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把自己的浴巾給他了。
這貨的潔癖已經到了剛拆封的浴巾都覺得奇髒無比的地步,實在很吹毛求疵。
薄涼懶得跟他爭論這浴巾裝進封袋之前有多少人踫過,就把自己的浴巾給他,愛用不用,然後退回床上繼續冰敷眼楮。
她今天大小哭了兩場,眼楮又疼又澀,又因為沒有午睡而眼皮直打架。
昨晚的除夕雖然不如陳墨涵在的那一年鬧的瘋,卻也是胡思亂想的失眠到半宿,又因為給孩子們發桔子而起了大早,這會兒要是睡著了,起來就是大腫眼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給她蓋了被子。
眼罩上微微傳來壓迫感,一閃而過,近在耳邊是他低沉溫潤的「晚安」聲。
這一覺就睡到了鞭炮炸響時,也就兩三個小時不到,睜眼時蘇景淵就在身邊,只穿著睡袍倚在床頭,捧著本書在翻閱。
是她打發時間買的《冰與火之歌》。
她粉色的睡袍穿在他身上,真是說不出的風/流,配上他那雙本身就輕佻的桃花眼……這氣氛真讓人尷尬無比。
她撐著胳膊爬起來,對方就看向她,聲音輕柔的問:「睡得好麼?」
這一句問候一天出現了兩遍。
薄涼用手抓順了頭發,邊問:「晚上你去跟井嵐睡,我不習慣跟人同床。」
「亨利就可以?」他莫名道。
「……」薄涼頓時一噎。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就說話太快少了個字,他就能聯想到亨利那兒去?就算是亨利可以,難不成他還能跟只金毛狗吃醋不成?心下好笑,無奈又重復清楚的說了一句:「我不習慣跟別人同床。」
「哦哦,知道了。」他答應的輕快,起身去換運動服,「下樓吃飯吧,許的願已經幫他們實現了,你呢?有沒有今年想達成的事?」
「沒有,我的追求很簡單,安穩度日而已。」她拍了拍左手手背上輕微跳動的那根筋,再次強調:「希望今年也平安健康。」
為了幫孩子們實現願望,累了大年初一的方遠跟方立,還有個專職向導和雷齊。
他說大年初一沒事做,就來給大老板做的人做向導,報酬優渥,勤工儉學,半個月就能把一個學期的學費加生活費都賺夠。
薄涼忍不住詫異:「你這是賣身還是賣節操?」
和雷齊裝憨厚的笑:「老板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年輕的時間最值錢!」
所以報酬才很高。
薄涼沒好氣兒的看向蘇景淵:「你真能忽悠,不愧是商人。」後面一句還有不太好意思吐槽的話,無利不起早,他這是挖她的牆角,分明是打算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蘇景淵聳聳肩,不置可否。
熱熱鬧鬧就到了晚上,薄涼在幼兒室給孩子們講《一千零一夜》講到他們都睡著,才收了書上樓。沒有看見蘇景淵,十分滿意他終于把她說的話當成規矩來守了,遂鎖了門,洗澡睡覺。
可惜好景不長,也不知道這人怎麼進來的,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反正……一睜眼就置身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近在耳邊的呼吸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