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效果逼真,盛清寒裝了許多的狗血。
從繡樓前,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印了上去。
繡樓前的院門處,更是兩個鮮紅的掌印。
夜風微涼,府中的婆子見狀,驚的瞪大了眼楮,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其實,盛清寒的面容與沈放並不相同。
但那銀白的盔甲,是沈放死前的最後衣著。
那滿臉的鮮血,更是遮掩住了面容的不同。
人在驚懼的情況下,會自然而然的將心中的所想朝自己希望的方向靠攏。
婆子捂著唇,在夜色下,不斷的磕頭。
盛清寒冷笑一聲,「傾君……」
只說了兩個字,就倏的消失不見了。
婆子驚訝的看著盛清寒消失的方向,四處一看,滿地的腳印,嚇的兩眼一黑,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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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長安城里,便開始流傳了起來,沈放將軍死不瞑目。
又有人將沈放與杜傾君的愛情故事編成為了歌謠。
畢竟當年杜沈兩家的親事,是大多數人都知道。
杜府接連三日,都有人看見沈放將軍的鬼魂回來了,還不時的叫著,傾君……
杜府所有的人,都是焦頭爛額的。
尤其是杜老在听見下人的匯報時,當下做了一個決定。
「燒了繡樓。」
只要,燒了繡樓。
沈放的鬼魂就找不到地方了!!
燒繡樓是由長安城的千佛寺的高僧看的日子,高僧坐鎮。倒了火油,便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杜府對外的統一了說辭,說是繡樓影響了杜府的風水,才燒了繡樓。
對于大部分北齊百姓來說,沈放就是一個戰神。
如同神話一樣存在。
當皇後在鳳儀宮里得知,自己的那些豬隊友,居然燒了……繡樓時,一張臉扭曲成了菊花。
搞什麼?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季嬤嬤,鬧鬼的事情,你覺得的是真的嗎?」。
季嬤嬤諾諾的看著皇後。「娘娘。杜老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你親自去杜府走一趟。」
皇後交待了下去,季嬤嬤只好帶著懿旨回到了杜府,與杜老私下說了一段時間。
……
……
北齊帝在暈倒的第四日蘇醒了。
蘇醒後睜開的眼所看見的第一個人是太子。
「太子?」
太子李善听見北齊帝的聲音,便欣喜的抬頭。「父皇。你醒了?」
「口渴。」
太子李善給北齊帝倒了一杯茶水。「朕暈倒的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太子李善思慮了半天,才開口道。「城中盛傳,沈將軍死不瞑目……」
李善沒有告訴北齊帝,沈放將軍的第一站是杜府。
「朕知道了,你母後呢……」
听見沈放的第一瞬間,北齊帝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人,是皇後。
「母後在外面,兒臣去喚母後。」
太子李善將皇後喚了進來,皇後在看見北齊帝時,眼淚潸潸的流了下來。
「皇上……」
北齊帝伸出手,看見皇後,「一轉眼,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了……朕始終記得第一次見皇後的情景……」
暈倒的那段時間,北齊帝的所有感觀都有知覺,他听見皇後情真意切的吩咐太醫好好的照料自己,也清楚各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也听見了皇子們討論著沈放鬼魂的事情。
在那件事情上,是他虧欠了沈放。
「皇上,你才剛醒,別說那麼多話,臣妾讓太醫給你看看……」
北齊帝搖頭,「朕無事,你回杜府走一走吧,親自給沈放上一柱香。」
「皇上……」皇後愣了一下,「臣妾都听您的。」
「去吧。」
北齊帝目送著皇後離開,才環視了四周,他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位……
……
……
皇後回到了杜府。
她並沒有刻意的低調,而是……用鳳駕回的杜府。
長安城里,關于沈放鬼魂在杜府作遂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皇後這一次回杜府又是這麼高調,一路上,自有好事的人,一直圍觀著相關的情況。
杜老是親自在門口等著皇後,眼見皇後回來。
「傾君,你怎麼回來了?」
皇後冷冷的看向杜老,「母親莫不是忘記了,本宮是皇後,不是傾君。」
「你還是恨我?恨我們?對不對?」
皇後看向杜老,她也老了,頭發都白了。
做了這麼些壞事的人,為什麼不去死!
是不是就印證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
「本宮可沒有那個力氣來恨你。」
皇後說完這句話,便越過杜老,直接去了那一幢繡樓前。
繡樓已經燒了,如今是一片斷壁殘垣。
有宮女上前,擺好香案和銅盆。
皇後親自上了一柱香,才蹲在銅盆前,一張一張燒著紙錢,火舌飛揚,將皇後額前的發絲燒焦了一縷。
季嬤嬤見狀,連忙一腳踢開銅盆。
銅盆中燃燒的紙幣,隨著風,四處飛揚。
黑色的灰燼,散落在各處……
皇後怔怔的看著那飄落在草叢間的灰燼,她從來都不相信什麼鬼魂,若真有沈放的鬼魂,為什麼現在才出來?
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
燒了紙,祭奠了故人。
鳳駕再一次帶著皇後回到了皇宮,她面色沉靜,看不出來是受了那件事情所影響。
……
……
是夜。
時天驕一遍一遍的翻著市面上能夠買到的關于沈放將軍的話本。
盛清寒不想讓時天驕看的如此痴迷,「阿端,你不覺得,皇後不對勁嗎?」。
「嗯?」
時天驕反問。
「如你夢中所說,杜傾君與沈放是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那麼……他們的感情應該是很好,就算杜傾君成為了皇後……也不會……」
有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盛清寒的話。
「她不是傾君。」
盛清寒嚇了一跳,這是誰的聲音?
「是誰?」
盛清寒有點害怕,他其實不怎麼怕人,他怕鬼啊……
更何況,自從出了程素心那件事情之後,時天驕能夠看見的鬼魂,他也能看見了!!
這不,他現在就看見一個男人。
不,準確的說,是沈放。
他渾身插著槍,滿身是鮮血的站在她們倆的面前,鮮血還從槍口里流了出來,看起來很驚悚,很觸目驚心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