的功夫,一定是有所圖的。
但事已至此,我唯有相信自己的直覺,反正扛不住的時候就找周叔,他讓我做的什麼「藥引子」,那這幅「藥」的副作用他也得幫我扛才行。再說我既然已經心甘情願叫一聲大華哥,做兄弟的豈有懷疑大哥的動機不成,難道我連王豪東那點忠心都沒有不成,那我還有臉當那麼多人的二哥?
電話打給田小龍後不久,不但十來個兄弟全來了,連劉允諾也帶著刀疤、鹿嘉嘉和花姐他們一群兄弟也跟著來到了現場。看著我躺在那非常痛苦卻又似在強忍地輕輕翻滾,兄弟們臉上無不露出憤怒的眼神。
王豪東上前一步,冷冷地看著大華哥說了句︰「大華哥,你對我們母子可謂是恩重如山,但你這樣對我二哥,以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了,從今後如果你再對我二哥有任何傷害,那可別怪兄弟我恩將仇報。」
我怕王豪東又忍不住向大華哥發難,趕忙輕聲開口道︰「豪東,過來……過來扶我!」接著又用虛弱的聲音向田小龍等人道︰「還不……快謝……謝謝大華哥!」
田小龍見機也算極快,當即大聲向大華哥道︰「謝謝大華哥為我二哥包扎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