徙倚院的後院大門後,就是一片滿滿的海棠樹,樹上艷紅色的花朵在秋末時節,居然還未凋零,擁擁攘攘的開滿了枝頭,滿天滿眼都是艷艷的紅,紅的很美,但也紅的有些驚心動魄。
而在這驚心動魄的紅色之下,徐幼容和徐幼珊慢慢走過,一路走到了一株垂絲海棠前的一間小屋外。
這間小屋很普通,就和徐幼珊她們一路走來看到的那些沒多大區別,一樣的都是用紅木建成、屋型小巧,而且在每座屋外都一般無二的守著兩個面含煞氣得徐家私衛。
「你怎麼了?」
這些徐家私衛身上的煞氣,就好像是有實質一般,徐幼珊的經歷已經算夠奇特的了,可這時還是往後面退了一步,可就是剛剛才退後了一步的徐幼珊,就被徐幼容了,于是徐幼容關心的問道。
「呃……」但徐幼珊就囧了,支支撾?錯-小說崳崍艘換岫??鄧檔潰骸扒懊嫫?樸械闈浚?彝撕笠恍┌冉蝦謾!包br/>
實在是沒料到徐幼珊會這麼說,或者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誠實的說,一直板著臉的徐幼容在聞言後竟笑了出來,說道︰「你啊,膽子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我都快不曉得你了。」
「哪有……」而徐幼珊模了模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可就是難得的徐幼珊使徐幼容的心情輕松了一下時,她們前面這間紅木小屋的兩個私衛卻剛好把門打開了。並讓開道路,恭請徐幼容和徐幼珊進屋。
「走吧。」
收起了笑容,徐幼容略略的凝了凝眼,對徐幼珊說道。
「好。」
就這樣,徐幼容和徐幼珊沒帶一個人,在私衛的示意下,兩人獨自進了屋。而在徐幼珊千想萬想後,她也沒料到,這應該是「牢房」的小屋里,居然會是這種裝陳。
紅木小屋,是普通的一明兩暗,一間明間外加東西兩間次間。在徐幼珊兩人進去後,首先看到的就是明間,而在微微一轉頭後,就可以看見東次間,那里有一張軟榻,臨窗有一個炕,炕邊一張桌子,五把椅子,外加一個書案就是所有的擺設,並不太特別。
而一眼看完東次間,徐幼珊二人又瞄向西次間時,才西次間的幔簾是放了下來的,且在她們剛剛望去時,這幔簾就被撩起,兩個身形彪悍的婆子走了出來,在掀唇剛要說什麼時,就看清了門前站著的徐幼容和徐幼珊,這兩個彪悍婆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全都慌忙咽了下去,並且行禮道︰「容大小姐,珊二小姐。」
「兩位媽媽多禮了,起來吧。」徐幼容說道。
「謝容大小姐。」這兩個彪悍的婆子在行了一禮後,方才起身。
「侍書呢?」而徐幼容也不婆媽,直接就把她要見的人說了出來。
「回容大小姐的話,侍書在里面。」而婆子們也趕緊答道。
「好,那你們在這等著,我們要進去見一見她。」
「是。」
徐幼珊透過了西次間放下的幔簾,遠遠的看著里面,雖然什麼都看不清,可徐幼珊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她的心里總有些唏噓,因為就算只是一瞬,可在這兩個彪悍的婆子撩簾出來時,她和都是看見了那里面漏出一腳的一些畫面的。
可令徐幼珊唏噓的不僅是她看見的這些,還是,誰會想到呢,堂堂的侍書姑娘,會有今天的這種下場?
「自作孽,不可活。」
而徐幼容就像是看穿了徐幼珊的想法一樣,淡淡的說道︰「我們快進去吧。」
「嗯。」
徐幼珊當然也知道侍書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不久前還和她們這麼親近的人,轉眼就是背叛者,連徐幼珊都有些接受不了,更何況是徐明嬗?
幔簾,慢慢的被婆子撩起,徐幼容和徐幼珊也獨自走了進去,而且更加的是,她們也看清了那淒慘畫面的全貌。
侍書是漂亮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的臉上書卷氣息非常濃厚,單單放她站在人群里,簡直就像是官家小姐一般。可現下,侍書白皙的臉上不再有以前徐明嬗對她好時那樣白里透紅的光澤;而徐明嬗從不讓侍書沾陽春水的十指,也不再蔥白細凝;就連身上總是穿著的綾羅綢緞也不再有,而是換成了一身粗布麻衣。
但僅僅如此,倒也不至于配上淒慘二字,最讓徐幼珊驚心的,是侍書緊閉著眼的的臉上滿是死白之色,紅腫的手,還有隱隱露出的脖頸上一些密密麻麻的針孔……可這還只是肉眼可見的,那不可見的那些呢?
徐幼珊突然握緊了徐幼容牽著她的手。
「侍書。」
可和徐幼珊相反的卻是,徐幼容太過冷靜了,在看見眼前的侍書淒慘得模樣後,徐幼容眼里的寒光不僅沒散,反而更凝,出口的聲音也更冷。
但自她們進來後,就是閉著眼的侍書,在徐幼容冷聲喚她後,並沒反應,還是如昏死了一般。
「,侍書她昏了吧。」
沒有反應,看著像昏死了一般的侍書,徐幼容的臉色越來越冷漠,而旁邊的徐幼珊就拉了拉徐幼容的手說道。
「昏了?」但徐幼容在徐幼珊說完後,卻冷笑道︰「要是真昏了,那到還好啊……兩位媽媽。」
「在。」
幔簾後的兩個婆子,在徐幼容的聲音剛落下就忙應道,而也恰恰是在這兩人的回應聲響起時,侍書那一直緊閉的眼,卻緩緩睜開了。
「容大小姐,有什麼要老奴們效勞的嗎?」。
徐幼容冷笑著看向侍書,徐幼珊則蹙了蹙眉,敢情這人是在裝昏呢?
「沒,沒什麼事,就是看看兩位媽媽有沒有還守在外面罷了。」
「容大小姐請放心,沒有您和珊二小姐的吩咐,老奴們不會離開的。」
「好,那就麻煩兩位媽媽了。」
「不敢,不敢,容大小姐說的哪里話,這是老奴們的分內之事。」
徐幼容看著面無表情的侍書,笑笑的和外面的兩位婆子說著話,但眼里卻如萬年不化的堅冰。而她身旁的徐幼珊,雖不像徐幼容那般,但看著侍書的眼神里,也只是唏噓居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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