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留在宿舍里哪也沒去,包括受傷的四個兄弟也都拿著家伙坐在床上,像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在詢問過後,得知他們是因為擔心我有什麼事、在準備著隨時又跟人開干時,鼻子感覺有些酸酸的。
我承認就像吳晶那最後的嘶吼所說,自己的心胸真的很小,確實容不下任何一個女人的某些事情。但她說的不完全對,我容不下的並非她們的過去,而是她們一次又一次對我的傷害!
我覺得自己在愛情上也許真的會孤獨一生,要不為什麼就這麼短短的十余天,自己愛上或即將愛上的女人,一個個都像約好了似的離我而去?
安慰好兄弟們後,我很早就睡下了,但卻沒有真正睡著,差不多是一整夜都沒合眼。一遍遍地想著往事,我很久沒有濕潤過的眼楮忽然就像決堤似的,怎麼也忍不住。我的眼淚不但在為自己悲催的愛情祭奠,同ˋ時也是被兄弟們的感情觸動,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別人所說︰女人情深一時、兄弟情長一世……
第二天開始正式上課,早上起床早操的時候,我交待讓兄弟們都帶著家伙,所以那天我們是很牛氣地進教學樓的,這種場面,連現在管理著教學樓地盤的朱楨胤也望塵莫及。
沒人敢管我們,包括教務科的老師和守在教學樓門口的保安,我覺得他們這叫識相,因為我們的打算是,無論誰站出來,結局都只有一個——直接開打!
田小龍也來上課了,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是真有大哥大風範的,進教學樓的情景我不知道,但他進教室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先一步到了,所以親眼見識了他的派頭。
趙敬和陳路親自護送田小龍到教室門口,也不知是從小樓房接過來還是在教學樓門口先等著的。田小龍一進教室,王宸寶和許波就帶著全班30來人站了起來,大聲呼喝道︰「歡迎龍哥來上課!」
田小龍很有氣勢地擺了擺手,面無表情地來了一句︰「以後別搞這些沒用的儀式」
不過他隨後卻又來了一句︰「這次就算了,說明你們都是看得起我田小龍的人,是我兄弟的,這周五放學後到學校外面的火鍋店集合,到時我包場,大家不醉不休!」
此話不但讓那些拍馬屁的同學一陣歡呼,連先前沒站起來歡迎他的那些同學,也有三四個站起來,主動跑到他身邊去賠禮道︰「龍哥,剛才我們沒長眼,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田小龍回應道︰「嗯!另外要宣布的一件事,就是從今天起,我田小龍的兄弟在學校所有月票全免,管他天王老子來,想要錢的一律讓他們來找我!」
這下的歡呼聲更甚了!田小龍這人的號召力和組織能力不是我們可比,再加上他是個土豪,有錢有能力,還怕統治不了這個學校?
