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發覺蘇景淵在看她的時候,就把半張臉都埋進了臂彎,只余下一雙眼楮,莫名心虛的眨了又眨。
最後還是廣播了早餐鈴聲,井嵐跟查理才一前一後的出來,提醒說︰「你們倆在這里一左一右的守著門,我們都不敢出來了,實在是餓了,吃飽了再站怎麼樣?」
兩個人這才停止了近乎靜止的沉默。
薄涼起身先行,腳步匆匆,說要去檢查孩子們洗手。
等她完全不見之後,井嵐才好笑不止的看向蘇景淵,無比促狹的道︰「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耐心的弟弟,看了這麼久,觀後感如何?」
蘇景淵揉著胸口,俊逸的雙眉緊蹙著,苦笑煩惱︰「我已經不敢想再次失去她會怎樣了,要麼嫁給我,要麼就一起鬼混到死好了。」
「哦,懷柔政策進行不下去了?」
「嗯,感覺拖不下去了。」
井嵐嚴肅認真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中間點,點頭道︰「我看你是生理上拖不下去了吧?今天來跟我打地鋪吧。」
起床時的窘態在蘇景淵腦海里閃過,連帶著某些東西也跟著有蘇醒的跡象,當下抬手扶額︰「我覺得你還是高冷點兒比較好。」
井嵐的笑聲爽朗響起,歪頭跟查理說︰「真難得這家伙能忍下來。」
「二少爺比薄涼小姐下來的晚。」查理認真的提醒。
「哦,你是說他自己解決了?」井嵐眼眸里閃動著稀奇,跟真事兒似的。
蘇景淵一頭黑線的沿著薄涼剛才的路線走了,心說過了個年,井嵐月復黑愛調侃人的性子就原形畢露了,虧剛見面那會兒以為歷經歲月,他從此高冷不再屑于打趣兒人,原來……只是沒人供他打趣兒而已啊。
洗漱室里,周院長帶著閻雪正監督孩子們洗手。
薄涼則是洗了毛巾幫年紀小小還不會走路的小豆丁擦手,連哄帶夸的「擦白白,吃飯飯,這樣才乖」又忍不住對著胖嘟嘟的臉頰親上一口。
有三四的孩子們扎堆兒調她的理︰「為什麼我們要自己洗手?為什麼我們沒有夸獎?為什麼我們沒有麼麼噠?」
薄涼頓時被孩子們逗笑,彎下腰憨態認真的說︰「因為我們三四五六七長大了呀!你們小時候,這麼一點點兒的時候,涼也是這樣照顧你們的呀!」
小五就問︰「那長大了就沒有夸獎,也沒有麼麼噠了嗎?」。
「當然有啦!」閻雪笑靨如花的走,蹲在他臉上「啵」的親了一口︰「我們小五可以自己洗手,真棒!」
小五看了看她,抿嘴道謝,然後抓著薄涼的手,晃了晃,有些害羞的說︰「我也想要涼的麼麼噠,可以嗎?」。
薄涼被他臉紅的樣子逗到了,忍俊不禁︰「當然可以啦!」親了一下,認真囑咐「要好好吃飯,不然下次就沒有了!」
小五心花怒放的點頭,陽光燦爛的捂著臉,在周院長連聲囑咐「慢點兒慢點兒」的聲音里,歡天喜地般的跑了。
孩子們一看,紛紛洗好了手站到薄涼面前求麼麼噠,搶著保證「以後都會好好吃飯」,認真的臉讓人不忍拒絕。
薄涼彎著腰逐個親了,他們就都各個表情燦爛滿足的走去食堂了。
小魚更是給她了一個擁抱,小手拍著她的後背,語重心長老氣橫秋的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冷戰久了傷感情吶!我的心都跟著操碎了吶……」
頓時一屋子大人都張大了嘴,看著林西大步跑,把小魚小朋友撈起來就跑,留下一句「她偷听瞎說的」解釋在風里,讓人哭笑不得。
薄涼扶額頭痛,她跟蘇景淵「吵架」「冷戰」「夫妻」這種謠言,到底是怎麼傳給這些小不點兒知道的?
還心都跟著操碎了……
才多大點兒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