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在不知不覺間,就快要走到了夏至,而翟玉要到太學入讀的時間也快到了,可這對翟玉是喜訊的事,對于徐幼容和徐明嬗來說,卻是壞事。
這不,在這炎熱難捱的大中午,徐明嬗居然還頂著酷日又跑到了東陽巷里,而在被大太陽烤得奄奄一息的徐明嬗,癱倒在了薇洲院里,徐幼容閨房內的冰床上好久、好久後,才終于又精神抖擻的了。
「,你也真是的,既然沒什麼要緊的事,干嘛非要在最熱的大中午回來啊,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而壓根就不懂徐幼容和徐明嬗為了她和翟玉焦急得不行的心情,徐明還一臉十分不能理解的看著徐明嬗說道。
于是就在徐明說完後,徐明嬗氣的嘴都要歪了,「明啊,我突然覺得你是個小白眼狼。」
「啊?」
而徐明依然一頭霧水的看著徐明嬗,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麼。
「好了,好了,姐兒啊,你需要休息,你就別杵在這兒了。珊姐兒,你們兩個都出去吧,我留在這照顧明嬗就行了。」而眼看著徐明嬗又要被徐明再來一記重擊時,徐幼容趕緊打岔道,並且背著徐明頻頻給徐幼珊打眼色,讓她把徐明給帶出去。
「對啊,,我們就出去吧,你看嬗現在都奄奄一息了,我們就別打擾她休息了。」
另一邊,接收到了徐幼容眼色的徐幼珊。拖著徐明就要出房去了。
「不是,可她干嘛沒事找罪受嘛,你看這天氣。不是自找……」而徐明就這樣一路嚷嚷的被徐幼珊拖出去了,可她的話還是飄進了徐明嬗的耳朵里,讓徐明嬗真是無語問蒼天了許久、許久。
可不管怎麼說,徐明還是被徐幼珊給支開了,而房里的徐幼容也可以和徐明嬗再好好詳細議策一番了。但另一邊,被徐幼珊給拖了出來的徐明,卻和徐幼珊一起出了薇洲院。到了前面不遠的一座花園中的涼亭里坐下。
本來這大熱的天,人們都是躲在屋里乘涼,絕不會輕易踏出大門一步的。可徐幼珊和徐明現下所在的這座涼亭卻又不一樣了,它是通身用通幽石所砌而成,幽涼無比。
「還好我們徐府里也有這通幽石的建築啊,不然這個夏天可難捱了。」
徐明坐在涼亭里的石椅上。背靠通幽石石柱。舒服的嘆氣道。
「可我們一座涼亭就這樣舒服了,那太後的那座朝陽閣,在夏天里又該是怎樣的一個風景了。」徐幼珊感慨道。
通幽石是南地里一種奇特的礦石,它本身極為稀有,而且溫度天生偏低,質地又堅硬,因而用它所建造出的亭台樓宇,是最經得起風霜歲月的侵蝕不說。只說用它所建造出的建築物,人在其中所感受到的溫度一定會偏低。而且只要在它周圍,就會有驅散炎熱和微微的幽涼之感,而這一點在炎炎夏日里,不就是天堂了?
可通幽石的這一特點,也是它廣為人知的最主要原因,但因它不僅產量稀缺,而且更奇特的是它只產于南地,除了南地外,其他地方再沒見過哪兒過通幽石的。
所以就算在徐家里,能用這通幽石所建的建築,也只有那麼兩、三座小小的涼亭罷了。而像皇宮里太後的武台宮中,朝陽閣那樣的通身都是用通幽石建起的碩大樓閣,真是價值驚人啊。
「那是。」
而既然徐幼珊提起了這朝陽閣,那徐明也是想起了這座就算在偌大雄偉的皇家宮殿中,也是很出名的建築物,同時想起的,還有徐明嬗也是在那兒開始的噩夢,「不過那座朝陽閣和我們對沖,不就是在那兒被‘那位’給盯上的。」那位,指的當然就是三皇子謝玟。
「哎喲,,你還是別提這事了,我本來都快要忘了那段我們時時提心吊膽的日子了。」
徐幼珊想起了那段時間里,她們四個天天繃緊了神經不說,而且只要是一出了徐府後,就看誰都像是細作一般的日子,真是現在想起來都刻骨銘心啊。
「行行行,不提就不提了,反正現在已經是幸福的不得了了。」徐明看著徐幼珊皺成那小包子似的俏臉,笑道。
「對,只要嬗幸福了,其實就好。那這樣說來,我們還得感謝‘那位’了。」
「那是。」
「哈哈哈……」
徐幼珊和徐明談起了那些有趣的往事,開始笑的輕松愜意,這座通幽石的小涼亭里,也在這個炎炎夏日中,與其他在大太陽的烘烤下,變得頹然的地方不一樣,而是清爽沁涼的不行,尤其這里,還洋溢滿了徐幼珊和徐明銀鈴般的笑聲。
可徐幼珊二人在這通幽石的涼亭里舒服的不行,其他人卻就不是這樣了,雖說徐府里的大院正房里在這時,都是有源源不絕的冰塊供應的,畢竟徐府里有一個不算小的冰窖。但就算在屋里擺上好幾個冰盆,可這跟通幽石所制造出的天熱清幽,卻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所以因本守客道,盡量在孤簑院里不出去打擾別人的翟玉,今天也是難得的帶著李素,出了孤簑院的大門,在周圍的花園里、大樹下乘涼靜坐。
可就是這麼巧,才剛在了一株大樹的濃蔭下靜靜乘涼的翟玉,卻踫見了居然特意來孤簑院看他的齊老。
「老。」翟玉遠遠的就忙起身恭迎。
「度之,你怎麼在這兒。」度之,是翟玉的字,齊老是他們翟家的世交長輩,因而對翟玉,齊老也就直接和文老太太一樣,是喚翟玉的字的。
「回老的話,今天太過炎熱,房里也是悶熱不已,因此度之才出來散步乘涼,想透一下氣。」翟玉如實答道。
「是這樣啊,那度之要是不嫌叨擾的話,老朽可以在這兒暫坐一會兒嗎。」齊老笑道。
「老您別折煞晚輩了,您請。」翟玉忙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