我在田小龍進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後,就只是拿著一本新書胡亂地翻著,再也懶得理會這與自己不相干的表演。但心里怎麼說也還是有些感慨的,曾幾何時,我在班上也是那麼牛氣的,只是到今天我才明白,以前我能牛氣最主要的原因,是田小龍甘願站在我的座下,現在他坐下了,我的座下便只有少得可憐的寥寥數人了……
木代他們也是一幅事不關己的神態,對教室里的一切視而不見。
倒是坐在我前面的宋波忍不住了,他本來是一進教室就趴在課桌上睡大覺的,此時便猛地一頭站起來,高聲叫道︰「我操,我還以為王子軒那老狗又在早讀吵醒我了!誰知不是,是一群哈巴狗餓了的討飯叫聲。」
不但如此,他還拍著腦袋看著我笑道︰「二哥,我差點忘了,王子軒那狗不長眼,被你打進醫院去還沒回來呢!你看我這記性,準是被哈巴狗給吵糊涂了!」
「我操你媽!」
宋波的話剛一落地,坐在王宸寶身邊的劉威第一個罵開了,接著便氣勢沖沖地站起朝著我們這邊幾步沖過來……
「劉威,滾回來!」
可能是因為田小龍沒發話的緣故,王宸寶連忙呼喚著想阻止。
可惜已經晚了,我們是在第三組,第一組的劉威此時已經跨上了中間隔著那組的課桌躍到了我們旁邊,而且已經被坐在第四組、同樣從宋波課桌上一步躍過來的木代給抓住。
對付那個軟蛋,木代一只手也就夠了!他左手還拿著裝戶撒刀的刀鞘,右手緊緊地掐著劉威的脖子,直把劉威給捏得「嗚」一聲輕叫後便憋得出不了聲,本來舉起要攻擊宋波的拳頭也僵在那動彈不得。
田小龍沒發話,王宸寶卻坐不住了,一邊從講台那繞過來,嘴里一邊大聲叫道︰「劉威,你他媽反了?木代老表,手下留情!」
他很聰明,見田小龍不出頭,便先自臭罵了劉威一句,這才向木代求情。可惜木代沒理會他,只捏著劉威問我︰「張老表,你再不發話,我覺得一分鐘後他就永遠叫不了了!」
我見劉威的臉都因為窒息而開始變白了,便抬頭微笑道︰「先放開,捏死在這教室里不吉利!」
木代依言將劉威放開,那家伙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不及叫喚便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接著卻訓斥木代了一句︰「木代老表,你們老景頗是不是都特別假慈悲?你昨天的那份狠勁還真狗吃了不成?我告訴你,以後見到不咬人的哈巴狗也就算了,見到咬人的豺狗,直接給我把頭下了!你那戶撒刀是拿著吃素的嗎?」。
那王宸寶本來是要過來扶劉威的,听了我的話後怔了一下,接著又轉頭呆呆地看著田小龍。不僅他如此,在我說完後班上除了我和我的幾個兄弟外,所有人都在看著田小龍,似在等他發話。
我心里倒不害怕,秦立他們四人雖然還帶著傷,我的頭上也還纏著繃帶,但我們都是帶著家伙的。當然,我不敢肯定班上其他人是不是也在身上帶了匕首什麼的武器,但就算帶了,也遠不及木代的長刀和兄弟們的鋼管吧!
所以我也不管田小龍的反應,低下目光看著劉威說道︰「威哥,這兩年來,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跟我爹在一起時間都長,是塊木頭怕也有那麼一點感情了!所以今天我給你機會,這學期學校除了宿舍里外,其它公廁的衛生就包給你了,如果哪天我上廁所蹲不下去,我就叫你去舌忝干淨,滾吧!」
雖然我們沒逼劉威,但他是自己學狗一樣爬回去的,坐下後才帶著哭聲向愣在講台那里的王宸寶輕呼了一聲︰「寶總……」
而王宸寶卻有些絕望地繼續看著田小龍,嘴里也是一聲輕喚︰「龍哥……」
我知道如果田小龍此時再不發話,他這大哥大恐怕就成笑柄了,連我們班他都罩不住,那還怎麼談其它的?便帶著點戲謔的表情看他怎麼說。
田小龍還是很淡定的,先抬呼王宸寶道︰「寶總,你先回來坐下!你又不是老師,站在那講台上擺什麼造型?」
他的威風和氣勢一開口就顯露了出來。剛才我發話的時候,班上雖然沒有一片鬧喳喳,但很多人都在竊竊私語,所以並不安靜,但田小龍的話音才響起,教室里便靜得連根針掉下可能也听得見,除了我們兄弟幾個外,我懷疑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在听的。
見王宸寶回到座位上,他才把頭轉過來,直視著我的眼光道︰「世明,如果你現在收回自己的話,那還來得及!我就當現在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否則別說這事,連同昨天的事我都會記下來!」
我微微一笑後慢慢站了起來,把手緩緩伸向懷里。兄弟們知道我那個動作意味著什麼,都拿著鋼管一齊站起,木代也把戶撒刀拔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