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的「她」指的自然是陸觀觀,滑雪道的盡頭,她正遙遙朝這邊招手,然後小小的人影就上了傳送帶,預計,也就五六分鐘就到了。
蘇景淵問薄涼:「信她還是信我?」
薄涼歪頭看他:「我信不過你,不然早就出師了。」
「不知好歹啊?」蘇景淵眉毛輕挑:「你要是不怕摔不怕疼,我不介意當一回嚴師。」
薄涼呵呵呵的笑,那意思完全不信他這話。
蘇景淵也是醉了,扶著額無奈:「好好好,讓教練在旁邊看著,指導我教你,如何?」
薄涼道:「你就非得這麼多此一舉?」
沒想到這家伙面無慚色的點了點頭,「嗯,我就得這麼多此一舉。」
蘇景淵在魁梧的男教練跟陸觀觀之間衡量了一下,選擇了後者。
方立捂著臉說這賭白打了,還浪費一千塊錢,言說戀愛中的都是白痴。當然,他這話是在心里說的,當著老板的面他是不敢這麼光明正大吐槽的。
結果就變成了陸觀觀在手把手教薄涼,從滑雪的姿勢到四肢擺動的節奏。
方立湊著頭對自家表哥說:「她還教的像模像樣的,比我們當初的教練溫柔多了。」
「你不是正好拜師了?再學一遍正好。」
方立已無語幾秒,特別有有自知之明的說:「估計換到我就不是這樣了,她不把我往山下踹就算好的了。」
他又去問老板:「老板覺得她教的怎麼樣?」
蘇景淵看著兩個人手拉著的手,表示教的還不錯,沒有摔跤也沒有男女授受不親。
眼瞅著天空就爬上了暮光,溫度也降下來,陸觀觀歪頭問:「今天就只學理論再實踐吧?」
「別別別,」薄涼當下抗議:「還是讓我先實踐一把,摔了也比忘了好!」
等滑雪的人陸陸續續,就剩下零零星星幾個人的時候,幾個人才集體開滑。
方立跟陸觀觀兩個人你追我趕的滑下去,然後打電話說纜車跟傳送帶停了。方遠就開著雪摩托下去接人。
薄涼比上次進步多了,這回多少還滑了一半兒,可惜中途節奏一亂,就又華麗麗的摔了。
起初她還拒絕蘇景淵的相扶,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倔強的說「……我就不信連區區滑雪都征服不了!」
結果就算秉著不氣餒的精神,也還是在摔的兩眼冒金星的路上越摔越遠,眼瞅著就快天黑,最後干脆仰躺不起。
蘇景淵心疼的扶她,後者直擺手,半點兒先前喊征服的架勢都沒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看我是運動細胞極缺,這個滑雪真不是我的菜……」薄涼一邊嘟囔一邊扶著蘇景淵站起來,「你光陪我了,都沒撈著玩兒,你放手讓我自己摔吧,你好好玩兒,難得過年休假。」
「不用顧念我,年輕的時候玩兒夠了,現在不感興趣。你扶好了,我幫你把裝備月兌了。」說著就蹲幫她解滑雪板的扣,邊說:「再說我都三十了,老胳膊老腿兒,經不起摔。」
「你又把我當三歲小孩兒糊弄呢?」薄涼扶著他的肩膀,使勁拍了拍:「是誰說‘活到老玩兒到老’的?還男人三十一枝花,現在可是正好的時候,別跟我扯老了這套,壓根兒不信。」
「嗯,別的男人三十一枝花,我麼?你不在的那些年度日如年,估計算起來我也是千年的老男人一只,只求你度化我余生了。」
薄涼默了一下,不再看這個紆尊降貴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目光落向遠處,晃了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