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賠罪都已經晚了。
只余下把女兒嫁給時大將軍一條路了。
「娘……」
馬佩玉被馬的模樣,嚇了一跳,小心遲疑的看向馬,「娘,可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小玉兒,你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嗎?」。
馬佩玉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帶進宮那個姑娘,是時大將軍外室所出,而這個外室的身份還很是特殊,是一個軍妓,你公然和軍妓之女出雙入對,豈不是在打長公主的臉嗎?」。
馬佩玉之前見時子琬的時候,也是私交,並不是正式的公開場合,故而,她只是說听,時子琬是大將軍的女兒,並不知道時子琬的身份是那麼的復雜。
「那娘,現在怎麼辦?」
馬站了起來,平心靜氣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能怎麼辦=.==?除了嫁給時大將軍,難道還有第二條路嗎?
「你安心繡你的嫁妝,等待出嫁罷。」
馬佩玉一听,直接傻了,「不,不,我不嫁,我才不會嫁給一個可以給我當爹的男人!!」
她當時在御花園里,看著那年輕皇帝的一眼,便深深淪陷了!!
可是,你現在叫她嫁給一個老男人,她怎麼可能會甘心?
「不想嫁,可以。」
馬扭過身,她若是早知道自己的女兒會給自己惹來的這樣的禍端,她當時應該好好的教導她才是。
「真的,謝謝娘。」
馬佩玉很是欣喜,她就知道,娘可以把一切都擺平的。
「不想嫁,就自己了斷吧!」
馬佩玉听著那冷冰冰的聲音,嚇的小臉發白,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會這樣?
一直疼她寵她的娘親,居然叫她去死!!
「娘……」
馬看著自己的女兒,她千嬌萬寵的女兒,心里依舊滑過一絲不忍。
「小玉兒,你是不是覺得娘心狠,可你要是知道,聖旨已下,我們馬家若是敢違抗聖旨,那便是你的祖父祖母、你的叔叔伯伯、你姐妹,都因你的抗旨而受牽連……皇上或許會仁慈不會誅我們馬氏滿門,但會讓我們……一家,男為奴,女為妓。」
馬佩玉震驚的都忘記了哭。
她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以前,她亦有一個認識的官家千金,因犯了事,被貶為妓籍。
她記得那一天是她最後一次見看那位千金,之後,便听說,那位千金,因承受不了,而自縊了。
「娘,為什麼會這樣?宮宴之上,有那麼多的姑娘,為什麼是我?」
馬佩玉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漸漸接受了,亦一點一點的明白,怎麼會是我呢?
「因為你帶了一個不該進宮的人進宮。」
馬佩玉到了此時,便想了起來,那該不該進宮的人,就是那個琬妹妹。
「是她?」
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女兒,馬之前的硬心腸,亦不過,是為了家族而不得已為之,眼見自己的女兒接受了,馬也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女兒那一些本該她知道的事情。
「是她,她是時大將軍背著長公主在外面和別的生的女兒,在皇上登基當日,她們到長公主府門前示威,為此,長公主便與時大將軍和離?」
馬佩玉不明白,听說長公主是一個很厲害的,她難道不知道時大將軍在外面有別的了嗎?而這個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嗎?
「你以為長公主什麼都不知道嗎?不,她應該是什麼都知道,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和一個賤籍的計較,她之所以一直沒有鬧出來,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馬佩玉的心里,一片憤恨啊,都是時子琬的錯,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的境地。
「娘,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好過……」
金陵城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昨晚才了那樣的事情,皇帝今日就賜了婚,這意味著什麼?
自是意味著,皇帝對時大將軍的容忍已經到達了自己的底線。
若是時大將軍敢違抗聖旨,指不定,皇帝就會強行的奪走他的兵權。
「小玉兒……我可憐的小玉兒。」
馬將馬佩玉說通了,馬佩玉便開始繡著嫁衣,馬亦開始盤點嫁妝。
……
……
一道賜婚聖旨,讓時府諸人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時傲接到聖旨之時,盛怒之下,便要沖出時府,想要質問自己的大,真是反了天了,居然還敢管起老子的婚事?
「哥,你要做什麼?」
時二爺和時三爺連忙拉住時傲,他們不是傻子,這一道聖旨代表著皇權,大哥若是和皇帝對峙,那麼,時府就要遭罪了。
「我要去問問那個小畜牲,憑什麼管起老子的婚事?」
時二爺一听這話,眼前一片漆黑。
「撲 」的一下跪到了時傲面前,時府其他人,見時二爺跪到了地上,亦跟著跪到了地上,齊刷刷的一天。
「大哥如果今日非得出府,那便就將時府眾人給殺了罷!」
時傲氣的朝時二爺的胸脯踹了一腳。
「滾開!!」
時二爺和時三爺身後,跪著的眾多女眷和小輩們。
「大哥,你果真要置時家不顧了嗎?你是真的要抗旨不遵嗎?你知道抗旨的下場是什麼樣嗎?你是希望皇上誅我們九族?還是把時府流放到苦寒之地呢?」
時三爺娓娓道來,表情十分平靜。
「你去是找我!!!」
時傲中氣十足的怒吼一聲。
時二爺冷聲嘲諷,「他不是你,從你用錢氏換了他過繼之後,他就不是你,他只是南齊國的南乾帝……」
「你……」
時傲的身體,突然定住了。
他一直以為,就算太子成為了皇帝,他依舊自己的,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可現在……他身邊的人卻告訴他,皇帝是皇帝,是一個與他完全無關的人。
甚至是一個可以決定時家一族生死命運的人。
「大哥。」
時二爺和時三爺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時傲的眸光,冰冷的像是淬了毒的劍,嗖嗖的射向時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