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來啦……」
謹言像只歡快的小麻雀,疾步的跑了進來,眉笑顏開的。
盡管,時天驕和盛清寒並沒有什麼激烈的爭吵,但身為侍女的謹言,還是感覺到了時天驕情緒的低落,如今見二人有了和好的跡像,身邊侍女的謹言和慎行,當然比誰都高興。
時天驕一抬頭,就看見盛清寒那一雙低沉的雙眸,那沉靜的眸光,像是淬了冰的刀子,刺的時天驕心猛然一疼。
待她看向盛清寒手里提著的那只花燈時,亦不由的心里一怔。
這只琉璃花燈,並不是盛清寒送的!
那麼,送琉璃花燈的人,到底是誰?
「原來,你這有更好的花燈了……」
盛清寒氣極,隨手將花燈扔到了地上,那一只小白兔花燈,是用動物的骨灰和著陶土,燒成的陶瓷,薄`.``如紙翼,透著光芒。
那一只純白的小白兔,看起來萌萌的,十分可愛。
時天驕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只小白兔花燈。
還未來得及說一句我喜歡。
就被盛清寒扔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瓷片四處飛濺。
听見動靜的良辰美景和謹言慎行探頭探腦的看向時天驕二人,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盛清寒,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天驕隱忍著不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格外的惡劣,而是盡量用一種平和的語氣開口。
盛清寒嘴角一勾。冷笑道,「你不是有更好的嗎?」。
「是啊,我有更好的。」
時天驕索性牽著琉璃蓮花燈,看向盛清寒那一張俊豐神秀的臉,嘴角帶著笑,「我有更好的,所以,不需要你的花燈,好了,現請你離開了……」
時天驕氣的胸脯上上下下的起伏。心口更是痛不欲生。
她曾經。多麼希望能夠有這麼一個人,能夠陪著她,穿越過那一段最黑暗的日子。
到頭來,卻。這一切。只是她的奢望。
也是。在她失去了家國天下,失去了至親至愛的人之後,她還有什麼資格?什麼閑情逸致去談情說愛呢?
曾經。她?*???渦運烈猓?詈筧椿煥詞裁茨兀軍br />
最後,是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娘親,被一直依賴的父親,千刀萬剮,凌遲而死!
她看見,一直疼她如珠如寶的皇帝舅舅被亂臣,萬箭穿心!!
她看見自己的哥哥們,被叛軍五馬分尸!!
她卻被送入敵國的皇宮,為妃!
一路上,一直被人灌著離魂蕩,最後被大火活活燒成灰燼!!
火焰燒熾著她每一寸肌膚,在那樣痛並清醒著的時間里,她暗暗起誓,若有來生,她一定好好的活著。
活著,好好的活著。
上天垂憐,她回到了七歲。
她成為一個七歲幼女,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自己分不清楚,到底現在活著的是一場夢呢?
還是的自己是一場夢!!
無論如何,她很快的清醒,一步一步的用自己力量維護自己的權益。
她要保護自己的娘親,保護自己的哥哥們,保護南齊的百姓不被戰火連累。
她哪里還有精力去談情說愛!!
「時天驕……」
盛清寒看向時天驕,雙眸里隱忍的痛苦,最後,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悄然離開。
時天驕抿著唇,看著那一抹素色的背影,從自己眼前消失,自己的一顆心,仿佛也被人硬生生的挖掉了一塊。
疼……
那樣的疼,甚至比大火燒熾著肌膚更為的疼……
她的額尖冒著細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唇齒間蔓延開來。
眼前驟然一黑,轉瞬又恢復正常。
「慎行,給我下一面雞絲面。」
謹言讓慎行去下面,自己則守在時天驕的身邊,低聲道,「郡主,可能只是情緒不佳,過幾日就好了……」
「我沒事。」
時天驕擺手,真的沒事。
活了這麼久,都已經活了這麼久……
她還有什麼堅持不下去?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夠將她摧毀!!
她再也沒有那麼多的痛疼,無情,無愛,無喜,無悲,方才能一心只為復仇大業。
為了南齊千千萬的百姓,為了至親至愛的人,她一定會無事的。
一定會無事的。
盛清寒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隨意翻開一本書,那一本書的扉頁里夾著一張時天驕的小樣。
他將那一張小樣緊緊的握在手心里,為什麼?他不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
看著那琉璃花燈,他心里的怒火就騰然升起。
那怕,他明明知道,他所愛的那個她,並不是那樣朝秦暮楚的。
可當他看見,她對著別的男人送的花燈,露出那樣的表情時,他心里的酸意,就排山倒海般襲來,自己完全都控制不了!
「,奴婢知道的去世對您打擊很大,可這樣下去,會影響你和郡主的夫妻關系呀!」
良辰是經手那一份資料的人,故而大概猜到盛清寒情緒不佳的原因。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多言,我讓你關注杜微的消息,眼下有什麼情緒沒有?」
良辰對于盛清寒這樣生硬轉換話題,表示有些接受無能,卻還是回答。
「據宮里傳來的最新消息,杜微被封為微太妃,遷如秋桐院,她的命大,無事,孩子的命也大,那個孩子如今養在陸皇後的名下,如今的文臣們,都在夸陸皇後賢良大度呢,據說,新帝要選妃了……眼下內務府已經收到了各家各府自願遞上來的折子……」
盛清寒點頭,杜微沒死啊。
這個,簡直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似的。
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
真是……太討厭了!!
「密切關注杜微的消息,另外,阿端最近是病了嗎?怎麼臉色那麼差?」
良辰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听說,郡主生病啊,不過,她記得,剛去世的那一天,郡主好像是暈倒了。
當時御醫是說,好像悲傷過度,導致的暫時性暈倒。
「,好像沒有听說,不如,奴婢請御醫去給郡主,請請平安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