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愛他?」愛到多年以後,還是願意把脆弱都暴露給他?陸觀觀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不住搖頭,不可置信,「為什麼呢?」
方遠欣慰嘆息:「日久生情的愛情,比轟轟烈烈的一見鐘情更容易相濡以沫,他們早就在那些細水長流的生活里密不可分,只是知道的……有些晚而已。」
「方遠哥,你能告訴我,我姐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嗎?」。陸觀觀不敢抱有希望她會听到當事人避重就輕之外的版本,但她所有的感覺理智都告訴她,事實遠比听到的慘烈。她求方遠:「我什麼也不會做,我只想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苦。」
方遠看看她,還沒有听到什麼就已經滿是心痛的臉,微笑了一下:「我們旁觀者的看到的,並不比你听到的多,蘇……薄涼小姐與我們老板的痛苦,我們能感受到的,不及分毫。陸小姐如果是為`.``了薄涼小姐好,就不要再去追問從前了,經歷過這麼多,他們應該在一起。」
「應該?憑什麼應該?」陸觀觀被這個詞氣到,「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難道就因為他養了我姐,我姐詐死欺騙了他,這輩子就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歸他了是麼?」
「你別瞎激動!」方立連忙抓住說著就往上走的陸觀觀,「你能不能不干預老板的選擇?在她最困難無家可歸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的的親人有什麼資格干預老板娘?你沒看見她還愛著老板麼?你上去干嘛?」
「我……」陸觀觀一張嘴,竟然無言以對。頓時,整個人就萎靡下來,「你是不是也覺得,她的親人對她來說也只是負擔跟包袱?」
「難道不是?」方立對她的行蹤了解度只亞于蘇景淵,所以他知道陸家,想起他曾經看到的那一打資料,不禁嗤之以鼻。
陸觀觀看向他,眉頭狠狠蹙起:「你覺得我是來拖累她的是不是?我根本沒有那樣想過!」
「陸小姐,你們陸家到底什麼樣兒你再清楚不過,你覺得他們知道老板娘的事之後,還能坐視不理她榮華富貴麼?」
方立的話說的很明白。
陸觀觀的臉當下就慘白一片。她听見了大姑讓她那個不成才不成器的爹認回女兒的話,多一個女兒多一個依靠多,一個指望的意思……歸根究底是要拖累她的,方立說的一點也沒錯。
思及此,她再也沒辦法多呆,恍惚迷茫的朝著那些游客集中的方向走,她現在不想思考。
方立在後面喊了兩聲不見回應,只好跟了上去,連個招呼都沒有跟方遠打。
後者皺了皺眉,想到薄涼小姐對陸觀觀的態度,也不好多說什麼,就獨自騎著摩托回到了起點。
盡管打擾老板與老板娘的二人世界很不好,但天色真的不早了。夕陽落盡後,天很快就會黑,他們得盡快回酒店。
薄涼已經哭腫了眼楮不想見人了,听到雪地摩托的聲音知道方遠回來了,頭更抬不起來了。耳邊蘇景淵說:「是方遠,方立跟陸觀觀不在。」
就算方遠也在看著她在蘇景淵身邊一路成長,她也覺得沒臉見人,堅決不抬頭。
蘇景淵就問:「我抱你?」
薄涼聞言,想起來滑雪鏡了,抬手模上帽子找到滑雪鏡,往下一拉遮住眼楮,抬頭問方遠:「觀觀呢?」