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傲在門房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氣,此時看著長公主,那里還忍得住,自是發著牢騷。
長公主看著時傲,她給過他尊榮,給他休面,他不要,今日還有臉來質問自己?
「若是有人去時大將軍府上,沒有拜貼,時大將軍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時大將軍哼了一聲,「說我時府有什麼,我說的長公主府。」
「時大將軍,長公主府是我的府邸,想進我的府,自是按著我的規矩來。」
時大將軍不快的反問,「我又不是別人。」
他原是想說,我是你,話到了嘴邊,才想起了,自己與長公主已經和離了。
在男人的劣根性里,一個只要嫁過他,那便是他的,和離之後的前妻就更是如此。
「那你是什麼人?」
鳳陽長公主—無—錯—小說端起茶杯,輕浮著茶水面的沫子,一派怡然自得。
「我……」時大將軍這話還真不好回答,「我是阿端的父親。」
「時大將軍,莫不是忘記,天驍與阿端,可與時大將軍沒有半點干系了。」
時大將軍氣極,當初的情況,不是他們一家仗勢欺人麼?
「鳳陽……阿端和天驍總是我的子女……」
鳳陽長公主打斷時傲的話,「錯了,時大將軍如今有嬌妻,不久之後,也會有自己的嫡子,時大將軍,你若無旁的事,就請回吧……」
時大將軍的眉宇間,有著一抹春色。
「鳳陽,你若是想要嫁人,就嫁吧。」
馬佩玉這幾日給時大將軍吹了好多的枕邊風,又加上她的花樣諸多,直把時大將軍伺候的找不北。
倒不是說,錢氏伺候人的功夫不好,只是,錢氏幼年畢竟是官家小姐,骨子里自是端莊,有許多都放不開。
馬佩玉就不同了,賜婚聖旨下了之後,馬就心知,自己的女兒除了年輕,就沒有任何的優勢,尤其是時府之中還有一個狐狸精錢氏,這就更讓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出來了。
既然沒有別的,那就只有靠手段籠絡住男人了,馬佩玉被教了那麼久,各種動作都難不到她。
可以說,時大將軍終于體會了一把作為男人的尊嚴啊。
「時大將軍,我嫁或不嫁,與你有何關系?你若只是來說這句話,我想你可以走了?」
時大將軍瞧著鳳陽長公主那一張冷若冰霜的小臉,不由的心頭一暖,曾經啊,她看見自己的時候,永遠都是笑臉相迎,體貼又溫柔,可現在,她就像一個冰山美人似的,遙不可及,內心深處,卻燃起了一股征服的。
假如,有一日,這個冰山美人,對著別的男人溫柔體貼,他想,他肯定會妒忌的發狂了吧。
「雲起書院,琬姐兒想進去讀書……」
鳳陽長公主一听這話就知道,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還是為了那個的女兒,他以為他是誰?他說一句,自己就眼巴巴的應著了嗎?
「不可能,雲起書院是孔氏後人創辦,只收嫡女,每年招生亦只有十人。」
時大將軍顯然是沒有知道重點,不得不說,「那我將琬姐兒記在馬氏的名下總行了吧。」
「時傲,請你記住一點,我與你,已經和離,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和腦子拎不清的說話,就是累。
鳳陽長公主看著時大將軍這模樣,即是兩看相厭,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了。
她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只是為了這南齊的江山,現如今,江山已穩,她又何必呢?
鳳陽長公主直接給了時大將軍一個沒臉,衣袖一甩,就閃人了。
時傲很是生氣,偏又做不出來那伏低做小的身段,想著府中的琬姐兒,一時間,倒不知回府該如何了?
想到時子琬那孺慕的眼神,時大將軍竟一時不知該是走是留了?
偌大的長公主府,明擺著不待見他,他亦不想留在這里,便甩開衣袖,出了府。
不過是琬姐兒想去雲起書院上學,還以為是什麼難事,他好歹是時大將軍,豈能被這點小事所左右?
時天驕悄悄的從屏風後面,追上了拂袖離去的長公主,嬌滴滴的喚著,「娘親,別生氣,為了那一種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長公主撲哧一笑,「你也知道不值得!」
天下,大多數的男人都是一樣,把的真心拿去當作被狗吃了的玩意兒。
她曾經,亦渴望著有一個家,那怕不愛這個男人,卻也願意與他攜手共進。
然而……
他需要不是她。
她的真心,他不需要。
當初不需要,今時也不必強求了。
母女二人在長公府里閑逛,許是有意還是無意,便走到了田舍居。
遠遠的,就聞見了一股辛辣的味道,時天驕不由的打著噴嚏,也不知道盛清寒在搞什麼鬼。
待走近,便開始盛清寒擼著袖子在炒火鍋的底料,各種香辣放在一口大炒鍋之中翻炒,空氣里,盡是彌漫著火鍋的味道,香味誘人,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嘗一嘗這樣的香味。
「公主殿下、郡主,我們在炒火鍋底料呢,等一會,就有香噴噴的火鍋吃啦……」
良辰開始對著長公主與時天驕介紹。
「北齊的食物比南齊要少一些,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火鍋呀?烤魚神馬的,真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吃一些……我們炒的火鍋底料可好吃了,比大宅門的火鍋好吃多了……」
北齊有好幾家有名的酒樓,生意很是火爆,興起時間,亦不過十年左右。
卻是連鳳陽長公主都有所耳聞,更何況,她最近也听說,北齊著名的天香樓也準備到金陵春來開一間分店。
金陵是歷史舊都,呆在金陵的都是一些有底蘊的家族,這樣的家族里,都有一兩樣私房菜,秘法不外傳。
就連皇宮里,也有許多秘制菜肴,用料講究,手法獨特,除了指定傳人以外,也不會傳給別人。
「盛看起來斯文干淨的貴模樣,沒有想到,還喜歡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